上週五的事。要遲到了,香香還是邊聊邊吃早餐,邊聊邊刷牙。到我幫她梳頭時,想順便提醒她。 "我們已經遲到了"我輕輕說著。 香香看了看鐘,沒表示什麼。梳完頭,還是只有我感覺匆忙,香香還是悠閒的邊聊邊穿鞋子。 "遲到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我嚴肅點的說著。 香香似乎有了點慌,態度卻還是一如往常。於是下樓時,她還是指著樓梯間的搬家公司廣告噴漆,說著那些公司的名稱,問我一些問題。 "我們已經遲到了,遲到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我嚴肅的說著,不像以往那樣回答她。 這次香香才真的感受到拔拔的焦急,於是不再作聲,默默的繼續走下樓梯。一股冷空氣在我們之間擴散,灰暗的樓梯間變得比往日更陰沉。 "我在做什麼"我突然後悔了。 一樓日光吊燈上的蜘蛛,變得面目可憎。是因為少了香香平日那幾聲"今天的蜘蛛網有變化""今天的蜘蛛先生在做什麼"的充滿童心的話語嗎?彷彿蜘蛛先生也在責難我的自大,讓牠也少聽了那些可愛的問候,我感覺蜘蛛先生瞪著我,原來面目可憎的人是我。 騎上車,我也只能急忙的趕路,不再有那些帶給我會心一笑的話語,只有焦慮與寂靜。我就像失去彩虹的雨天,無趣到讓人不願意多看一眼。這才讓我發現香香還是個孩子,為什麼要把大人的面子或期待強加在她身上,像枷鎖一樣困住她的色彩。 到了學校,見到香香玩弄著手指,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我雖然不捨也不知該說什麼,因為遲到的確是不好的。望著香香笑著跟我說再見的樣子,我知道今天早上我錯過了重要的東西,那就是親子相處的"時間",或許這才是不該遲到的,真正該遵守的時間,因為這段時間再也不會回來了。 "遲到的人是我嗎?我沒趕上快樂的時間嗎?"我就像個打翻可樂又束手無策的孩子,後悔的騎在回家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