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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15 16:27:36瀏覽378|回應0|推薦19 | |
這下可好,體育館離學生宿舍至少有十萬八千里遠,這麼晚了,誰會從這邊經過?自己的手機,放在教室裡的背包又沒帶出來,這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想到這裡,曉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猛力的敲打著大門叫喊著,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有人路過,但夜半三更,誰會到偏僻的體育館來?只聽得聲聲急促的喊叫,迴盪在冰冷的館內,平時的聰敏伶俐,在這時完全派不上用場。 過了許久,她又是啼哭,又是淚水,腳酸、手也打到疼,終於放棄,轉身頹喪的走到講臺上瑟縮著,那裡離門窗較遠,凜冽的風吹不到。 「怎麼辦?難道要在這裡蹲上一晚嗎?會不會凍死啊?嗚……天哪!上帝、耶穌,不管誰都好,有沒有人可以來救救我?我不要死在這裡啊……」哀號了半天,除了冷風拍打在窗戶的聲音附和她外,連個鬼影子都沒。 無情的寒風如鬼魅般,鑽進她的衣領、袖口,籠罩她全身,紅潤的面容漸漸慘白,身體開始無助的抖顫起來。 平時習慣吃夜宵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
曉嵐喃喃囈語著,突然想到夢裡的那個人,會不會也在現實中出現?她好想牽他的手,靠上那有力的臂膀,她需要溫暖,極度需要他炙熱的體溫…… 單薄的身旁空無一物,可是夜半的寒風,仍抵不住侵蝕她身體的慾望,在她的周邊戲謔著。
她抓住離自己最近的講臺布幔,裹住發凍的身子,一層又一層,直到布再也纏不上了為止,腦中除了冷,已變成一片空白,忘了罵那個丟下她的豬頭三,忘記了哥哥,也忘了要繼續呼救。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腳漸漸不聽使喚,手也搓不動了,意識慢慢被飢餓和冰冷吞噬,而後是雙腳一軟的跪倒在講臺上。
荒蕪的大片草原上,初秋的芒花,灰紅交錯的開滿山際,她赤足漫步在這綠蔭之上,短小的細枝騷弄著她的腳底,有點兒麻癢卻不覺得痛。 一陣輕風拂過,芒花兒瞬時隨風舞動在群山遍野,一如紛飛的彩羽,天空朵朵白雲淡悠悠地飄過,時聚時散,她一個人錯落在這寂涼地帶,抬眼望向四處,不見一絲人煙。 上次被追逐的恐懼,如蟲蛆般再次爬上她的心底,那個人卻不在身邊,她眨著慌亂的雙眼,回身在這片芒花漫草裡,四處搜尋他的蹤跡。 她怕極了,無助的向天呼喊,卻見片片白雲抖落在她身上,一層又一層地,直把她裹進雲堆裡。
驚愕的她抬頭一看,只見頂上是雲,周邊是雲,腳下踩的也是雪白棉花兒似的雲朵,身體恍恍惚惚的,宛若失去重心一般。 一道光束在白淨的雲縫中,透出稀薄的微亮,卻絲毫無法為她指引方向,她想大叫出聲,卻不知該叫誰,慌亂失措的她一路狂奔,然再也回不到原點。 忽然間,驚喜地看見他正在前方面對著自己,卻被一團迷霧遮去他的臉,再回神,他已然反身拉住自己的雙手,急急擁入懷中。 「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這裡又是哪裡?我好怕,你知道嗎?」
她的思緒亂成一團,嘴上喃喃自語又聽不出在講些什麼,兩手像個落水之人找到浮木般,緊抓住他的手臂不放。 不安的悸動,引起男人保護女人的天性,他彷彿識得方向般,拉著她順著微光走,不一會兒便來到之前的草原上。 然而,灰紅相間的芒花不見了,轉而成一片青翠草地,綠色毛毯隨著風,一如浪潮般鼓動著……
白雲隱沒,天的一角落下道道璀璨紅暈,將遠處的畫布染紅,映在地上的兩個身影,被西沉的日光拉得又遠又長,依稀只分得出彼此的輪廓。 她抬頭,看著這一路保護自己的男人,感受他掌間的熱度,和依偎在胸膛的溫暖,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如蜜的甜美滋味兒。 他直立的身姿一如傲然的俠士,颯爽俊挺,定是個氣宇軒昂的人,令她更渴望見見這張臉,可是引頸翹首,無論她從哪個角度看去,都只能瞧見那寬闊的肩膀和漠然的脣角,除了,那時與他熱情的擁吻。 「啊!」回想起當時的歡愉,她羞赧的驚呼一聲,急迫地將手從他的掌心抽回。 說時遲那時快,他早已用一雙大手,箝住她柔軟的細腰,蠻橫又有力地將她一把抱起。她感覺急促的呼吸噴湧,瞬時他的臉傾近自己,一股激情的熱浪正迎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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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