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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10 21:23:20瀏覽1873|回應0|推薦18 | |
作者:謝武彰 出版社:青林 出版日:2006/8/1 ISBN:9789867249708 「很多人的記憶中,是有鐵軌的:德國人記得在民生凋敝的二戰後,孩子們如何跟在運煤車的後頭,偷偷撿拾從晃動的火車上掉落下來的媒塊。臺灣人記得如何跟火車奔跑,把車上滿載的甘蔗抽出來偷吃。貧窮的記憶,在事過境遷之後,像黑白片一樣,可能產生一種煙塵朦朧的美感,轉化為心酸而甜美的回憶」。(龍應台著《目送》p.196) 99年9月參與「帶著甜味的記憶─尋訪糖鐵鹽埔支線遺跡」講座,由李方宸 老師帶隊尋訪舊線遺跡踏勘,範圍遍及鹽埔支線「後莊─鹽埔」區間與新圍叉線前半段沿途,針對地面上遺留的水泥軌枕、扣件、路軌,以及道旁之高台式裝車場(東彭厝:國立屏北高中斜對面)、雙頭式裝車場(仕絨、彭厝農場辦公室前)、武洛溪橋殘跡、或口埔叉線起點等處。散落各地的鐵道遺跡,宛如斷了線的珍珠,隨著歲月遞嬗逐漸湮滅於塵土。講座最後進行回顧交流時,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談起偷甘蔗的甜甜回憶。 我說生活就像五分火車,總會發生重車出軌,甚至頭尾分離的好笑畫面。停在平交道前等火車通過的時候,大聲數蔗廂車成了最有趣的事,「三八、三九、四十........」,有時候行徑緩慢、重複著單調旋律的小火車最尾端的守車人員,還會向我們揮手,確認我們答對了沒有,甚至在小朋友動手「搶」甘蔗時,故意視而不見。 雨君憶起窮困年代,「每天下午,一整排的小學生鵠立在鐵道旁,等著小火車為他們送點心.....」,「削了皮切成小塊(通常媽媽是「劊子手」)的原料蔗,就是我們的糖果」。 「那個時代吃原料蔗是違法的,就連蔗農自家種的也一樣,10公斤以下要罰款;10公斤以上就送辦拘役」台糖的曾先生補充說明,但是真正受罰的人不多,所以「偷甘蔗」還是四、五年級生最深刻的記憶! 《甘蔗的滋味》對每個人來說都是甜的嗎?那為什麼會有「第一憨,種甘蔗給會社磅」的俚語?從扦插蔗種到收成的二年時間裡,農人用鹹鹹的汗水澆灌出的甜甜甘蔗,成綑成堆的由小火車送進糖廠(也就是日治時期稱的「會社」),「甘蔗的重量是隨糖廠說的,製成多少砂糖?也是隨糖廠說的」。 務農的人從無到有,生產維繫人類生計的食物。肥料、農藥、包裝材料、運費、市場行仲,每樣都有公定價格,就只有售價是依供需漲跌,往往忙了許久卻只能勉強圖個溫飽。若遇天災迭有損失,遇上豐年價格更是一落千丈,這樣的心酸又豈足為外人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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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