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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UMN-8-祈禱、奇蹟
2007/08/15 12:55:46瀏覽214|回應0|推薦0

洋光告別了母親,揮別了前妻,獨自踏上往花店的路程。
街景像那年一樣,完全沒有絲毫改變,他加快了腳步,心裡掛念著、想念著,「橙柔,我回來了,這次我要對你說,『我愛你』。」希望還來的及,洋光喃喃自語著。
當他來到花店門口,他卻開始遲疑了,萬一橙柔根本對自己沒感情呢?
咬牙下定決心,起碼自己放在心中多年的大石頭也得以落地了。
「歡迎光臨!」入眼的卻不是熟悉的那兩個女孩,而是一個從來沒有看過,綁著辮子的學生妹。
看他呆呆站在那裡,學生妹睜著一雙大眼,甜甜的笑著,開口問他,「請問需要點什麼嗎?或者你需要介紹?」
他心中有些許失落,沒想到只過了短短兩年,卻人事皆非。
「對不起,請問你們這裡原本有個員工叫做吳海庭,她還有在這邊工作嗎?」
看洋光充滿希望的問,但學生妹還是告訴他,在來這裡打工以前就沒見過他說的那個人了。
洋光的心情馬上蕩到谷底,表情充滿絕望,不忍心看他那麼難過,學生妹告訴他,有一個女生留著短短的頭髮,每個週末會推著一個坐著輪椅的長髮女生來花店附近,說不定是他要找的人。
瞬間在他心裡又燃起希望,就像冬天裡點著柴火的小女孩,在那溫暖的火苗中看到幸福的影像。
***
黃昏:周傳雄
過完整個夏天,憂傷並沒有好一些,
開車行駛在公路無際無邊,有離開自己的感覺。
唱不完一首歌,疲倦還剩下黑眼圈。
感情的世界傷害在所難免,黃昏再美終要黑夜。
依然記得從你口中說出再見堅決如鐵,昏暗中有種烈日灼身的錯覺,
黃昏的地平線,劃出一句離別,愛情進入永夜。
依然記得從你眼中滑落的淚傷心欲絕,混亂中有種熱淚燒傷的錯覺,
黃昏的地平線,割斷幸福喜悅,相愛已經幻滅。
***
洋光每天都等待著,嘴裡哼唱著各種歌曲,今天他唱到一半突然看見學生妹說的那兩個人。
他想確定那兩個人是不是他要找的那兩人,但如果是,長髮女生應該是橙柔吧?她怎麼了嗎?
藉著這鄉間小到又多又濃密的樹林,他慢慢靠近那兩個女生,仔細聽那兩個女生正在對話,喔,不是,是短髮女孩在對長髮女孩說話,「今天又照著你的吩咐來到花店附近看雲了,你看見了嗎?今天的雲有點粉紅色,像是害羞的你。」
長髮女孩沒有回答她......
「按照醫生的規定今天是說故事給你聽的日子,你要仔細聽唷。我不跟你說第二次唷,你知道我是最怕麻煩的啦!」
長髮女孩還是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沒回答。
想再靠近一點聽他們的對話內容,可是這個時候短髮女孩卻轉身過來,「等我唷,我先去買一束花。」
洋光趕忙躲到一棵樹後面。
短髮女孩踏入花店買了一束九支的滿天星,回來放在長髮女孩膝上,繼續告訴她今天要說的故事。
「你知道嗎?滿天星的花語是喜悅,九支是希望你永遠擁有喜悅。好希望你能開口對我說一句話,那年知道你跟我一樣,都是寄人籬下,沒有家人的孤兒,我就在心裡發誓一輩子都要將你擺在第一位,因為你是第一個主動對我伸出援手,願意和我做朋友的人,所以那時候的你,在我心裡已經是不可或缺的一部份了。」
她一邊梳著輪椅上女孩的長髮,一邊說著,也不清楚她到底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不會回答的女孩聽的呢?
「從前,有個喜歡滿天星斗的女孩叫做芙蘿蒂兒,因為甜美的笑顏總讓不少人喜歡上她,因此他擁有不少的朋友,她也從未感到有所悲傷。」無預警的她開始講起了故事。
「那時她也認為自己不會感到悲傷,直到他愛上了敵國的王子,他國的國王在那年下了一道命令,與敵國通婚者為叛國,一律殺無赦。」
「這使得她感到心憂,兩人只能靠著滿天星斗指引方向,才能夠在不被發現的情形下互訴心曲,因此當星星被烏雲遮住,不能發出光亮的時候,她就感到心裡有種苦澀的滋味。」
深吸了一口氣,她又繼續說道:「她把這件事情告訴她認為最要好的朋友,也認為朋友會為她保守秘密,不料那所謂的真心知己,竟然為了一筆為數不小的獎金,把這件事情通報讓國王知道。」
「這下子她立了大功,抓到的可是敵國王子,國王果然按照約定給了她一大筆賞賜,正在她為那筆錢高興的同時,國王卻又對守衛說『把她處以死刑』,她愣了一下,隨即反問國王『為什麼?』,國王告訴她『會出賣自己朋友的人,將來就會出賣國家。』,她來不及懊惱就被推出去斬首示眾了。」
「人們傳聞他死後變成金魚草,花語就是多嘴、長舌,好管閒事等......。」
「而另一方面,國王對相愛的王子和芙蘿蒂兒說『我可以讓你們其中一人活命,但是你們必須做出抉擇,我讓你們自行選擇誰該生、誰要死』,國王這樣說完,留下一點時間讓兩人自行考慮。」
說到這,她問了下輪椅上的女孩,「小柔,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抉擇呢?」
洋光倒抽一口氣,坐在輪椅上的真的是橙柔?他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他用怯生生的腳步走向前詢問,「請問......你是海庭嗎?」
海庭回過頭看他,「是你?!」
話說完便賞了洋光火辣辣的一巴掌,洋光眼冒金星,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挨揍?
定定神,卻看到從不落淚的海庭任淚掛在臉邊,他更加不明白,也更加的不懂了。
「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海庭泣不成聲。
坐在輪椅上的橙柔還是一動也不動的,兩眼無神目視著正前方。
「小柔她......?」洋光思索許久,還是不明白為何海庭堅持這是他害的。
「兩個月前,她出了車禍,你知道嗎?」海庭咬牙切齒怒視著洋光。
「車禍?」為什麼車禍是我害的?
「你敢說你不知道!那輛車的車主,就是你可愛迷人的妻子,林太太所駕駛的!」海庭憤怒的巴不得將洋光和他老婆剁成九段、十段。
她對洋光說的這番話,猶如一大盤冷水澆的洋光打從心裡發毛,那麼體貼的妻子,體諒他苦處的妻子,竟然是讓橙柔變成這副模樣的兇手。
「你太太靠著有錢,壓下了這件事,橙柔在慢慢失去行動力前,還一直為她說話,她要我有天遇到你,也不要告訴你,你知道嗎?」
說完她憂傷的看著橙柔,抹乾臉上的淚痕。
難怪,難怪那一向刁鑽的妻子會突然良心發現。
難怪,難怪那佔有慾特強的妻子會大發慈悲和他離婚。
難怪,難怪阿......
洋光是後悔莫及,只能搥胸頓足,怨嘆自己的無能。
***
「海庭!你看,今天小柔的手指動了一下。」洋光又驚又喜的對海庭說著這個好消息。
在兩人細心的照顧下,醫生說的話卻敗給了上天所予的奇蹟。
兩人等待奇蹟的日子裡,橙柔的健康狀況一天比一天好,雖然還是不能說話,但已可慢慢做些簡單的動作了。
這也使得他們對未來橙柔完全康復的可能又提高了幾分信心。
***
「那麼那封信是?」
車主覺得有點諷刺,自己心愛的人發生車禍變成那樣,現在自己發生車禍卻很快的好起來,洋光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是橙柔康復後,能握筆的第一天寫給我的情書。多年後她自然過往了,我就用來懷念她的。」
洋光說這句話時散發出溫和的光芒。
車主照著洋光說的結局告訴公園裡的男孩,可是心裡隱隱約約覺得故事結局不是這樣的。
在他說完故事結局給男孩聽後,忍不住問了男孩:「你為什麼對林先生的故事這麼好奇呢?」
男孩沉默了一下,「我是故事裡那個撞傷橙柔,林爺爺前妻的孫子。」
「奶奶臨死前交代我,一定要知道後來林爺爺他們過的好不好。」
抬起頭看車主,「謝謝你轉述故事讓我知道,奶奶他應該可以瞑目了。」
然後在車主目瞪口呆下離開了公園。
***
<未完-待續>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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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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