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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30 09:37:25瀏覽233|回應0|推薦1 | ||
莫拉克風災將滿一周年,諮商界和心理師絡繹進入災區,希望能發揮撫慰傷慟的功能。然而,有位長期進駐災區的臨床心理學者卻感嘆,心理師跟她透露,遇上災民哭泣卻不知該怎麼辦,心理師的工作手冊又沒有寫到這種情形。 其實,災區的諮商輔導工作,或更為冠冕堂皇的稱為「心理重建工作」,在九二一大地震後曾全面啟動,也開啟了許多諮商界和精神醫師對本身能力不足的省思。當時災區多為漢族地區,較無文化接受度的問題。 莫拉克災區則多在原住民住區內,對在都市培訓、長大的心理諮商師,卻面臨了空前的考驗。許多心理師體會到,原住民在一起彈吉他用母語唱歌,最能出現心理療癒的效果,但他們在評量工作績效時,又不能寫「陪災民彈吉他唱歌。」 回過來省思這層困境,台灣的心理師依附在精神醫療的體系邊緣,而更邊緣化的諮商輔導則幾為機構所「包養」,要靠各種講座、工作坊和包案尋利潤,只要離開機構進入田野、異文化,或者面對災民真正的心理需要,即展現出本身的無能為力。 在都市的機構裡,同理心可以講得頭頭是道,但來到災區與災民相處,災民說的是不同的「語言」,浸沉在非西方諮商能理解的文化氛圍。許多進駐到災區的心理師就說,從沒有想過在小小的台灣島,卻存在著這樣的「文化隔閡」。 政府機構當然派了許多心理工作者進入災區,就連國科會也有補助災區諮商輔導的計畫,但政府官僚花錢是要看到成效和績效的,這些計畫將來都要做成記錄歸檔,顯示政府為災民做了多少多少的事。 申請到經費的心理師到災區走一回,回來後交出一張張表格和紀錄,因為官員規定要看的是這個東西。在災民心理規格化下,「人」卻早就被遺漏掉了。 曾有社工師無奈提到,他去造訪老人,陪伴失去親人的老人家聊天,強烈感受到,對災民和老人家來說,在閒聊中表現出對他們的關懷,往往就有心理療癒的效果,因為老人家會感覺到對方當他是「人」,而不只是可憐的「災民」。 然而那天訪視要結束時,他必須給老人家量血壓,因為規定必須要記錄,當他拿出血壓計時,他們間的關係就立刻變質了,又回到評估與被評估者的對立角色。 台灣是個災難瀕仍之區,面對災難及其後的心理傷慟,我們一再見證到心理諮商者的挫折和徬徨。 或許,該是好好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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