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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小精靈 ~ ~ (四)
2008/09/23 09:28:36瀏覽243|回應0|推薦0



第六章


『哦!你說的可是真的?紫芯綾今天竟然斗膽大鬧養心殿?』隆裕皇后葉赫那拉氏喜吱吱的面容,任誰一眼便瞧出來了『那人呢?』


『稟皇后,正被皇上送回坤乾宮給太醫急救著呢!』密探恭恭敬敬地哈腰回稟。


『哈哈哈!紫芯綾你也會有今天!』斜睨的嘴角上揚,興奮的血液早已貫通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


眼瞼方閤上『太后知道了嗎?』歹毒的計劃儼然成形。


『應該尚不知情,奴才一有消息便趕忙來通知皇后了,所以…』


『無妨。下去領賞去吧!』忙著打發線人,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哈哈哈…』歡喜的笑聲真是想停都停不住。


『喳!』


『小豆子!』是時候該去找皇上了。


『奴才在。』


『準備香湯沐浴,晚點,咱們擺駕坤乾宮。』


『喳!』


俊臉皺成紙團,光緒皇帝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旋著『太醫,綾妃怎麼樣了?』不到一秒『怎麼樣你們倒是說呀,你們?』


太醫們你看我、我看你的推卸著,誰也不想惹上這場無妄之災,人 家說伴 君如伴虎,這話可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再者,搞不好等久一點,綾貴妃還會好端端的來個再次復活的傳奇說,惹這麻煩幹什麼。


『你們倒是給朕快說呀你們!』額間上的冷汗直流,光緒皇帝急的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皇上,綾貴妃的氣息很弱,恐怕…』太醫中,有個人自告奮勇。


『那是什麼意思?』火紅的著急雙眸透露殺機『皇宮之大,奇珍異寶多不勝數,難道沒有一樣可以救活她的嗎?』


『皇上,您別急…』


眾太醫們頓時盯著他瞧的不是滋味,哼!要是隆裕皇后降罪下來,他們第一個先給他好看。


他也知道這方法未必可行,可那是唯一可以救綾貴妃的方法呀,況且依綾貴妃的脈象,恐怕…!


『說!』握緊拳頭,光緒心急的都快停了,他們卻還再跟朕打啞謎。


『皇上可還記得朝鮮國敬貢的水晶靈芝?』


眉一攏『你是說,皇太后在不久前賞賜給皇后的生日賀禮?』


『正是,皇上。傳言,水晶靈芝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可以…』


擁有起死回生的水晶靈芝!!


當頭棒喝急驚鐘,光緒皇帝憶起前些時候在上書房裡的朦朧夢境。


那時正撤下臣公們,欲要走出上書房,怎知迷迷糊糊之中,竟躺臥在龍椅上睡下了…


輕煙邈邈之際,就這麼不知打那兒走出四位和藹的老人家,那恍如駕著雲霧飄邈高貴的來到他的面前,一遍又一遍苦口婆心的交代著同樣的一句話…


『若是紫芯綾有了生命危險,那你千萬可得將她抱進牡丹水晶裡頭養生氣息,另外還得上朝鮮國去取得國寶水晶靈芝來解救她的脆弱小命,戴湉,你記住了!』


『皇上,隆裕皇后在外頭候見龍顏!』福祿喜小心哈腰稟告著這時不對題的話兒。


這麼巧?!


『她來有什麼事嗎?』


訝異聖上沒有發火『稟皇上,隆裕皇后說了,她是為了綾貴妃而來…』


關於芯綾?


覷著眼衡量真實性,這夢,怎麼,如幻似真?


『在外殿喧她晉見!』


『喳!』


『皇上,好些日子不見,您瘦了?』偎進他的身體上摩蹭著,隆裕皇后擰著手帕兒為他拭去額上的冷汗。


眉頭皺痕加深,光緒不耐的推開她『有事便說,不要動手動腳的。』


百折不撓,再次進攻『皇上,您說的是哪話兒呀?莫非綾貴妃是您的妻,臣妾便不是了嘛?臣妾不過是想…』


睨了福祿喜一眼,這就是他說關於芯綾的事?


拿下她的手甩向一旁『皇后,朕正巧有事要和你商量。』


終於到了寵愛她的時候了『皇上您說吧,臣妾就是萬死亦要完成聖上您的托付。』


挨進他的深懷,隆裕眼裡多不盡的嬌媚。


輕輕揮開她的輕浮,光緒皇帝開門見山『那朕即刻叫小喜子上你宮裡去拿水晶靈芝好嗎?』


『啥?』討恩愛跌了一跤,柔情轉眼幻化驚濤『臣妾不准。』


『拿水晶靈芝是為了救她唄?光緒你想都別想!』都已經撒嬌撒成這德行了,光緒心裡仍惦記那臭婆娘。


早知道這答案,硬壓下駭浪『如果,朕一定要呢?』


捏緊巾帕兒,這節骨眼是自己送上門來的,若是說不,強尬了起來,恐是今後她這個皇后的位子也坐不了太久--


ㄋㄞ功再起『皇上,您要啥臣妾都依您,那麼…』


使了個神色命小喜子迅速拿藥,再次推開隆裕,心煩著推不開的黏膩『皇后若是無事,請回吧!』


『皇上,你就寧願進坤乾宮去陪那個病死人,也不肯將時間多花點在臣妾身上?』惱羞成怒的隆裕,死命的拉扯著聖上的衣袖。


『放肆!』霜雪急凍成冰的讓隆裕退怯半步。


『皇上,你別這樣子嘛?臣妾不過是站在皇上的立場著想而已,皇上若是不想聽,大不了臣妾閉上嘴兒就是了。』


見聖上不說話,隆裕緩慢挨近他的臂膀,如血蛭『皇上,,咱…』


真是光聽她說話心都生厭,光緒不客氣的推開她『走開!』此時惦掛著芯綾的生死都來不及了,哪有空聽她花癡來著。


『戴恬,你混帳!』哪時她得拿自己的熱臉來貼人家的冷屁股『不過就是一個賤婢嘛!你憑什麼為了她而不斷的忽略我?』


猶如在熾烈的大火裡添加酒精,光緒怒氣上揚,一個巴掌毫不猶豫的揚了上來。


『你打呀!你是不是想打我呀!』呲牙咧嘴『你可別忘了當今皇太后是我的姨娘,你要是有種敢打…』


『放肆!』


清晰的五指印隨著怒摑聲標準的印製在隆裕皇后的臉上。


『將葉赫那拉氏拿下,摘下她的后冠鳳袍,收回后印,交由宗人府處置。』


『喳!』


『芯綾,你醒了?』小心扶著她起身,那慘白無色的容顏裡,隱藏著他多少撕心裂肺、暗無天日的日子。


『皇上,你在這守多久了?』抑不住惱漲的頭顱暈眩著,映入眼簾的男人怎麼好像生病的是他似的。


『芯綾,朕不礙事。你覺得怎麼樣了?』輕扶著宛若無骨的身軀貼躺在牆上憩歇著,心,無由的揪緊,一刻放鬆不得。


芙蓉笑靨飄起的讓人心疼『我好多了,可是你呢?看你的樣子,你有多久沒有好好入睡了?』不捨的柔撫重重覆蓋在他那張俊臉的黑色眼圈,心,繃著緊。


『芯綾,朕沒事,朕只要看到你可以睜開眼睛跟朕說話,要朕等多久都願意,都願意呀!』像個孩子似的伏首在她的懷裡,這些天的驚駭與恐懼,在此際,他仍是驚魂未定。


他的愛呀,他實在不能想像沒有她的一分一秒,自己是如何度過的空白?


『芯綾,答應朕,不要再隨便離開朕了,朕寧願失去整個大清皇朝,也不願損傷你的一根頭髮,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呀?』緊緊的摟緊她的嬌軀表達內心中的不安,恐懼像是炸彈似的炸的他體無完膚的驚懼怯步,再也,他再也不要忍受這樣的惶恐與憂懼,那痛苦根本是比拿千刀剮
了他,更令他難受片刻。
 


他的心,仍是無法釋懷當太醫們再度搖頭,宣佈無能為力的時候,有多麼的震撼與失挫。


就這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這昏黑的坤乾宮裡守候著她,有多少時刻了…


直至她醒來的須臾,他的心神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活了過來。


他的心,原來早已將生死記掛在她的身上。


人在,命在;人亡,心,死…


『戴恬。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嗎?』牡丹笑容裡明擺著虛弱,那傷還真是傷她不輕,牢疼著呢!


『還疼嗎?』望進那雙水動精靈的大眼裡寫滿著堅強,他的心便欲加難過。


他恨,他恨自己竟然連保護都顛了倒;他恨,他恨自己身不逢時,綁手綁腳的保守派勢力讓他施不開拳腳,他…


他過的好苦呀--


可若是上天連這唯一小小的心愛都要將她強行帶走的話,那麼,何不賞他一刀了結俐落,嗚呼哀哉?


拉握緊她的手『芯綾,答應我,不要離開朕,永遠都不要再離開朕了?』


哀求的眼神裡隱著淚,一陣哀心遍刺了全身,她的愛啊!她愛他都來不及了,怎麼捨得再次離開他。


回握住他的厚實掌心,加熱著『不會的,戴恬,我向你保證,我們兩個會活到一千歲,會活到天崩地裂的時刻,沒有任何人可以將我們再度拆開,相信我。』


黝黑的深眸裡埋著疑慮,他們的未來真的可以像芯綾說的這麼美好嗎…


或者應該說,皇阿瑪會放過他們嗎?…


晦澀的苦笑,旋著,不語。


綻放牡丹笑靨冀望溫暖他的心『你累了吧?要不要上床跟我一起睡啊?』


強佯笑顏逗他歡心,她不想看到他鎖緊眉頭的苦樣,這樣會讓她心疼哀傷。


尤其--


是在赫然發現自己的仙氣已然殞落的時候…


她還能夠活多久?!


一個讓她想都不敢想的枷鎖活活的套牢在她的身上。


擁緊她的愛,她的心逐漸沉入望不見底的深海,她,搆不著…


 


 


『皇太后駕到!』


各文武大臣全都隨著慈禧來到了宗仁府的大牢,畢恭畢敬。


慈禧太后威武八方,眼神之中的冷漠與尊貴是別人猜不透的浩瀚,這女人的厲害,是眾大臣不敢得罪的慌。


『隆裕啊,你這是怎麼著?』靜靜坐下臣公們搬來的座椅,慈禧面不改色的望著牢獄中披頭散髮的前皇后。


早聽說慈禧要來,一早便將自己弄得頹唐不堪的隆裕企盼的就是這個時候呀!


緊緊抓緊欄杆,眼神之中流露哀怨,悲泣的淚水如敞開的水龍頭直落下『姨娘,你可得為隆裕做主呀,隆裕、隆裕好委屈呀!嗚嗚嗚嗚…』


『好了別哭。有什麼事你說就是。』啜了口茶,依然面不改色。


『姨娘。』哭的哀天怨地『那一日,臣妾不就是好心點去看望綾貴妃嘛?怎麼知道原來綾貴妃在當日的早晨,不守祖宗規矩,仗著聖上恩寵,撒野撒到大殿裡去了,結果引來祖宗先靈們怒火降罪,施來了妖怪大鬧,所以綾貴妃才會危在旦夕,她…』


『哼!這種女人死了活該!』再啜口茶。


見姨娘沒啥反映,隆裕跟著添火『姨娘,綾貴妃她還仗著聖上保著她,硬是強迫臣妾將姨娘前些日子送給臣妾的水晶靈芝給吐了出來,占為己有,而且還說、還說…』假聲假作的拿起巾兒拭淚,顯的身不由己。


『說啥?』陰鬱的狂風隱隱吹動。


『說、說…隆裕不敢說。』開著小縫望著慈禧逐漸漲紅的憤怒,戰火一觸即發,呵呵呵!


『說!』平淡的語氣裡,隱藏著風雨欲來的狂風暴雨。


『她說,姨娘算什麼,遲早會給她給踩在腳下的,她還說…』


『放肆!』握在手中的葛琴杯頓時摔個粉碎,隨伺大臣跪趴下了。


得意都快給她笑出來了,隆裕低著頭『姨娘,您別發火呀,隆裕沒有別的意思,姨娘…』


斂下眼瞼中的巨浪『你們這群狗奴才還不快將皇后給放出來嗎?』


『喳!』這會兒又成了皇后了?!


『隆裕,跟哀家回儲秀宮去。』


啥?沒見她講的這麼真實,不報仇嘛?


『姨娘?』 


『放心,那女人活不過月圓十五的,等著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冷笑裡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寒冰凜冷,不寒而慄。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娘娘啊!』福祿喜像是被鬼追著跑似的急驚風往坤乾宮而來。


正在外頭曬曬太陽,讀著聊齋誌異入迷的紫芯綾,頭抬也不抬『小喜子,上次你這樣急著來,就把一個裝飾華麗的老太婆給帶來了,這一次呢?』


『唉呀!我的好娘娘啊,別開玩笑了,太后她正攜著隆裕主子往這裡來呢!娘娘還是快迴避吧!』


又來?!


放下書本,長嘆口氣悶著。


怎麼自己就老跟她們犯衝呢?掂掂自己的仙氣實在不足,紫芯綾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心緒,不免稍加猶豫了會。


『皇上,仍在早朝吧?』


『娘娘,今天是眾京師大臣班師回京的日子,早朝不過才剛剛進入彙報…』福祿喜急的一顆心都快轉黑了,也不知道小涅子通知到皇上了沒有,急死人了。


『又是這樣!看來她們是非得要置我於死了?』抬頭望天,那蔚朗無雲的藍天,自己,還能見著幾回? 


『娘娘,走吧!奴才已經派人去通知皇上了,娘娘您還是先避避吧!』


『能躲到哪去?紫禁城就這麼點大,我還能走到哪去?』嘆了口氣,她終於懂得人類為什麼老是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的道理來著!


也罷,或許她跟戴湉的緣分,是盡了…


『娘娘!』福祿喜頭磕的頭都快要碎了。


紫芯綾連忙以掌心護住地面『小喜子,別管我,去找皇上吧,至少你還留的住,皇上身邊是需要知己人的。』


『娘娘!』鼻涕眼淚揪成一團,怎麼自古好人總是死的快?


『去吧,你別忘了我是有法術的,區區一個老太婆加上一個醜女人怎麼難的了我,快去吧!』


娘娘這節骨眼還為了安慰我在講笑話,思及此,福祿喜哭的更慘了,他不過是一個奴才呀『再厲害的人也都需要休息,何況娘娘您的傷根本就連一半都還沒有復原,娘娘…』


紫芯綾小手一抬,背對著他,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如果我死了,他們能夠還聖上一個安穩,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她好怕呀,她好怕待天庭發覺她的所在之處,是不是會給這大清帝國更加的體無完膚?


是否,這般離開戴湉,才是最好的結局…


屢勸不聽『娘娘,奴才這就去幫你找皇上,你等著,等著呀!』


福祿喜急忙起身,一個勁兒往外跑,猛不然與李蓮英來個對面相撞! 


『大膽!哪個混兔崽子斗膽驚了駕呀?』李蓮英破口大罵。


一瞧見正是太后與皇后的人馬,福祿喜猛地一驚,急忙往大殿的方向跑去。


『反了,一個奴才竟敢這麼大膽,拿下他。』這要是讓他去告訴皇上,她隆裕豈不是又要靠邊站去。


『喳!趕忙把那兔崽子給我殺了!』李蓮英與禁衛隊在後頭追趕著,福祿喜跑的沒命,東跑西撞的往養心殿奔去。


走到了坤乾宮外頭,隆裕朝著慈禧懦懦的示意,眼神裡藏著不盡的野心與怨恨。


睨了她一眼『去吧!』


仿若天降甘霖,隆裕的笑容好不爽快『謝姨娘,隆裕一定會辦的乾淨俐索的。』


怎麼搞的?!


突的覺得臉紅、心急著跳?


越是坐在這龍椅上聽取國事,這象徵兇吉的眉眼便愈加眨個不停,這…


不會的,若是真出了事,小喜子會派人來報,還是別操這個心,治理好國家唄!


免得他的小綾子等會兒又怪他辦事不力,苦笑。


硬是壓下解不開的心神,光緒致力聽取甲午戰役失敗後的慘況,心卻怎麼像是翻江倒海的潰堤黃河?


殿下的大臣一個個的像是服從,其實各各心機沉重的批判著由他主意的新黨戰敗的勝利,尤其是甲午戰爭的失利更嚴重的挑起他們的得意。


可心…鬧著慌的─ ─


似乎不是底下大臣的暗渡陳倉,而是不知哪來的恐懼如同煙霧,細細的密密編織…


心,靜不下來


『禁衛頭兒,奴才真的是奉了福總管的命令來的,請禁衛頭兒讓奴才見見皇上唄?』小涅子急的都快跪下了,都來了近半個時辰了,他仍是不得其門而入。


『我不管是哪個總管派你來的,我們各司其職,就算是李大總管,也沒門兒管上我這禁衛隊。』


不屑的猛力一推『滾!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奴才,敢來我的地頭拿個小太監頭兒來壓我,滾!我呸你個爛東西。』


『哎呀!禁衛頭兒,奴才給您跪下了!』這要是福總管的差使沒辦好,小涅子的頭怕是等會兒就得飛了。


『滾!』用力一腳,我管你五四三二一。


『這怎麼…你』就差一個門檻了,偏偏不給入--


那綾娘娘豈不注定魂歸了天?!


沒門了,反正橫豎都是死『皇上啊!皇上啊,綾娘娘出事了,皇上啊!』


『大膽,養心殿豈是你胡鬧的地方,給我拖下去好好伺候。』


綾娘娘!?


心驀的駭了一拍,怎麼還幻聽了,這是?


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擔心過度了,對的,一定是的。


啜了口茶,醒了醒神,光緒的臉色不知不覺欲加難看。


『皇上啊!綾娘娘出事了,綾娘娘出事了呀!皇上啊!』人給拖到階梯下去,褲子都給拉到一半了,小涅子仍是拼著命的喊著。


當今之際,除了皇上,還有誰能夠能救他呢『皇上啊!綾娘娘出事了,綾娘娘出事了呀!皇上啊!』


『給我快點打死這小兔子,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要是讓你真喊出皇上來了,我可怎麼向皇后交差!


綾娘娘!?


『慢。』阻止臣子的奏言。


綾娘娘!?


 一聲又一聲淒厲,那聲音怎麼像是在他耳邊喊著似的哭『眾卿可有聽到呼喊聲?』


這…


大夥兒你看我、我看你的竊竊私語,沒有一個人敢步上前去對他說實話。


嘰喳的養心殿讓光緒更靜不下心來,突的!!


人群之中,也不知似曾相識的姥姥聲打哪兒來的在他耳邊應了聲『皇上,有個小太監正在外頭鬧著呢!』


『誰?喊什麼?』七上八下的心彷若一眨眼便會跳出胸口。


『這…』眾大臣誰也不敢答腔,誰不知道慈禧太后今天要執行家法,除了皇上…


可誰敢說真話呀?這弄得不好兩邊得罪,他們布衣學子的好不容易熬到這般快活,還是別惹這檔後宮閒事。


望著滿朝文武不敢說話,心中那黑石滾落的欲加快速『說啊!』他大喊。


梁啟超步向前『皇上,小太監喊的是,綾娘娘出事了…』


『什麼?』一個箭步向前,光緒連跑帶跳的步下龍階,走出養心殿。


外頭囂張的伺衛被這突如其來的聖駕給驚的全跪下來猛磕頭,誰料的到皇上竟聽的見這小太監的呼喊聲,明明距有九百九十個階梯之遙啊!


『放了他!』挨近小涅子嘴邊『說!』


小涅子氣若如絲『皇上,綾…娘娘出…事了,太后…正攜著…隆裕主子…準備抄…了…抄了…坤…乾宮呢!』


那眼瞪的如同牛眼般大『擺駕坤乾宮,快!』


 


第七章


遠遠,他就看到李蓮英追著福祿喜像是獵山豬似的玩著他,而且,就在他光緒皇帝的御花園裡。


一個太監無法無天都到這個樣子了,更別說遠在坤乾宮的芯綾娃兒,她的傷,連一半都沒有復原…


震天的驚詫駭的他爐火中燒,又驚又怕。


『皇上!』一見聖駕,福祿喜跪崩的哭了『皇上,救救綾貴妃呀!』


心痛的像是火燒似的,扶著他起身,怒瞪李蓮英像兔子見到獅子般的拔腿落跑『小喜子,綾妃怎麼樣了?』


邊說,聖駕匆忙往坤乾宮趕去。


邊跑,淚停不下的滴落『不知道,奴才跑出來的時候,正巧撞上了太后懿駕,恐怕…』


『芯綾!』思及她柔弱的面容,早上,她還因為碰著傷口喊著疼呢。


『快!你們給我趕快點!』沒命的走,心急的慌,無聲無息漫天而來的沙暴恐懼,已將他密密覆蓋。


『賤女人!』震天巴掌打的她隆裕心裡舒坦,天知道她等這天等了多久。


咬著下唇,血腥都入了味了,紫芯綾不過是冷冷望著那陣仗。


幾十個道士耍著猴把戲盡情入戲的揮舞著一把沒用的木劍,數以百計的宮廷伺衛個個面惡凶煞的將她的坤乾宮團團圍住,連平日服伺她的宮女們個個皆被人施以杖刑無一倖免,哀鴻聲遍野的坤乾宮,已非往日的暖心。


這些人有必要為了她一個人,牽連這麼多無辜的人類?


頭暈轉著,不忍的悲憫之心傷的她閉上眼睛,惶顧肚腹上的傷口隱隱作疼。


偏偏,她已成了手無縛力之人…


『哼!賤女人,我看你還有什麼本事迷惑皇上!』大腳一踹,隆裕相上的便是她被沙煨峎.絡梊刺下的的舊傷。


啊!


死咬著唇,痛心欲裂的傷口怎麼也比不上憫人的心疼痛著。


緩緩,紫芯綾企圖吸了口氣,緩和傷痛,話語如絲的飄了出來『你要抓的是我,放了她們。』


『哼!你用過的人等於是在陰溝裡浸過的街邊老鼠,死了都活該。』抬起她如花似玉的臉蛋,隆裕瞪著死魚眼揪著。


『真不知道皇上望上你哪一點,你這醜不拉嘰的女人。』接過奴才遞上的利刃在她臉邊揮舞著。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死去的,我要讓你過的比那個被人削了四官、挖去雙眼、斬去四肢、割的七零八落被浸在豬圈裡的 戚 夫人還要難過千萬倍。』


微笑,紫芯綾轉過頭去不想再望見隆裕那如毒蛇蠍的女人。


隆裕就真那麼恨她嗎?


她笑,笑的讓人參不著透摸。


啜了口茶,慈禧就坐在不遠處,就像是,觀賞戲台上的戲碼。


『賤女人!』又是一巴掌打下毫不留情,硬是揣下她的頭望著自己『你是在等皇上嗎?皇上今日要會晤各省府大臣,不會那麼早下朝的,你省省吧!』


越是見著她那冷眼旁觀、猶如事不關己的眼神,隆裕的火氣節節上升,倏地,拿在手上的利刃便要往她臉上劃去『看本宮送你的禮物。』


『你放肆!』光緒一個巴掌,打的隆裕連退三步,趴倒在地上,不知方才何事。


見著芯綾一身白雪旗袍被大紅色的鮮血染上幾近全部,慧頡聰秀的眼神失了昔日的神采奕奕,光緒的一顆心,活像是被人強剮出來捏碎。


『芯綾,朕來了,朕來保護你了。』水氣遮掩住眶,他的心疼是不足以用任何文字可以形容。


『我沒事。』硬是要綻著笑,無奈傷口疼進心裡,一丁點,她連一丁點的力氣都使不出。


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女人,惦的仍是不要使自己太過傷心,這惡人可知有多麼可恨!


咬著牙怒吼著『來人啊,將葉赫那拉氏拿下,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啊!姨娘救我!』見宮廷伺衛轉了向,朝她兇猛而來,隆裕軟了的腿欲加使不上力,以手肘艱緩的爬向慈禧太后。


啜了口茶,慈禧臉上一如往常『喲!皇上這麼大怒火,還想斬了老身啊?』


糟!!


握緊拳,光緒的面容扭曲,復笑,單腳跪下『皇阿瑪恕罪,兒臣方才沒有見著皇阿瑪,所以…』


『心全旋在狐狸精身上了,怎麼有空望見我這個老人家呢?』


看是和藹笑容,但愈是此,腳跟裡的凜冷硬是讓人透進腦子裡去。


再也,他再也忍不下氣『皇阿瑪,綾妃她犯了什麼罪,您要這樣對她?』


嘴角斜斜勾起,不急不徐『大鬧養心殿,還不算是罪嗎?』


斜眼睥向隆裕『皇阿瑪,這事完全不像您想的那一回事…』


『還要袒護!』憤然的大掌拍下桌面。


一瞬間,他懂了,拳頭捏緊的都沾上血了。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場可笑的騙局,芯綾與自個兒不過是慈禧的掌中玩偶,而今天,血紅的戲劇更單純是個誘餌,騙他這個鱉得回到甕裡去的局,任人宰割。


再大的恥辱都比不上今天!


滿朝的文武大臣都因為甲午戰役的失敗而企圖扳倒他的今天…


他怎麼會沒有想過--


這一切原來是有皇阿瑪給撐的腰…


哼哼!他冷笑,冷冷的朝著青天望了望,眼神中的不甘與怨念,全握在拳頭裡,強抑制了。


望著芯綾被折磨的離死字差不到哪去,光緒的心就揣著痛啊,那痛早已超越了傷是發在自己身上的了,若真是傷在自身,芯綾也就不會這般苦著了吧!


望著因為自己無能,而落下滿身傷痕的紫芯綾,光緒的心就痛的厲害--


如果當初,自己不非得要強留下她,而今,她仍會是美麗一如往昔的天上仙女,享受著自高無上的快活? 


芯綾,是朕害了你呀…


無盡的痛,就像是千萬隻蟲啃咬著活生生的心似的,他只能往心裡藏,往腹裡吞嚥這傷口,腐爛的傷心。


『皇阿瑪。』芯綾的傷,他遲早會討回來的。


『要是兒臣肯交出玉璽,您是不是肯願意放了她。』


交出玉璽?!


這四字喚回了死神急欲召回她下地府的決心,紫芯綾硬撐著氣力,想說一個不字阻止,力不從心的動不了一顆貝齒。


佞斜的嘴角略為上揚,慈禧放下凶惡,攙扶起跪在地上的光緒『皇上這話哪說呢?好像是哀家逼著皇上退位似的。』


『姨娘!』怎麼一會兒情勢顛了倒?


『閉嘴,沒見皇上開金口了嗎?』笑容裡隱著大蛇『皇上,怎麼你做的不好嗎?交出玉璽來做什麼?』


交玉璽!! 


硬是睜開就要膠著上的眼睛,紫芯綾虛弱無力的望著假意微笑的男人。


她知道--


他的心正在泣著血…


他怎麼可能願意交出心愛的大清皇國給予一個若狼似虎的魔頭。


『不要…』飄如一縷幽魂的氣弱。


光緒聽見了,卻只能無可奈何的低著頭,他不敢望著她呀!


他怕讓她失望、他怕讓她傷心…


可說不想做都得做呀!


是不是當人,就非得當的這般無力?


這大清國跟她的性命比起來,沒有任何事比的上她紫芯綾三個字在他心裡頭尊貴,他失不了她,永遠!


聽著慈禧眉開眼笑的託言推辭等假話,其實他何嘗不知道,這滿朝文武連署他退位的奏摺非經過她慈禧太后嚴密的部署嗎!


只是,現在才想起,也算是他技不如人吧…


『走唄,那皇上可別忘了方才說過的事呀。』那一聲聲宮女的哀叫,在她耳裡彷彿仙樂讚揚『小李子咱起駕回儲秀宮看戲去唄,這兒,太吵了。』


『恭送皇阿瑪!』硬是按下胸中的屈中大辱,這個仇他一定會報的!


芯綾的傷他一定會還的,他一定會!


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他誓死,都不會忘記,決意。


『皇上,綾娘娘坐在御花園一天一夜了,這御膳房裡的食物是拿進又出的,綾娘娘她連看也不看一眼,皇…』


『朕知道了』低下頭,水霧已然覆蓋『小喜子,通知御膳房準備冰糖蓮子,撤下所有的官兵伺衛,讓朕…』


『皇上,撤掉伺衛會有危險的…』


『小喜子,照著做便是,會害朕的只有自家人,你不用擔心。』笑的黯然,笑的辛酸。


知道皇上不好過,知道綾娘娘自責的憔悴許多,福祿喜心酸的不再答辯,秘密交代伺衛後退10里,別吵著皇上與娘娘說知己話便是。


凝望著她孤獨無助的背影,靜靜一個人孤坐在夏荷花亭裡,豆大的水滴便從臉上無息滑落。


他知道,這小妮子是在自責拖累自己的吧!


怎麼她就不明白這般折騰自己,他光緒的心傷只會更加傷痛?


『夜深了,怎麼不進房歇著?』輕輕為她覆上披肩,掌心裡瘦如骨柴的秀肩惹的他眼眶裡一股股欲奔上來的熱氣,就這麼被他壓抑著。


氣息如若水氣『戴湉,你來了!』


轉過頭,紫芯綾企圖綻放水仙花容逗他開心,傷感,早在聽到他的腳步聲時,便已隱藏。


望著她慘白的臉色,心擰的愁城『別裝,你是在怪朕嗎?』


嘴角微微牽引,苦笑『戴湉,芯綾怪的是自己啊,若非芯綾的無用,又怎麼會替你扯下這麼大的漏子,我真沒用,戴湉!』撲抱進他的懷裡,那熟悉的味道稍稍安撫了她責己之心。


眼瞼一斂,禁止未經通報的水流闖關,緊緊的縛抱住她。


『不要這樣,這全都不是你的錯,倒是芯綾,朕害你吃苦了。』指尖插入她黑亮的髮絲柔梳著。


自己還能這般安逸的抱著她有多久時間?


奪位的事皇阿瑪都敢做了,還有什麼是皇阿瑪不敢為之的大事…


『戴湉…』抵擋不住的淚水潸然而下『對不起、對不起啊!都是我害你的…』


『芯綾…』用盡全身的氣力摟緊住她『別哭,至少在朕沒落的時候,有你這樣一個好知己陪著朕,朕很滿足,真的。』


『戴湉…』緊緊依附在他的龍袍上低泣『對不起、對不起啊!』


『別這樣,你哭的朕心疼,你知道嗎?』吞忍口氣,這仇他一定會報的,就算自個兒的不說,他也得為芯綾的傷討回公道。


淚水,代表著他的憤怒與哀傷,濃稠如血。


『不,若是沒有我,一切都不會發生,也不會有人威脅你交出玉?是我不好,戴湉!如果沒有我的攪局,芯綾相信這大清皇國會你打理的更加完善,會…』


厚軟的唇瓣覆蓋住她的唇,纏綿悱惻的動心愛憐,那裡頭埋藏著多少心痛、心傷與心碎。


時間宛如蒟蒻果凍一般,封住了。


緊摟著她瘦弱的腰支,彷若一使力便破碎的陶瓷娃娃,惹的他擰心痛楚。


『芯綾,朕要你記住,不論我們經歷了什麼,朕都深感榮幸有你相伴。』


熾熱的水氣包圍了她,凝著她的一雙眼裡,有著同樣愧對的心傷與珍惜。


光緒執著她的手,望著皎潔無暇的月光,雙腳跪下,突如其來燦開的笑容中,慎重而認真,但誰料的到,更隱匿著愈多的傷痛,壓心底…


『戴湉?』


莊嚴的朝天地磕頭三響,右手抬起舉誓道『朕光緒皇帝,向天宮裡的玉帝起誓,生生世世、永永遠遠僅鍾愛紫芯綾一個人,無論貧賤貴富,朕只願與她結為夫妻,如有辜負,願遭五雷轟頂,萬劫不復。』


『戴湉,你這是做什麼?』趕忙捂緊住他的唇。每個人背後都有賞善罰惡的天吏在的呀,這一誓,可不了得。


『來!』小心攜著她,俯拾起她那美如翠玉的修長手指『芯綾,你願意嫁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為丈夫嗎?』


什麼都沒有?!


『戴湉?』這代表的是他破釜沉舟的決定嗎?


笑而不語『別問,回答朕。』


凝著他黑亮如陽的深瞳,紫芯綾暫且卸下疑問『我願意。』晶瑩如辰的美眸裡擁著誠摯與真心,嚴肅而認真『無論貴賤貧
富,紫芯綾至始愛的就是戴湉這男人,不貪他一分一毫的榮華富貴,即若他現淪為喪家之犬、眾所矢之,對我來說,只要有他,一切都令人甘之如飴,都會是最幸福
的一天。』


『芯綾!』嘴角裡的笑容洋溢著今生無悔『戴上它。』


一個用烏黑髮絲纏捲成辮的小戒子?!


『戴湉你這是?』滿人的頭髮象徵著永生不朽的生命啊!


溫柔的為她戴上戒子『你戴上什麼都好看。』輕輕柔柔的在她指上印下戀吻,久久不捨離去。


『戴湉?』沉重的不安浮上心頭。


『芯綾,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戴湉這個老男人的賤內正妻了,以後你就是想後悔也來不及囉。』


這笑,怎麼駭的讓她心驚『戴湉?』


手指停在她的唇上『聽朕說。』斂下眼瞼中的深痛『對朕來說,你的出現就好像是大地旱象裡降下了瑤池仙水一般的濃郁香醇。對朕來說,整個滿清皇朝都比不上你的尊貴,你對朕而言是至高無上的珍寶,這,千秋萬世都不會改變。』


『你別說這麼奇怪的話,我不想聽。』


搖搖頭,輕拉下她捂著耳朵的雙手『芯綾,朕感激有你陪伴的日子,在這分分秒秒裡,朕無時無刻不是格外的珍惜,朕好愛好愛你…』


緊擁住她嬌弱的身子,而今,他擁有的便僅有她了,用命,他都會想盡方法來保護著她,永生永世不悔。


『戴湉,你…』朦朧裡藏著預知的淚水,如珍珠。


『別說話,朕只想好好的擁著你。』溫熱的唇瓣吮允住她的玉舌,牢牢糾纏,像是斬不斷的情緣,繾綣人心。


亮如白晝的星星望著這有如生死離別的感傷,個個哭的黯然失色殞落…


天,變色了。


好些不見他了,國事近來繁瑣?


今天,她心血來潮又偷偷下廚去給他煮了碗薏仁綠豆湯,瞧!這美妙口味就在她的手心裡捧著呢!


其實,說穿了這綠豆薏仁湯不過是個想見他的完美藉口,呵呵!


可怎麼久未出宮,這一出坤乾宮總覺得看哪裡都不對勁兒?


邊走,紫芯綾的心就嘀咕著。


『戴湉?』笑著喊著他的名踏入上書房。


『綾娘娘,您怎麼來了?』福祿喜如臨大敵。


『怎麼了?小喜子你生病了?』紫芯綾揪著福祿喜望見自已像是怪物一樣的表情,忙騰出手來摸摸他的額頭。


『啊喲!綾娘娘啊!你別折煞奴才了!』娘娘對他越好,福祿喜的心就愈驚,冷汗猛落。


不對勁的味兒染上她的眼,怎麼今天上書房喜氣洋洋的佈置滿紅布條?


不對!


一路上,除了她坤乾宮以外,似乎都是這樣子?


這下她終於知道哪不對勁了。


『有喜事?』這要是真喜,小喜子也不會有個難上加難的表情。


『娘娘,奴才…』跪下的急緊張,這話兒該怎麼說的好?


可惡那坤乾宮的奴才們怎麼就不把綾娘娘給看管好!他氣著。


望著他兩難的模樣『皇上交代別告訴我?』


『喲!我瞧是誰呢?原來是隻母狐狸帶上把兒企圖混進上書房的大門來著?』隆裕皮笑肉不笑的揪著紫芯綾一身男裝打扮。


聞著嘲諷,紫芯綾裝做不識,倒是她的一身女裝引己納悶『自古嬪妃是不得出入上書房的,你貴為皇后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哼!那得看是誰主政了?』一臉睥睨『如今皇阿瑪接了政,可把我們女人的悶氣給出了一大半了。』


接政?!


熱呼呼的綠豆薏仁落了地,燙了手,她卻渾然不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雖是早清楚這事情到來,但哪能接受竟是如此之快,難道,連一點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嗎?


『什麼不可能,你還是快滾吧!別說我不提醒你,在後宮嬪妃中,皇阿瑪最討厭的就是你,滾啊你!』


『喔!順帶告訴你,近來皇上都在鳳香宮裡睡的挺舒服的,大概要換房也不容易喔!』隆裕一臉得意的望著紫芯綾的大驚失色。


啥!!


又是一陣心悸!!


猛不然,隆裕一把猛推使力,已然驚慌失神的紫芯綾險些站不住腳。


『不!我不走!我要見戴湉,我要去問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完,她便要闖進上書房。


『娘娘,您冷靜一點,娘娘啊!』福祿喜死命的擋著,這要是真讓綾娘娘闖了進去,影響了交接大典,恐是連皇上都保不住她的呀!


『小喜子,不准你攔她,這賤人要死,就讓她去死唄,不過我看啊這狐狸窩無論藏在哪個山嶽肯定是得給人抄出來了囉,這也好,省的本宮輕鬆。』隆裕撥撥算盤,魚目眼得意的很。


『什麼人吵吵鬧鬧?』


慈禧太后陰冷高貴的從上書房裡走了出來,陰暗的黑瞳裡冷生生的望著紫芯綾一個人。


『皇阿瑪,是綾貴妃想見駕呢!』隆裕仗著慈禧,有什麼不敢挑撥的。


望著慈禧一身黃袍加身,蓮花底上滿是珍珠的鳳履,戴上兩把頭的鳳冠,兩旁綴上珍珠串的絡子,彩鳳的鳳披…


大勢已去了嗎?


紫芯綾的熱血涼了一半…


她真的不能為她的戴湉挽回點什麼?!


望進她眼眸裡無盡的失落,光緒彷若被獅子老虎咬著痛心。


可他不能心軟,光瞧見皇阿瑪望著芯綾的神情,光緒哪會不明白皇阿瑪第一個要開刀的人,就是他的心肝寶貝紫芯陵啊!


噢!朕的珍寶…


硬下心腸『綾妃,你來這兒做啥?』


怒目三分的神情是她不曾見過的詫『戴湉…』


嘴角邪佞『綾貴妃常著男裝來到上書房嘛?』


慈禧的字句聽的他心驚,雖是帶著笑意說話。


看來,他得趕在皇阿瑪的前一步『綾妃你大膽,深宮內苑哪容的你這麼沒有分寸,這種有損皇貴妃身分的事,你竟然做的出來!』


眉眼略攏『戴湉…』


慈禧眼光一閃,李蓮英便召集了上百位御林軍。


果然,如他所臆,慈禧奪權後的下一個步驟便是弒殺眼中釘,他的妃。


千鈞一髮的瞬間,光緒箭步衝向前,大掌一揮。


ㄆ一ㄚˋ…


『來人啊,將綾妃打入冷宮,永生不得見駕!』


兩眼圓睜,紫芯綾小口微張,撫著火熱的臉頰,久久無法回神的揪著他。


心裂的傷口已然取代了滾滾流落的水氣…


『小喜子你還楞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捏緊著拳頭指揮著大局,他的愛啊!可知道他的心頭已被斑斑血跡染上!


心,碎的完全,紫芯綾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有這麼一天…


望著他見著自己像是見著害畜一樣的迴避,紫芯綾的心盒便像是被人猛砸落硬地板上,碎的滿地都是,疼的無以附加的有如心臟血管爆裂開來,一秒間。


呆呆的望著深愛過的男人摟在隆裕腰上的掌心,紫芯綾沒有心神的任著宮廷伺衛像是拖著狗一樣的將她拖離了上書房…


她的心與眼,仍然不敢置信的望著摯愛的男人,有如離了魂的失心人,忘卻意識…

( 創作浪漫言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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