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喝醉了。』迷人的笑臉來自眼前這個模模糊糊的男人，聽，那迷人的嗓音也代表他一定很帥，也好像挺熟的！

『我沒醉，呵呵。』

『你又抽菸！』唇線抿起，男人明顯不悅。

『你管我！你憑什麼管我？』無力小手推男人一把『曾經有個男人說要陪我，結果呢，還不是只有煙陪我…嗚嗚嗚嗚。』

『不要喝了。』一把奪下她的酒杯，震天旭的笑眼裡流露苦澀。

『你…不要管我，今晚讓我醉…』

『不行。』一把將她扯進懷裡，柔軟香的身軀讓他心頭漏跳一拍。

『讓我喝…』

『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不開心…』揚起酒杯，顏晴星笑中帶淚。

『你醉了。』 陽光的氣息轉為陰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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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裡！

撫著額，昨晚她只記得被個男人自酒吧裡帶走，沒想到「風之谷」的大床她現在躺著！

巴洛克大床依舊柔軟，心情大大不同。

額頭上的劇痛告訴她喝醉酒有多麼不好，她覆額低叫。

床邊的他又引她驚呼。

緊緊抓握住她的掌心，不解的美目呆若木雞。

他到底？！

『你起來。』她猛力搖他。

她要個答案，受不了這樣莫名奇妙的對待。明明上一分鐘他看見她還瘋狂的想逃，下一秒卻又…

『你醒了。』惺忪的語調裡沒有不開心。

那陽光四溢的笑臉引她一怔。

『你不要喝酒，對你身體不好。』遞杯熱茶給她，震天旭溫暖的大掌覆上她的頰。

一手揮翻熱茶『你這個王八蛋。』火山爆發的導線一觸即發『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忿怒的小拳頭用力的槌打胸口，震天旭不發一語。

『你混蛋、王八蛋、大豬八戒…』

直到全身的力氣用光，顏晴星無力的滑落床面，嗚咽『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你們這些公子哥兒以為這樣整人很好玩是不是？』

『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愛過我…為什麼要整我？為什麼？這樣整人很好玩是不是？』

一聲一聲的抽泣惹的他心痛，將她一手攬進懷裡，震天旭用溫熱的體溫回應她。

柔撫她的髮絲，他嗅聞著屬於她的味道。

『手有沒有怎麼樣？』

『不用你管。』她哭著。

『我沒有騙你，我對你的付出都是出自真心。』

真心！

如果是之前她會相信，可現在，諷刺啊！

怔愣！交接的四眸裡，燒熾的靈魂互相印在彼此之瞳。

『我是真的愛你，晴。』

斷線的珍珠滾落，顏晴星緊咬下唇。

『你…』她恨著。

『我愛你。』

緊貼過來的熱唇夾帶濃濃的愛化作麥芽糖，黏的她難以放開大喊救命。

『相信我。』在需要緊急呼吸的時候，震天旭又加了一句，像是保證，像是告白。

山崩地裂的激情像是地牛翻動一發不可收拾，璀璨的夜萬星爭輝的一眨一眨，誘人，無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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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闊的胸膛、暖暖的懷抱，顏晴星不解的眸裡擁著問號，躺在他的懷抱。

不安分的食指順著他的眉、他的唇滑下來。

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此刻派出濃密的睫毛之神守護，豐厚的唇英勇的像位英國上將。

一把抓住那調皮，震天旭嘟起嘴巴吻了吻。

『有時候我真是不懂你。』

『你只要知道我愛你就好了。』深吻著，濃稠的如蜂蜜。

『你為什麼喜歡我？身為歐洲貴族的你，怎麼會喜歡我這個台灣土包子。』

『身分並不代表什麼。』一躍跳下床，震天旭拉開窗簾任陽光灑耀。

左手臂支著頭，崇拜似的看著肌肉線條流暢的像是頂級的法拉利車身。古銅色的肌膚下襯的陽光笑臉像是寬闊的海灘，湛藍、透明的誘人深躺。

東、西方文明孕育出的貴氣外表，揉合著驚人的財富與頭銜，不過！

『為什麼報導上都說你叫震天齊？』

震天齊！

一震！

震天旭將眼光投入波波的海浪，眼神暗淡。

下床環住他的腰，顏晴星感覺到他的怔。

『你怎麼了？』

握起身上的小手，震天旭啞著聲『我是真的愛你。』

她呆住！不理解他的語意。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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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都不說話，緊抿的線條透露他的剛毅，就是不開口。

氣氛是沉滯的，像是繞不出去的颱風不斷侵蝕台灣。

下了飛機，顏晴星駭的說不出話。

法國的凡爾賽宮的華麗就在她面前，震天旭緊牽著她的小手，沒有給她瀏覽的機會。

這裡是歐洲的某個不知名的國家，她的愛是這裡的貴族，挾帶著驚人的財富之勢，精準眼光大膽投資，財富已足可買下大半地球的男人，首次帶她回到了他的家。

寬敞大廳、牆上一幅幅歐洲中世紀的畫像，她仿若回到了中古世紀的歐洲，穿起了華麗的束腹馬甲、勒緊腰支伴鯨魚骨架支撐的蓬蓬裙襬。

『這裡是你家？』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裡的確是有給他嚇到。

『如果我告訴你，這世上已經沒有一個叫做震天旭的男人…』低沉的聲音，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揚起眼，對上他的黯。

『沒什麼？你先回房吧。』震天旭揚起手，佣人馬上向前愈要帶領顏晴星離開。

『你…』

陽光背後，陰影相隨。不知怎，腦海飄起的諺語惹她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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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擺設和風之谷同樣的華麗，只是對於初次進到男友家的女人來說，顏晴星心裡倒是缺少喜悅。

震天旭欲言又止的表情懸在心底，連她都開始悶悶的。

『你是誰？為什麼會待在這裡？』

駭！

猛然出現在背後的冷漠駭詫了她。

回過頭，同樣的一張臉，截然不同的氣質包圍住她的愛，是嗎？

眼前的男人冷如冰庫，暗如蝕月，不帶溫度。

她的愛人，陽光喣喣，溫暖照人，笑容可掬。

『你…』同樣的一張臉，完全不同的兩個男人。

『你是怎麼進來的？』森冷的黑瞳惹人發寒。

這男人冰的像是地獄使者『我是震天旭的朋友，你好。』

震天旭！！

不帶感情的眸顯露厭惡『滾出我的房子。』

無名火燃燒，顏晴星收回微笑『好啊，那你把震天旭叫出來。』

『滾出去！』他大吼。數位佣人迅速出現，禮貌的請她離開。

『震天旭，你出來啊，震天旭。』

『你放開我…救命啊！』

被人架離的滋味她永遠都忘不掉『震天旭你這個大混蛋~ ~』

第六章

對於這個三番兩次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企圖揭開種種不堪的女人，震天齊實在沒有半點好感。

怒火在他心底就像是活火山裡頭的岩漿衝高。

他不懂，她到底懷抱什麼目的，為什麼要一值褻瀆弟弟，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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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震天旭的「政治庇護」，壓根沒有任何證件的顏晴星擔心受怕的來到一家小旅館，辦理住房。

骯髒、陰暗，這裡是罪犯的居所，可是無法不委屈自己。

首先，身上沒有半毛錢，這裡的人又不懂英文，掏出隨身攜帶的信用卡，顏晴星氣岔的快斷氣了。

他到底…

好不容易抵達房間，斑駁的壁紙、木板式的隔房，淚水不爭氣的滑落了。

『你為什麼這樣對我？』她低問。

『如果我告訴你，這世上已經沒有一個叫做震天旭的男人…』低沉的聲音，欲言又止。

難道，世上有兩個震天旭？！

回過頭，同樣的一張臉，截然不同的氣質包圍住她的愛，是嗎？

眼前的男人冷如冰庫，暗如蝕月，不帶溫度。

她的愛人，陽光喣喣，溫暖照人，笑容可掬。

『你…』同樣的一張臉，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你是怎麼進來的？』森冷的黑瞳惹人發寒。

倒頭埋進床舖，任落淚如雨下的浸濡棉被。

這荒繆，太過！

扣扣扣。

拂去淚滴，顏晴星打開房門『什麼事？』

『是你！』

震天旭尷尬的笑笑『我找你好久。』

『你…』迅速關上房門。

震天旭的速度更快，一腳踩進門內，大手一推，顏晴星已然倒入他的懷裡。

『你滾。』她轉過身，眼淚不聽話的掉落，硬著聲。

關上門，震天旭的臉上慣有的陽光，隱去。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可以很清楚的分出震天旭與震天齊…除了你…』

『你承認了？，走！』真的有兩個人？！

『只有你。』湨黑的瞳裡印著她『可以很清楚的認出我們。』

『走。』顏晴星摀著耳朵。

扳過她的身子，震天旭啞著聲『我愛你。』

『滾！』她尖叫。

支起她的下巴『我已經死了，寶貝，你聽我說，我已經死了。』

『你…什麼？』

前因後果一連串拼拼湊湊，回憶開始像是電影倒帶。

『我跟哥哥的感情向來很好，他與嫂子的蜜月我們三個人選擇南極，誰知道狂風、冰雪一瞬襲來…』他哽咽。

『探險隊後來只救回哥哥…』低沉的聲音裡夾雜痛苦。

『你…』美眸中閃著不可思議『說什麼？』

他苦笑『這世界是有靈魂的，我也是一直到我死了後才認同這原來不是理論。』

急速的心跳更加搞亂顏晴星的心。

壯闊的港灣擁住他的愛『感謝上帝，我的表現不錯可以直上天堂，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會回來關心哥哥。』

貼貼她的小臉『哥哥自從那次之後就變了，變的不會笑、不懂哭，而且常常自殘自己想了結贖罪。』

摸著他手臂上斑斑的刀疤，顏晴星不禁打個冷顫『所以這是…』

『哥哥的身體。』他哽著聲『我會在他「神智不清」的時候代替他活著。那天在台灣遇見你是個意外，我沒有辦法控制我自己，我…』

凝著他，氤氳的瞳眸裡望進真心。

輕吻她的頸間『你的美蠱惑著我，天堂對我不再具有意義，我只想抱著你，貪戀你的體溫。』

直直望進他的瞳，顏晴星真希望找出破綻。

他傻氣的笑了『我想，我的天堂在人間。』

『你以為你隨隨便便編個故事我就會原諒你了？』這故事太瞎說。

『你知道我沒有說謊。』真誠的瞳裡印有她的身影『是你…讓我不想回去。』

腦中無法消化『你…什麼…』

『前幾次委屈你了，因為天使查的緊，當下我不得不離開。』

摟緊她『我也不想這樣子就丟下你一個人。』

『你騙我…你騙我！』瘋狂的捶打他，顏晴星真不知道做何反應的陷入瘋狂。

她多希望他說的都是假的，都是狗屁，可是，那清澈的眼睛裡告訴她──沒有退路了。

她愛上了──離逝的人…

『你說謊、你說謊…』

直到她累了，震天旭不捨的將她擁入懷，柔聲在她耳邊『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嚶嚶哭泣著，顏晴星真的不知道此時除了哭泣還剩下什麼？

緊緊摟著他，她真的好怕下一秒他又會消失，又變成那個令人寒徹心扉的震天齊…

『你告訴我，告訴我你在說謊好不好？』她哭了，像是掉入梅雨季的季節。

『星。』摟緊的力道加深，震天旭啃咬著她的頸，低喚著『星。』

『你說啊，說你在說謊。』晃著他的手，顏晴星像個任性的小孩。

定定的望著她，震天旭笑容裡藏著黑咖啡，柔情的糅著她的髮，不語。

『你為什麼不說話。』眼淚綿綿細細的『你說話啊！』

『星。對不起。』瞬間將她擁入懷裡，沙啞的男人聲裡，哽著『你只要記住我愛你，我是真的好愛、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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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嘛烏的，顏晴星踩在不知名的國度。

突地，面前出現如手電筒的光亮，比較週遭的暗，顏晴星踩出遲疑。

順著微光，她感覺到自己正在下階梯。幾秒鐘之後，面前出現了一扇門，沒有猶豫，顏晴星打開它。

躍入眼簾的寬敞花園引她驚呼，遍地不知名的花卉散發著孑然一身的美，卻又奇異的合於此地。

這是那兒？她問，在心底。

『你終於來了。』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不悅的盯著她。

『我認識妳嗎？』

硬著聲『你不需要認識我。我只是希望你跟旭可以不要那麼自私，齊才是真正活在那世界的人。』

一針見血的劃開她的難堪『我…』

『你們沒有權力這麼自私。』女人逼近她。

『你是誰？』顏晴星倒退著，小心的問『辛嵐？』

女人美麗的臉孔蒼白如白紙『你知道我的名字？』

『你真的是辛嵐！』下一秒顏晴星開心的拉著她。

『你…』女人的眉頭攥緊。

『你現在在哪裡？其實我跟旭…』亮如滿月的瞳成了彎月『大哥一定很想你，很想知道你在哪裡。』

『齊還在找我嗎？』滾落的珍珠自眶中滑落『可惜我們的緣份盡了…』

辛嵐不斷重複著的話語，惹的顏晴星心酸的不能自己。

這是否也在訴說她的愛情──

當心愛的人再也不能在自己身邊，而你知道他仍深愛著你的時候，又何嘗不是一種深沉的悲。

『你…啊！』

陰沉的黑洞驟地發出巨大吸力像夾娃娃般驀地將她抓起。

張大眼！顏晴星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眨了眨。

醒了，而且──到家了！？

方才，那個叫做辛嵐的女孩也是捨不得大哥吧！水滴自眶中湧出。

而她的旭則是捨不得自己在那龍蛇混雜的地方居住，趁她熟睡帶她回家的吧！

愛情…是夢？！亦或真實？！

『齊還在找我嗎？』滾落的珍珠自眶中滑落『可惜我們的緣份盡了…』

辛嵐的慟她懂。

立刻下床梳洗，顏晴星電腦開機，這次──她要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