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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27 14:35:08瀏覽1220|回應11|推薦35 | |
週末的上午﹐最好的去處就是農民市場。尤其有太陽的日子﹐在市場裡走走﹐和農夫﹑農婦聊聊天﹐聽聽擺了地攤彈唱的業餘音樂家們那股自得其樂﹑隨興買點現場煎烤的小吃… 春蔬與春花最是明艷搶眼﹐人們大把﹑大把地抱著. 花農的臉帶著健康的紅潤﹐兩手不停地忙著﹐有人要自已選﹑還有人就在眾多的花束中挑自已最喜愛的搭配。 夏果秋實都還沒影兒﹐鄰家的梨花正值盛開﹐蘋果花也打了苞﹐步行路過﹐總激起美麗的期待。 靠北太平洋的西雅圖﹐屬華盛頓州﹐經年受大洋暖流的滋潤﹐號稱一年常綠﹐所以﹐在這裡﹐也是四季亂開花﹐這條街的櫻花落了﹐另外一條街正盛開著﹐水仙和鬱金香﹐原本有個先後﹐也可同時登場。鄰家的迎春花還正開得過癮呢﹐我窗外的紫丁香花苞已然含情待放。每年五月﹐暖洋洋的香風飄散滿城﹐紫的﹑粉的﹑白的﹑一叢叢地開著… 最教我驚訝的是梧桐。 從小﹐對詩詞裡的梧桐一直抱著淒艷的遐想﹐卻從來不知她長的是什麼模樣。 幾年前﹐到美東華府拜望兩位姐姐﹐問她們梧桐長得什麼樣子? 她們也說不上來。 這附近有看見過嗎? 好像沒注意耶。 那兩年﹐看到很多散文裡都提到梧桐﹐尤其到上海旅遊回來﹐文章裡必然要寫上兩句那裡的法國梧桐… 於是﹐興起了我一心尋找梧桐 (又怕我的孤陋寡聞教人見笑) 的私念。 那一次到上海﹐四月初的天氣﹐從碼頭往市區路邊的梧桐﹐灰白色的樹幹﹐雲蓋從枝枒上被平頭鋸掉﹐新葉尚未萌長﹐倒是有幾條市內的街道﹐已經染上淺淺的嫩綠﹐計程車司機說那是梧桐﹐我也姑且信之。而且﹐有人在文章中曾指出﹐法國梧桐是另外一個品種﹐樹幹是灰白色的。 在北京﹐紫禁城外有很多行道樹﹐優美壯觀﹐有的是我確認的楓﹐有的﹐叫不上名字﹐葉芽初發﹐不太看得出來﹐但願﹐就是梧桐? 接著到了大連﹐海風還帶著些許寒意﹐往來於各景點之間的計程車上﹐會假裝「不經意」地問一句:「這些是梧桐嗎?」 「妳們來的太早﹐在高爾基路的兩旁﹐巨大的梧桐﹐每年五月﹐葉子全長出來﹐把天空都遮住﹐可好看了!」高爾基路﹐高爾基是偉大的文學家﹐所以路名留下來了﹐史大林路﹐思想不正確﹐好像已經改成人民路還是什麼的。就像台北有些街名的變遷… 回到西雅圖後﹐常常在附近步行﹐欣賞各家庭院﹐對於時序和花序也特別注意﹐在網上也查過一些相關的資訊。去年秋天﹐走在第十街上(我們住第十二街) 兩旁高聳參天的行道樹落下來的葉子﹐鋪了一地﹐不是楓葉﹐竟是梧桐! 踏破鐵鞋去尋他﹐竟然日日行過卻不相識… 上個月﹐網上有人寫白流蘇﹐我在路邊人家院子認出了他! 網上有人寫日本的枝垂櫻﹐我們這條路上﹐就種著好多株﹐粉的﹑白的﹐正值花期。 一年中﹐杜鵑花﹑大理花﹑繡球花﹑花期很長。薰衣草﹑迷迭香, 九層塔﹑香菜等用於烹調的香草…在園中都是隨用隨剪。農民市場有很多菜苗﹑花苗和蕃茄秧﹐提回去就可以往土裡種﹐比自已發種子省力﹐存活率也高些。 五月裡草苺出現之後﹐小藍莓可以連吃好幾個月。六月底﹑七月初的櫻桃季開始之後﹐接二連三地﹐桃子﹑李子﹑杏子﹑蘋果﹑各種水果開始在農民市場整箱整箱地賣出。和超市不同的是﹐這些果子都是在樹上長到成熟﹐陽光夠﹐當天摘下來﹐甜蜜多汁﹐既無農藥﹐又無殺蟲劑﹐馬上就能放嘴裡吃。 從農民市場回來﹐公路側面山坡上﹐掩隱在林子裡﹐有棵山茱萸﹐開出了白花。我原先住的地方﹐林子裡有很多山茱萸﹐每年五月開. 記得那首唐詩嗎? 王維: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 獨在異鄉為異客﹐ 每逢佳節倍思親; 遙知兄弟登高處﹐ 遍插茱萸少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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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