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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的藝術
2006/12/23 15:53:21瀏覽515|回應0|推薦11

卡羅斯.卡斯塔尼達 作者序:

  在最近的二十年中,我寫了一系列的書,有關我事師於一個墨西哥亞奎族(YAQUI)印第安巫士,做他門徒的經過。

  這位巫士名叫望.馬特斯(Juan Matus),我尊稱他為唐望(註一)。在這些書中我解釋說他傳授我巫術,但這並不是我們日常世界中所了解的巫術,像用超自然能力去影響他人,或用咒語儀式召請精靈來行異蹟。對唐望而言,巫術是於自然及塑造這宇宙的知覺有著一種特別的了解,包括理論與實際上的應用。

  照著唐望的建議,我避免使用(註二)這個字來代表他的知識,雖然在人類學上這是適當的術語,我一直都用他自己所用的稱呼:巫術(sorcery),然而經過考量,我發現稱之為巫術只會使他在教導中所展現的神祕現象變得更為曖昧。

  在人類學上,shamanism是用來形容一種信仰系統,主要是亞洲北部的原居民,但也包括美洲某些印第安部落。他們相信在我們四周存在著一個看不見的世界,充滿著原始神靈的力量,有正也有邪,這些力量可以透過某些行術者而被召請控制,這些人是處於自然與超自然之間的媒介。

  唐望的確是日世界與那看不見的世界之間的媒介,他不稱那世界為超自然,而稱之為第二注意力(second attention),他身為老師的角色是使這種系統能被我掌握。我在先前的書中描述過他的方法,以及他要我練習的巫術技巧,其中最重要的被他稱為「做夢的藝術」。

  唐望說我們所認為獨一無二的世界,其實只是一連串世界中的一個,就像洋蔥千層皮中的一層。他說雖我們被強力制約成只能知覺目前這個世界,但我們仍有能力進入其他的世界,那是與我們自己的世界同樣真實、獨特、絕對,而且吸引人的世界。

  唐望告訴我,要知覺這些其他的世界,我們不僅要有此意願,還要有足夠的能量抓住它們。這些世界的存在是恆久而獨立於我們的知覺之外的,但能否進入這些世界完全決定於我們的能量狀況。換句話說,正是由於這種能量狀況的影響,使我們被迫接受這個日常世界是唯一可能的世界。

  我們的能量狀況是可改變的,唐望說遠古時代的巫士發展出一套能量狀況的練習,會增進我們的知覺,那些巫士把這種練習稱為「做夢的藝術」。

  經過這些年的學習,我現在明白唐望把「做夢」稱為「通往永恆的入口」是最適當的說法。但當時他如此說時,我向他表示這替喻對我沒有意義。

  「那麼就不用隱喻,」他說,「我們可以說『做夢』是巫士把平常的夢加以利用的實際方法。」

  「平常的夢如何利用?」我問。

  「我們總是被文字所誤導。」他說,「以我為例,我的老師試圖向我描述『做夢』時,說這是巫士向世界道晚安的方式。當然,他這麼說是為了能配合我的心智,我並你也是一樣。」

  在另一個場合唐望告訴我:「『做夢』只能被體驗,『做夢』不只是有夢,也不是白日夢或思亂想。透過『做夢』我們能知覺其他的世界,我們可以描述這些世界,雖然我們無法描述我們如何知覺它們。不過我們可以感覺『做夢』如何打開那些世界,『做夢』似乎是一種感知,一種身體中的思考過程,一種心靈中的感官。」

  在他的教導過程中,唐望詳細地解釋「做夢」這門藝術中的原則、理論及實際練習。他的教導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關於做夢的程序,另一部分是對於這些程序的純粹抽象的解釋。他的教導方法包括以做夢的抽象原則來吸引我理智上的興趣,以及引導我從練習中滿足這種興趣。

  我盡可能仔細地在其他書中描述了這些經過,我也描述了唐望為了教導我而使我進入的巫士世界。在巫士世界中的接觸對我而言十分特殊,因為它完全發生在第二注意力之中,我在其中與十個女的和五個男的交往,他們都是唐望的同輩,另外還有四個年輕男人及四個年輕女人,是 唐望的門徒。

  就在我進入唐望的世界之後,他立刻召集了他的門徒們,他使我明白這些門徒組成一個傳統的巫士團體,就像他自己的那一群,而我將來要領導他們。然而,經過交往後,他發現我與他所期待的有點出入。

  他用巫士才能看到的能量配置關係來說明我的不同。我不像他一樣擁有四個能量區域,我只有三個。他把如此的配置錯認為是可以更正的缺陷,結果是我完全無法勝任接觸及領導另外八個門徒的責任,唐望不得不另外組織一個能量配置與我相似的團體。

  這些事件我都曾經詳加描述,但我從未提及第二個門徒團體;唐望不准我如此做。他說那是完全屬於我的領域,而我與他約定過只寫有關他的領域的事,不是我的領域。

  第二個門徒團體非常小,只有三個成員月:一個做夢者,佛琳達.吉兒;一個潛獵者,塔夏莎.阿貝拉;一個女nagual(註三),卡蘿.提格。

  我們之間的接觸完全發生在第二注意力,而在日常世界裡,我們彼此根本不認識,但對唐望的關係則非常清楚。他費了極大的努力訓練我們,然而,到了末期,唐望的時間接近終了時,他的離去所帶來的心理壓力開始摧毀堅固的第二注意力,結果是我們的交往開始與正常世界重疊。於是我們見了面,卻彷彿素昧平生似的。

  在意識上,我們沒有一個知道彼此在第二注意力中的密切關係。由於我們都在從事學術性研究,當我們發現彼此已經有過接觸時,所受到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當然,理智上我們無法接受這是事實。但我們知道這完全是在我們的經驗之中。因此,我們只能戰戰兢兢地承認,人類的心靈是遠比我們日常或學術性的思維所相信的要更深奧複雜。

  有一次我們一起請唐望來指點迷津。他說他有兩解釋可選擇,一種是照顧我們受傷的理性,把它包紮好。把第二注意力說成是一種虛幻的知覺狀態,就像大象會飛一樣,我們在那狀態中所經驗的只是催眠下的暗示。另一替釋則是巫士夢者所了解的,第二注意力是一種知覺的能量配置狀況。

  然而,在我試著達成做夢的過程時,第二注意力的界限並未改變,每次當我進入「做夢」時,我同時也進入了第二注意力,而從夢中醒來並不代表脫離了第二注意力。有許多年來我只記得些許做夢的經驗,大部分的經驗對我而言在能量上是我無法接觸的。經過十五年不斷的努力,從一九七三到一九八八,我才儲存足夠的能量來重新安排我腦海中的記憶,那時我才記得了一連串有順序的「做夢」經驗,我終於能夠填補一些似乎遺失的記憶。在這種狀況下,我捕捉到唐望對於「做夢」的傳授中的連貫性。由於他使我穿梭於日常知覺與第二注意力的知覺之間,以致於這種連貫性原本對我而言一直是陌生的,這本書便是經過這種重新安排記憶之後的結果。

  由於我擁有唐望對於做夢藝術的大部分知識,我想要在下一本書中描述他的最後四個門徒的狀況與心態。這四個門徒也就是佛琳達.吉兒、塔夏莎.阿貝拉、卡蘿.提格及我自己。但在我描述說明唐望的教導對我們的影響時,我必須要以我目前的領悟,回顧唐望在做夢的傳授上我以前所無力觸及的部分。

  然而這本書的最終意義是卡蘿.提格所建議的。她相信對>唐望所贈予我們的世界加以解釋,是我們對他所能表達的最深感激,和對他追尋所能做出的最大奉獻。

  註一:唐望(Don Juan)是西班牙文「望先生」的音譯。Juan是非常普通的西班牙姓,就如同英文中的約翰(John)一樣。

  註二:乃巫醫、藥師之義。

  註三:是西班牙文,音近似「那瓜」,在南美神話中的解釋是某種具有神祕力量的精靈或守護神,多半令人畏懼。在此處有雙重意義,在抽象上象徵力量、真理、最終的不可知,而在具象上則代表巫士團體的領導者。為了避免以詞限意,原書作者保留其西班牙原文不加英譯,譯者在此也尊重原書精神,不加以中譯或音譯。

註解:各地圖書館都能借的到。

( 心情隨筆心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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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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