搽上口紅後

我把手鏡倒置。

我知鏡子會開始起火－－

為什麼不？

它們看得太多。

想像它們吸收如此多的美麗

如此多的痛苦。

這不知不覺的心腹

如去掉舌頭的閨房女僕。

對任何人

沒有一絲血紅的眼睛

或遮掩的高明行動。

但跟我們在一起

它們十分冷酷，

只因真理是我們要求的－－

怎能期待它們

使情景模糊不清並對我們慈悲？！

當臉面，那桃子或蘋果，

撇嘴或結疤， 當紅色和粉紅

退去如夏日的

絢麗短促？當然它們看到

我們逐漸對它們懷恨；

那是它們得到的感謝。

難怪當碰到

太阳的怒視時

它們就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