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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12 10:20:04瀏覽762|回應0|推薦4 | |
父親晚年失去自行排尿能力,我親自開刀,為父親在膀胱做了廔管導尿。後來父親走了,我堅持親自為父親縫合大體,拿著針,動手為父親縫合這膀胱造廔的部位。當我一針一針穿過他脆弱的身體,我想起父親為孩子家庭省吃儉用了一輩子,讓現在的我,能披著白袍,當醫生幫助許多人。看著自己的父親,晚年受到病痛所苦,甚至呼吸、排尿都不能自理,兒子能幫上忙的,卻只是開刀做這個廔管,我縫合父親大體的手,不禁顫抖起來......。 「要動手術?沒關係啦!給你做實驗品。」當年剛中風的父親,得知可能要動手術時,這樣告訴我。父親是日據時代的人,不會表達感情,但他對我的信任和疼愛,我心底明白,什麼都先想到孩子,不想自己。犧牲了健康換來孩子健康,最後卻因中風,十多年來只能躺在床上,沒能享受到晚年的清靜自在。心裡知道父親忍受病痛的辛苦,卻無法讓父親好過一點,笑著走出醫院。現在,父親終於走了,不再需要受到病魔的侵擾,我心裡,卻還有太多遺憾,感激無法表達。於是,我決定用我手上的針,溫柔地縫合父親的大體,送摯愛的父親最後一程。即便,我幾乎不忍心拿針穿過父親衰老的身體。 不要哭,我不斷告訴自己,要用最專業的態度,細心縫合。突然我被旁人拉走「士奇,眼淚不能滴在大體上。」他們拍拍我,我才痛哭失聲。我們家,是個不會說愛的家庭,我心裡藏著一句對父親,永遠說不出口的我愛你,每當我看到其他老人,就像看到我父親。老人家需要有尊嚴,安詳的走完最後一程,但現在有太多人,像爸爸這樣,慢性病纏身,幾年下來要花的醫療費,安養費,並非大多數人負擔得起。龐大的經濟壓力拖垮了家庭,老人家得不到完善的照顧,我甚至看過,有的被送來醫院的老人,因無法翻身褥瘡處長蛆。兒女就算孝順,也大多心有餘而力不足,甚至連帶犧牲了自己的健康和生活。 台灣已是高齡化的社會,老人重症安養的問題不能再忽視,目前台灣安養機構良莠不齊,花費驚人。政府每年一千多億的預算,如果能撥出一些設置老人安養,護理機構,設置更完善的安養環境,就能讓更多貧困家庭的老人得到妥善照料,而年輕人,也能喘一口氣,為自己的生活打拼,社會才會更有活力的良性運轉而非惡性循環。另外,相對於托兒所,士奇更建議設立托老所,讓平日無人照顧的老人,也能受到專人的關懷照料,老人們更可以在這樣的團體中,相互支持陪伴,不但拓展了生活圈,也讓子女更無後顧之憂。 健康,平安,是人最平凡,有時卻是最奢侈的渴望,我一直記得為父親縫上的最後一針,那插進我心上的痛楚,永遠在提醒我,還有更多更多這樣的老人問題,等待我,縫合這份身心的痛楚。訂定政策和制度,就是為了減輕人民負擔,所以洪士奇堅持:推廣老人重症安養,並催生台北是長期照護系統之永續經營。打造一個老有所終,壯有所用的社會。 廣設托老所,使需要照顧的老人平日能受到專業機構的關懷照料,並讓老人之間能相互支持,陪伴,拓展生活圈,也讓子女在工作之餘不用擔心家中老人無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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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