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破生死

淨域 2013.08.05 (一) 晴

    國內知名的毒物學專家林杰樑，午間因敗血性休克併發多重器官衰竭病亡，於此狂犬病連發的時刻，更是讓人感到不捨與惋惜。他一生研究毒物，卻因不名病毒感染而亡，說明人命危脆於呼吸間。生死瞬間，那何為生、何是死呢？

    唐朝道吾禪師，某次帶弟子漸源去信眾家裡誦經弔喪。漸源想藉機參究一下生死問題，便指著棺木問：「師父，裡頭躺著的人，是生還是死呢？」道吾答：「不說生，不說死。」漸源問：「為什麼不說？」道吾又妙答：「不說就是不說。」

    在回山寺的路途中，漸源百思不得其解，便賭氣道：「師父若不說，以後我再也不出門為人誦經超度了。」道吾仍不鬆口地說：「你不去就別去了，我還是不說。」結果，日後漸源真的再也不下山為人誦經。

    道吾禪師圓寂後，漸源投到石霜禪師門下學習。某日，他以相同的事問石霜禪師，沒料到禪師的回答竟與道吾相同：「不說生，不說死。」漸源苦惱地問：「為什麼不說？」石霜大聲道：「不說就是不說。」就在這一刻，漸源突然悟徹了，臉上露出喜悅的神情。

    生死隨緣，一切都是動的變化；對於自性法身而言，何曾有生有死。廣欽老和尚圓寂前說：「無來無去無代誌(事情)」，合於道吾禪師之「不說生死」，正是六祖惠能開悟之「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人之著於生死，便貪生怕死，而欲知生死究竟。然生死之事豈能強說破？只因破的是他悟，了的非我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