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變化

子文說：「現在開會，今天要討論的是本公司目前營運的問題？先請張廠長說明工廠生產的情形，然後各位店長不要客氣儘量表示意見。」

張廠長說：「董事長，各位店長，最近工廠生產線的產量一直不能達到滿載，祇能維持基本產量而已，所以建議研發新口味的產品來開發市場，或著增加代工量，以維持機器運轉。」

彰化分店的林店長說：「最近許多顧客來店裏，都詢問有關手工餅乾的事，希望我們能生產手工餅乾。」

斗六分店呂店長說：「我們也有同樣的情形，而且我們這裏傳統囍餅生意看好，因此希望能增加傳統囍餅。」

大甲分店李店長說：「我們這裡因有傳統的餅類相當多，所以對於機器生產的餅乾還能接受。」

南投分店陳店長說：「我們的情形和彰化分店差不多。」

子文說：「謝謝各位寶貴的意見，我想現在囍餅市場隨潮流在變，而且變得很快，以前香港的喜餅在台灣很受歡迎，但現已完全退出台灣市場，所以我們要有應變能力，要抓得住市場的趨勢，才能繼續生存下去。」

喝了一口水後，看見各分店長都聚精會神的在聽，同時表露贊同的意思，於是子文繼續說：「為配合市場的需要，我們要投入手工餅乾及傳統囍餅市場，同時要研發新的產品，迎合年輕人的口味，工廠那邊請張廠長規劃一下，騰出部分廠房來作為製作手工餅乾及傳統囍餅的場地，另外要運用網路來行銷產品。各位店長有沒有其他意見？」

各店長都表示沒意見，

子文說：「各位回去後，就積極配合總公司作業。今天會議到此，謝謝各位。」

    眾人離去後莉莉笑著對子文說：「今天表現得很好，顯示出果斷力及領導力。」

「哈！哈！這要歸功於你和志祥了，但是接下來的工作還要大家的幫忙才行。」子文很高興的回答說。

    莉莉說：「你放心，我百分百支持你。」

夜晚，門市結束後，碧雲結完帳回到樓上，聽到雅雯在客廳裏說：「哥，你有沒有約采潔啊？」

泰儀遲疑一下說：「今天沒機會耶。」

碧雲好奇的說：「你們兄妹倆在說什麼？」

雅雯見媽上樓就趁機告狀說：「媽，我快給哥給氣瘋了，昨天幫他跟采潔牽線，今天不會打鐵趁熱約人家出去。」

碧雲說：「哦，就是昨天來幫忙的那位同學是吧？」

雅雯說：「是啊！」

碧雲若有所思說：「好久不見，長得愈來愈漂亮囉。」

雅雯興奮的說：「媽，你也覺得采潔不錯是吧？」

碧雲笑著說：「嗯，只怕你哥太老實。」

雅雯帶著揶揄的口吻說：「就是嘛，說話都沒養分啊，什麼『采潔，謝謝你，今天能抽空幫忙，讓我老爸放心不少。』，媽，你說會不會被哥氣死，眼前放個大美人，他也不會把握機會啊！」

泰儀被老妹數落得不知該說什麼，只好轉眼求助於媽，碧雲對於自己兒子最瞭解，就像他爸爸一樣，屬於木訥老實型，對女孩子不會甜言蜜語，不過當年也是這個原因所以選擇了昌明。

碧雲笑一笑對雅雯說：「好了！好了！早點休息，不要老是為難你哥。」

雅雯只好對泰儀作個鬼臉後回房，碧雲看雅雯進房後，對泰儀說：「采潔是個很不錯的女孩，美麗、聰明、機伶、有個性、家世又好，但是恐怕你太老實，你可要小心，免得將來痛苦。」

雖然聽媽媽這麼說，但是泰儀躺在床上，腦海裏還是充滿采潔的影子，又加上今天在餐廳看采潔側面的景象，使他輾轉難以成眠，直到快天明時分才昏昏沉沉睡著。

碧雲說完話後，就按往例先到五樓爸媽的房間看一下，探視兩位老人家是否已睡了。婚後碧雲及昌明仍然與順發住在一起，翁婿兩人加上碧雲及母親幸妹四人，共同經營順發興業，直到順發七十歲那年，才整個交棒給昌明，安享退休生活，對店裡的事務完全不過問，因為順發覺得昌明經營的有聲有色，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志祥說：「采潔，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爸和媽，爸、媽她叫鍾采潔。」

志祥在徵得采潔同意後，帶她回家吃晚餐，志祥好想早一點讓父母認識采潔。

子文坐在客廳沙發上對第一次來家裏的采潔，兩眼直視著采潔，展開身家調查般略帶嚴肅的口吻說：「鍾小姐，令尊是做什麼行業？」

雖然志祥已很詳細的說明過有關采潔的家世，但是子文仍然要親口聽采潔說明。

    采潔說：「家父經營建設公司。」

    子文說：「有幾個兄弟姊妹？」

    采潔說：「有一個弟弟。」

    子文說：「你是學什麼的？興趣在哪方面？」

    采潔說：「我學的是服裝設計。」

    子文說：「你知道子文是獨子，將來要繼承家族事業嗎

？」

    由於志祥從未跟她談起有關這方面的事，以致於一時語塞，看了一下志祥後說：「這我不清楚。」

    子文說：「我很希望志祥交往的對象，以後能在事業上是對他有幫助的人。」

    采潔聽到志祥的爸爸如此說，感覺到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因而感到有些發窘，不知所措，轉頭看了一下志祥。而志祥似乎也沒料到父親會說這樣的話，因此也愣在座位上，莉莉一看氣氛有些僵硬，連忙打圓場說：「子文，吃飯時間到了，我們先吃飯再聊。」，同時對菲傭說：「Lisa我們準備開飯。」

子文看著雅雯長大，覺得愈大愈像當年的碧雲，基於一種奇妙的補償心理，希望志祥能把雅雯娶進門來，兩家能結為親家。雖然兩人在事業上曾經競爭過，畢竟兩人仍為師兄弟，感情濃郁，懷念在一起學藝的時光，所以希望能結兒女親家，以延續兩人情誼，另方面則可結合兩家力量，擴大市場佔有率，將事業版圖擴展到全省，因此，看見兒子另外帶個女朋友回來，心理就感覺不是滋味。

志祥在送采潔回家的路上，對采潔說：「對不起，今晚讓你難過了。」

晚餐時雖然志祥的父親並沒有進一步問些問題，但是采潔腦中一直回想著志祥爸爸說的話，而且很好奇為什麼要如此說，背後的原因是什麼？像迷團般的，或許志祥都不知道答案，一定要想辦法解開，但對於志祥的問話，笑了笑仍然只說：「還好，沒關係。」

秋南正和采賢說話，看見女兒采潔進來，眉頭似乎有些煩惱，就對采潔說：「乖女兒，坐到爸身旁來。有什麼事可以跟爸爸講。」

采潔很猶豫還未決定，是否應該把今晚志祥的爸爸說的話告訴秋南，所以遲疑了一說：「爸，沒事。」就跟爸爸及采賢說：「我先回房休息了，爸您跟弟弟繼續聊。」

秋南見采潔的模樣明明有事卻不肯說，但也不願說破，就也不再追問，心想如果她媽媽還在的話，就可以幫助她了。

    秋南想起蜜雪兒下午在談話中，曾經提到采潔和朋友到香榭用餐的事，於是給蜜雪兒撥了個電話。

       采潔回到房間，躺在床上，仔細推敲志祥爸爸晚間的談話，似乎隱約透露出一些訊息，好像有並不希望志祥和她交往的意思，以免將來不能在事業上協助志祥，想到這，一陣心酸，眼角留下淚來滴在枕頭上，於是向神呼求，求神給她幫助能獲得答案，最後在禱告中逐漸睡著。

莉莉在志祥送采潔回家後，回到樓上臥房裡，對子文說：「聽你剛剛的說法似乎反對志祥和采潔交往，是吧？」

子文正在浴室內刷牙，回頭望了一眼莉莉，感覺莉莉的雙眼彷彿兩把利刃，穿透他的腦袋，知道心中的想法，但是又不想馬上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於是反問莉莉說：「你覺得這個女孩如何？」

莉莉坐在梳妝台前梳著頭說：「一個教養好、聰明又漂亮的女孩，我們志祥啊，假如能娶到她，可是他的福氣。」

子文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

莉莉有自知之明又無奈的接著說：「假如我沒有想錯的話，你的談話一定對她造成一些傷害，今晚一定睡不好。」

躺在床上，莉莉很喜歡采潔能當自己的媳婦，因此向神禱告希望采潔不要受到傷害。

志祥在送采潔回家後的路上，心理盤算著改天要找機會問一下媽，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