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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間小路(3)
2008/02/22 12:47:58瀏覽264|回應0|推薦2

廚房裡傳來陣陣飯香,房間裡也傳出咚咚作響的聲音,我走到門口,看著遠方的夕陽,火紅般的似乎想要燃盡這最後的一刻,將週遭的雲朵染得嫣紅,我望著望著發了呆,過了沒多久,夕陽隱沒只剩下頭兒在那山間探著,我再望向天空另一方,一顆等不及夜晚降臨的星兒,已經躍了出來。

我找尋著月兒的身影,卻發現天空奇異的景緻,夜空初生的這頭,是黑夜籠罩之前的深天藍,而夕陽沉入的那頭,是染得姹紅的雲彩,兩者交會的天際,竟是炫幻的紫色,我望著這景緻,忽然覺得好熟悉,對了!在小時候,我也曾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看見過這樣的景色,當時詫異著,想來天空竟也愛玩著色彩調和,記得從那一次之後,我總習慣抬頭看看天空,只是這樣的風景,再也不曾被我看見,我總是一次次抬起頭,然後什麼也沒發現的又低下了頭。

老農夫見我望著天空,也走了出來,他看看天空,微笑著,他說這景色不常有的,要看天空的心情,他也是久久才見著一回,聽著聽著我才發現,原來呀!天空也有心情的,也愛隨著心情繪畫天際啊!我在心中這般讚嘆著!

老農婦端出了美味的菜餚,看得我食指大動,夫妻倆表示著,說這些菜是自家種的,談不上山珍海味,我搖了搖頭否決,我說這些自家的菜,才是真正的山珍海味,自然的環境孕育出來的果實才夠原味與甜美,夫妻倆笑了,笑得好生純樸與燦爛!吃著餐桌上的美味,我想起多年前在阿里山上吃到的高麗菜,不必調味就有自然的甘甜,我還想起前年公司旅遊去到的埔里農場,那桌的高山青菜,足足讓食量不大的我吃了兩碗飯還嫌不夠飽,那桌青菜是那次旅遊中,我覺得最自然也最好吃的一餐,我同老夫妻說著,說著那次的阿里山,說著我看見螢火蟲,說著那次的公司旅遊,說著我在埔里的紙廠造紙的經歷,他們聽得津津有味,直說有趣,我也越說越起勁,那頓晚餐我想不只我難忘,他們也是吧!

用過晚膳,老夫妻倆又不知道忙起什麼,叫我先到庭院晃晃看看,我原想幫忙洗餐碗盤的,可老農婦硬是把我推到客廳,說什麼也不讓我進廚房,於是我只好聽話的到庭院看看,時正冬夜,外頭有些寒意,我原想轉身進屋,卻無意間抬起頭,天呀!夜晚的星空竟如此燦爛,這裡看得見的星星,比起都市的夏夜還多,我忘卻了寒冷,興奮的拿著自己少之又少的天文記憶,找尋熟悉的獵戶座腰帶,再沿著記憶的星圖,找到最喜愛的天狼星,然而等同亮度的星星多不勝數,我也看得眼花撩亂。

就當我還沉浸在那漫天星空的時候,老農婦洗好了碗,也走了出來,她拿了件披肩給我披上,說這溫度容易著涼,還為了沒有早點拿出披肩給我頻頻向我道歉,我反倒不好意思了,我請老農婦別再客氣,他們肯讓我住上一晚,還招待我那麼好的晚餐,我真的很開心,說著說著,換我頻頻向她道謝不停,老農夫在屋內看見我們一個頻點頭道歉不停,一個頻搖頭說謝謝,大笑了起來,我們聽見笑聲朝著屋內望去,一臉的莫名其妙,老農夫邊笑邊擦著淚,說看我們一個點頭一個搖頭,那模樣好笑極了,我與老農婦相視一眼,想起我們剛剛的模樣,也笑了起來,這對我們三人而言,又是一個有趣的回憶。

老農夫再泡起了茶,我們三人在庭院中,生著小爐火取暖,邊望著天空的繁星,他們與我說起星星的一切,他們說夜晚閒來沒事,兩個人就會看著星星,一人輪流說一個星星的故事,有些是年輕的時候聽來的,有些則是自己編撰出來的,他們還替天上星星畫起所謂的星座,有小兔子、白鷺鷥、稻草人、蓮花蓮藕、房子等等,隨他們憑空想像,與我們熟知的大異其趣,他們說了好多好多屬於他們的星座故事,我聽得津津有味。

不早了,我有些睡意,老農夫忽然啊了一聲,把我跟老農婦都嚇了一跳,老農夫很不好意思說著自己迷糊,原來他們這裡洗澡要先燒洗澡水的,老農夫剛剛為我燒好,卻聊天聊到忘了跟我說,我這才恍然大悟,晚膳過後,他們一個洗碗去,一個則替我燒水去,為了怕我不好意思,就先叫我去庭院等著,他們還一直覺得自己招呼不周,又頻頻說著不好意思,說得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見我笑,也跟著笑了起來。

既然水已涼,我嚷著要他們教我燒水,長這麼大,還沒有遇過沒有熱水器得要燒水洗澡的日子,我像個興奮的孩子要求著,他們拗不過我,就帶著我來到旁院,那裡放著稻草,還有一些木材及煤炭,他們教我先放些煤炭木材,再用稻草引火,我好奇的問哪來的煤炭與木材,老農夫說可以買得到的,我疑惑這附近沒見著其他住戶與店家,老農夫笑了笑,說道走遠點就有了,還說有時候還能撿得到呢!我還是疑惑著,老農婦笑著問我要不要試試,我當然要呀!回答著的同時,我隨即動起手來,忘了再繼續深究這裡的奧妙。

第一次用自己燒的水洗澡,浸身在這木香環繞的檜木桶浴缸中,好生享受啊!仔細一聽,屋外還有蟲鳴呢!這舒服得讓我好想就此沉睡在此,天天享受這自然風味,多好呀!泡得差不多時候了,水有些涼了,老農婦拿了套衣服過來,說是女兒以前的衣服,希望我還合穿,我看了看這衣服,不厚不薄的布料,看上去很溫暖,想來一定很舒適,我毫不猶疑的換上,這身衣服挺合我身的,也如我想像的,舒適極了。

洗完澡後,我還將洗澡水加熱了才回到屋裡,兩夫妻見我穿得合身,直說好像女兒回來娘家的感覺,時候不早了,我笑著請他們兩位也趕緊去洗個溫暖,我說我把水都熱好了,他們很開心的說,自己女兒以前還住著的時候也會幫他們燒熱洗澡水,今天更感覺自己像是多了個女兒,我哄著他們去洗澡,哄得他們好生高興。

哄著他們洗澡去後,我瞧見外頭的茶具還沒收進來,就動手幫他們收了進來,聽著窗外的蟲鳴,想著等等入眠有這大自然的音樂相陪,不知不覺興奮了起來,這是睽違多年沒聽見過的樂曲,等等我會不會失眠呢?!等等會不會聽著這樂曲而高興得不想睡呢?!我好生期待呢!!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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