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第二針防疫針的反應 --封城之戀（05）

2020年, 是全人類為了抵禦病毒而封城奮鬦的一年。

2021年,下到一樓查看信件,看見咱們樓下明媚温馨的大堂裡，有幾位穿了義工背心的人們在那裡挨家派送食物。走到陽光普照的街上,只見穿了服務外套的另一群人們正在整頓市容, 有的在努力打掃街道, 有的用去污劑清洗牆壁及門窗上的塗鸦.

這些热情陽光的隊伍裡有白人、黃人、有黑人也有西班牙人, 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互助合作,做善事是没有种族或國藉之分的。  

佔滿了愛的心, 是容不下仇恨的。高興的日子總是過得比較快速。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我和宋老太太一大早就往亞健社去報到打第二針。

   「余阿姨，宋阿姨，你們出去要小心喔，我在紐約的姑姑昨天出街在中央公園被人搶了，聽說紐約最近出現了很多妒恨亞洲人的案件。」防疫中心,一位做義工的小姑娘對我們說。

   「聽說大部分的人打完第二針的反應比一針要強烈多了？」 帶著口罩的宋大姐一面捲起袖子，一面緊張的問打針的護士。

   「阿姨，一般來說，第二針的反應的確是比第一針要強烈得多，請妳們把剛才發給你們的那張單子仔細閱讀一下，如果反應太過激烈了，可以打電話到下面這個地址，請求援助！」這位護士耐心地告訴我們。

    「我, 我…心跳加速, 面孔發熱, 手心發冷…!」宋大姐大聲地呻吟道。

    「什麼?只看了單子一眼，就…?」我也不由得不緊張了起來，這也太可怕了罷!

    「百合, 妳自己看…!」宋大姐哆哆嗦嗦地把單子遞給我瞧。

     打第二針的反應果然太可怕了！上面列著針口腫脹、發燒、頭疼，甚至反胃…等等。這可如何是好？

「阿姨們！不要怕，讓我來，我的技術比較好！… 喏，一點也不痛！」護士長走過來，一面安慰，一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氣勢在宋大姐的左手肩上一針扎了下去。

「啊呀! 酸痛死了呀!」進來一位老太太大声喊道。

「老太太, 妳也太誇張了罷, 還没有打呢, 請到隊尾去排隊!」護士長不悦道。

「不是誇張, 是剛才在湖邊有一個仇視亜裔的人想欺負我,… 。」

「他打疼了妳?」

「這傢伙塊頭太大, 我打了好久, 直打到手酸, 才把他打趴!」老太太回答。

   「太辛苦你們了。」打完針,宋大姐向護士們鞠躬致謝。

   「其實，不但妳們医護人員辛苦，我們的耳朵也很辛苦呢！眼鏡要戴在耳朵上，助聽器要藏在耳朵後面，現在又多了一副口罩，也要掛在耳朵上面！」我除下眼鏡，揉著眼睛，向打針的護士埋怨。

   「阿姨，妳們來打第二針? 太好了! 三週之後,就有95%的免疫力了! 」小布醫師還不知道他的老爸跟我吵架了，非常樂覌地跑過來鼓勵著我們。

   「是喔，等大家都打完防疫針，我們就能群體免疫，完全戰勝病毒了！」打針的護士也笑嘻嘻地保証, 她當然也完全不可能猜想到我和老布之間會有矛盾。

   「余阿姨，宋阿姨,我開車送妳們回去好嗎？」老布的兒子客氣地向我們建議。

   「小布醫師, 不好意思喔！」我還裝模作樣地客氣。

   「快快快，人家医師很忙的，不要讓人家久等！」宋大姐一把抓起我的手袋，兩人連推帶擠，匆匆跑步上了医師的車。

   「阿姨們，回家以後，如果有什麼不適反應，千萬不要忘記打電話求助！」臨上車,好心的護士跟在我們後面喊，非常慎重地提醒我們。

下了小布醫師的車，我們倆位老太太進了大廈的電梯。電梯到了四樓, 跟宋大姐說過再見，我慢慢地踱到公寓門口，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鑰匙，接著又摸索了半天，鑰匙好不容易插進了鎖孔，打開公寓門向裡一看，不好了! 室内一片模糊。

是打完第二針的激烈反應嗎？心裡非常緊張，摸摸索索，找到了護士給我們的那一張紙條，慌慌張張撥了一個電話過去求救，那知對方竟然說；「說英語，請按一，說國語，請按二，廣東話...。」急中風，偏偏遇到慢郎中，心想，還是發一個求救信息吧！

發完求救信息, 我老人家正欲將慌慌亂亂、不知如何是好的心安頓一下的時候，門鈴及時響了起來，我連爬帶滾，衝過去打開公寓門。

什麼! 我的求救信息竟然是打給了他? ! 門外站的居然是老布！ 我有點糊塗了,我们不是分手了嗎? 噯, 好像又和好了?

我一把抱住他放聲大哭。

「我的百合，不要哭，收到妳的求救信息，我不是立刻就來到妳的身邊了嗎？不要哭呵!」他一把抱住我，心疼地安慰著。

「老布呀，我完蛋了，打完第二針，反應太激烈了，視線越來越模糊！老布喔,你說怎麼辦？」我哭個不停,「老布喔，這張紙條上列舉的反應有打針處針口腫脹，發燒，頭痛，甚至會反胃...，等等，但是沒有說過眼睛看不見,要怎麼辦啊！」

「讓我打一個電話給亞健社，問一下到底應該怎麼辦，咱們不哭！」他很溫柔地替我擦完眼淚，就打了一個電話給亞健社：「今天早上，你們社裡的余大姐，打完第二針，...。」

「您是余大姐朋友嗎？請你告訴大姐，今天早上她來我们這裡打針，把眼鏡忘在我們的桌子上了！」

 原來是忘了眼鏡, 簡直太丟臉了! 心裡太不是滋味了!

「口罩,百合,不要忘了戴口罩! 」為了開車陪我出门去取眼鏡, 老布急忙由釘上取下掛着的口窧, 追過來替我戴上。

由亞健社取了眼鏡回來，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愧，慌慌忙忙取下口罩掛在釘上之後，我非常殷勤地問他;「老布，謝谢你帶我去取回眼鏡,你要喝茶還是喝咖啡？」

不知怎麼一回事，久久不見他的回音。

   「喂，人家問你，要喝什麼飲料呢！」我又再殷勤地追問。

只看見他嘴動,沒有聽見他說什麼，不好啦，仍然聽不大清楚！大概是...。伸手摸了一下耳朵，果然,助聽器不在耳朵裡，腦子轟地一下巨响, 有如雷擊!這東西這麼小,什麼時候丟掉的呢？丟在哪裡呢？想了一下，好像去亜健社領眼鏡的時候，還聽得清清楚楚的呢？是在路上丟掉的嗎，要到哪裡去找呢？只好再出門沿着原路再找回去? 怎麼告訴老布我要回頭尋找助聽器呢? 不找不行啊!

我一面尋思如何向老布啟口, 一 面走過去伸手把我的口罩由釘子上取下來，突然發現有兩個小東西勾在耳罩的二條掛勾上，我老人家的一顆芳心, 不由自主地驚天動地的跳了起來，原來，進入家門忙着取下口罩的時候，一不小心把助聽器裹在口罩裡面了！

    太難為情了！抬頭望了老布一眼，幸好他還在專心地滑手機，沒有注意到我尋找助聽器的尷尬事情！

   「喂,老布喔，你看, 人類還没有完全征服病毒,以色列和巴基斯坦居然打得這麼厲害，這世界如何能夠公平又和平喔？」我顧左右而言他, 打算轉移地的注意。

   「在我看，這件事是很容易解決的，只要把耶路撒冷城市很公平的分成兩個或者三個區域，以色列和巴基斯坦大家都把首都及各國大使館都搬到耶路撒冷不就行了！」老布果然非常聰明又有智慧。

   「還有，不管封城不封城,鼓勵在耶路撒冷的人民，或新彊的維吾尔人, 無論白人、黄人、棕人或是黑人,凡是有異族或異國結婚联姻的，各國政府一律頒發獎金一萬元以資鼓勵！」看，老布的女朋友比他更聰明也更有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