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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啟示錄── 詩寫《瘂弦詩集》
2022/05/17 11:37:27瀏覽185|回應0|推薦1
深淵,生焉

晨起
鳥聲,可也是這個季節的小小企圖
庭院深深,我無夢
渴想
今日詩在何方

若當日
孔子適周
那史官之名早已顛連
俟春秋解構
詩之種籽
卻灑荒郊

詩三百鼓浪翻天
士大夫銜命海隅
舞雩之風,凜凜

搖櫓哦搖櫓
在多水草的南方
誰為你的情緻刺繡
一顛沛
二流離
三整軍經武

夜裡,你寫下
「乞丐在廊下,星星在天外
 菊在窗口,劍在古代」
我嚷著,西方的地鐵滿滿是邊陲傷兵
汽笛向八方散射,惡夢似的
鐵軌鐵軌
〈剛果河邊一輛雪橇睡著了〉
鐵軌鐵軌
我的愛人
唇邊飄出一抹神秘的雨林味道
鐵軌鐵軌
你的詩搶在日出之前出爐
咖啡以後
仕女們手上一個一個刺鼻的熱麵包

雪白之夜,一個一個刺眼的亮點
是文字的宿命,抑是你的
你要我就這樣溫柔下去嗎?
繼續與你的拼婦接吻、做愛,欣賞彼此
讓肉體完成一種壞,一種壞之儀式或必要
荊蕀冠在頭上
你聽到有人在窗口大喊布魯東
嗯!我懂,超現實今日從巴黎出走

語言穿上各種品牌的流行服飾
這是我們的時代
胃潰瘍在曬衣場掛了整個下午
乩童們在廣場,鬥法
太陽西斜
有人默默地
在草原上寫詩

「哈里路亞!我仍活著。」
〈抽煙,搖筆桿,向女人致敬,解開釦子和不朽。〉
看飛彈擎空,雲邊橫著一隻草鞋
每一個腳印都活出一棵白楊
在地底,嘔出膽汁
也許,更在深海
緝拿吧!待我繳出心上的八腳鱆魚

我要告訴她
第一,去深淵一部詩冊
第二,去深淵一個未來
第三,去深淵一把銅劍
第四,去深淵一次生死

拆下繃帶
跳下去,一座深井,你知道的一個懷裡的句讀
譬如,你撫摸一片溫熱的臉頰,說要去旅行
存在已經是上文,生命終於是下文


2008/12/28
( 創作詩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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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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