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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26 16:34:31瀏覽175|回應0|推薦6 | |
昨晚一如往常到阿嬷房間告知離開北上,意外發現阿嬷身體不舒服,連站立都勉強了,一進入房間刺鼻的怪味,猜測與真實一致,阿嬷第一次失禁了,我擔起責任清潔。阿嬷早上精神不錯的問我:「今天要出去嗎?」中午也是一起吃著飯,用餐後,我總是會自動洗碗,但我昨午懶了,下午切片西瓜,發現水槽中的碗沒有清洗,心中有點兒納悶,以為阿嬷已經處理完畢,以前總是這樣偶爾我偷懶,阿嬷總是會默默幫忙,不會多一句責備,若是當時能夠細心發現異樣,阿嬷的不舒服也不會持續到晚上,後來礙於時間又急忙忙趕到火車站,心情像是石子落入池水筆直的墜,浮不上水面,那股味兒、阿嬤虛弱的病容揮之不去,跟著我回到台北。 火車上一直昏昏欲睡,耳邊又是學生乘客的嘻鬧聲,多久前我同樣是那樣囂張的喧譁友誼?走出車站,不想回到那悶熱的小房間,乘著車,風涼爽,漫無目的又尋往熟悉的路線圖隨意騎乘,看著街邊,想法很雜亂,什麼都在想,思考自己、家人、朋友與未來,所有互無關聯或是有關聯都在腦袋轉,像是一個萬花筒,重重複複的雜在一個圓筒,時間就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疲憊的回到房間輕易入眠。 阿嬷是一個傳統的客家女人,這輩子沒有外出工作,接觸的世面微乎其微,她最沉重的職業應該是生孩子,因為我有兩個叔叔及一堆喚不出名的姑姑們,加加總總是十幾個兄弟姐妹,一個孩子需要懷胎10月,阿嬷總共經歷10多年的懷孕巨大過程,對於現今年輕人而言是創舉,因此將10多個孩子拉拔長大自然是阿嬤義不容辭的責任。 兒女長大嫁娶,阿嬷的清福還未開始,由於父母忙碌,照顧一群孫子女的擔子落在阿嬷的肩頭上,而我算是讓阿嬷與外婆輪流照顧,記得太頑皮,阿嬷是會拿著細竹條追在後頭打,小時候的下午點心總是阿嬷自製的冬瓜茶、青草茶、仙草凍或綠豆湯或冰等等,逐漸長大,叔叔們與爸爸各自搬離老家,阿公與阿嬷開始遊牧民族的生活,在兒子們的家輪番居住,直至阿公去世,阿嬷才確定長住我家。 在台北漂流多年的我早已習慣自由無拘,在家的地位像是個霸道的女王,起初不習慣阿嬷嘮嘮叨叨的關心,總是要我多存點錢或找戶好人家嫁了,也不喜歡阿嬷私下與姑姑們及親戚們說長道短,家裡的私事總是被迫攤牌,我家的私事親戚知道得比我還清楚,但昨晚看見阿嬷的虛弱,真的覺得非常不捨與難過,她為林家做了很多,做為林家的母親與阿嬷,真的是很稱職,反倒是我這個孫女一點兒都不知體恤老人,阿嬷很會忍耐病痛,昨天已經不舒服難過一整天也不說,倘若不是我發現,不敢想像阿嬷究竟要忍耐多久時間?這樣的阿嬷讓我感到很心疼,家人不就是要互相依靠與照顧,何需害怕麻煩到家中的任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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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