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的熬煉已使我認識到人信神應該見證神、愛神、滿足神,不應圖謀個人利益,但因這些認識還沒有成為我生存的根基、成為我的生命所是,所以當神再次擺上環境檢驗我的時候,我仍是不堪一擊。那是2002年2月,區裡要成立五至七個一線隊,我又「官復原職」被提拔為一線指揮。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我暗下決心一定要把握好機會,絕不能再像以往那樣了。於是,我在福音工作上更加用心賣力,每一個線索我都親自安排,並親臨現場指揮,而且還時常向有經驗的指揮討教學習,採納別人傳福音果效好的方式方法,然後再綜合運用發揮。因著神的恩待,在新的開發區我們這個隊的工作果效非常顯著,有時一個月能傳過來上千人,各地成百上千的線索也直往外冒,甚至國外的人也有被傳過來的。由於我對自己的本性實質沒有什麼認識,不知不覺又開始老病復發了,總覺得自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神的福音工作離不開我,內心的優越感怎麼也壓不下去,這時我已不再滿足於做一線指揮,而是追求做總指揮,甚至還萌生了出國傳福音的念頭,並且這種慾望在我心裡特別強烈。此時我內心已自我膨脹到了一個地步,對誰都不服,就連帶領也不放在眼裡,無論他們交通哪方面我都不接受,還在背後拆他們的台,在弟兄姊妹中間說他們如何不會安排事,用的人、用的家不合適等;平時弟兄姊妹做事稍不如我意,我就發火教訓他們,動不動就用地位壓人,並開始貪享地位之福,拿教會的錢買零食、化妝品、西服等。神豈能容讓我這樣隨意撒野、任意妄為,我再次被撤換了。當時我感到特別委屈,在心裡跟神理論:論哪方面我都不比別人差,像我這麼稱職的指揮為什麼要撤換?……因著我抵觸情緒大,對神不順不服,遭到神嚴厲的管教,隨之我就得了甲亢病,呼吸非常困難,被弟兄姊妹送到醫院後我已癱軟如泥,但腦子卻很清醒,知道是自己觸犯了神的性情,我心裡害怕極了,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來。此時我再也狂不起來了,而是在心裡一個勁地向神認罪悔改:「全能神啊!是我的悖逆激起了你的怒氣,我落此下場完全是你的公義,我抵擋你就該受這樣的懲罰。你高抬我盡本分是讓我藉此追求真理達到性情變化蒙拯救,更好地見證你的作為,可我卻不務正業、不思進取,不知體貼你心還報你愛,而是站在高位上作威作福,作點工作就目空一切,認為自己了不起,成天轄制人、教訓人,誰都不放在眼裡,並且為了維護自己的地位竟敢在背後拆台攪擾你的工作,還狗膽包天亂花教會錢財,按我所作所行實在不配活在你創造的天地間,就是你現在取締我的性命也是我罪有應得,我絕無怨言,因我抵擋你就該死,如果你讓我繼續活下去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以後永遠為你花費,為你的福音工作獻出我畢生的精力!」因著神的憐憫和眷顧,幾個小時後,我竟能從病床上下來行走了,我知道這是神的大能,心裡非常感謝神!雖然神寬容了我,給我留下一口氣息,但因我過犯累累且對自己沒有真實的認識,所以神那公義的審判刑罰並沒有離開我,隨後帶領又通知我回老家反省。
被打發回家後,我的情緒很低落,情形一直下滑。想著當初自己因信神放棄了學業,本想大幹一番有所作為,有朝一日成為人皆仰慕的對象,可我萬萬沒想到自己勞苦奔波多年後不但沒有如願以償,反而還落得個病身子被打發回家,我感到自己的處境很淒涼,嫌神對我沒有愛,刑罰我太重,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受不了這個打擊,特別是看到自己的同學有的出國留學回來攜妻帶子,有的開公司做老闆在大都市有轎車洋樓,有的當校長,還有的是教授,可我如今青春已過,沒家沒業,兩手空空,一無所獲,什麼也不是……我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難受,不由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後悔以往的撇棄花費與付出,甚至還埋怨神為何要揀選我,但又不敢輕易離開神,害怕神的懲罰臨到,怕自己的疾病再次發作。痛苦熬煉中,我只有呼求神的幫助,求神拯救我,神再次引導了我。一天,我在《不學無術的人不就是畜生嗎?》這篇神話中看到神說:「你當知道,你該怎麼對待今天這所臨到你的一切,或試煉或苦難,或無情的刑罰或咒詛,臨到這一切,你都應當作慎重的考慮。……對這一次又一次的猶如狂風暴雨的猛烈的侵襲,僅是採取輕慢的態度,有時甚至冷冷地一笑,露出你那滿不在乎的神情,因為你從來沒想過,為什麼屢遭這樣的『不幸』,難道是我對人太不公平了嗎?是我專挑你的毛刺嗎?雖然你的想法並未像我說得這麼嚴重,但你那『神態自若』的神態早將你那心海世界刻畫得維妙維肖,不用我說,你內心深處隱藏的僅僅是不近人意的謾罵與人幾乎看不見的縷縷憂傷之感。因著遭受這樣的試煉而感覺太不公平,因此而謾罵;因著試煉而感覺世界的荒涼,因此而充滿惆悵。你並不把這一次一次的擊打、管教視為最好的保護,而是將其看作蒼天的無理取鬧或是對你的合適的報應,你,太無知了!……那些在你看為殘酷的責打並沒有將你的心改變,也並沒有將你的心佔有,而是將你的心刺傷。你只是將這『殘酷的刑罰』視為今生的仇敵,卻並沒有得著什麼,你,太自是了!你很少認為自己太卑鄙因而遭受這樣的試煉,而是認為自己太不幸了,而且說我總是對你挑毛揀刺。事到如今,你對我說的、對我作的到底有幾分認識?別以為你是天生的才子比天矮一分、比地高萬丈,你並不比別人聰明,甚至可以說,你比任何一個在地球上的有理智的人都傻得可愛,因為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從沒有自卑感,似乎你對我作的都明察秋毫。其實,你根本不是什麼有理智之人,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作什麼,更不知道我正在作什麼,所以我說你甚至比不上一個對人生毫不覺察但卻仰賴上天的賜福而種地的老農。你對你的人生太不屑一顧,竟然不曉得有知名度,更沒有自知之明,你,太『高大』了!……但我還要告訴你,就你這不學無術的『才子』也終將斷送在自我欣賞的小聰明裡,受苦的是你,受刑罰的也是你……我勸你還是在這大好的時光裡、在這難得的機會來到之時學點什麼,別來糊弄我,我不需你用你那諂言來騙我,你尋求我並不都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自己!」神話如同利劍句句刺透我的心,使我不得不回想自己被撤換的前前後後:自從當選一線指揮後,因著福音工作有點果效,我就把自己看得比誰都高、比誰都好,傲氣十足,誰也看不起,甚至還敢亂花教會錢財,神家及時撤銷了我的職務,我又心存抵觸不服不滿,隨後又得了甲亢病,接著被打發回家反省……這猶如狂風暴雨的猛烈侵襲並沒有將我的心喚醒,也沒有將我的心改變,而是將我的心刺傷,我採取的態度是消極、埋怨、反抗,跟神講理、翻老賬,我真是太狂妄無知了,簡直不可理喻,真是枉費了神的一片苦心!神道成肉身作工在我們中間,為我們獻出了所有、付出了一切,而我還給神的有幾多?神從我究竟得著了什麼?直到如今我也不理解神的良苦用心,只會發怨言,自己的慾望破滅了就開始後悔以往的選擇,後悔以往的付出與花費,埋怨神刑罰我太重。我不禁反覆責問自己:難道我內心這縷縷憂傷之感與不近人意的謾罵就是我對神的回報嗎?如今我對神所說的與神在我身上所作的到底有幾分認識?為什麼我屢遭這樣的「不幸」?為什麼我不但沒有得到自己希望得到的名譽、地位,反而身敗名裂?……此時,我才認識到並不是神有意跟我過不去,而是我的本性難移,非得神這樣作才能將我的性情變化,因我從小就受撒但毒素的薰陶,野心勃勃慾望太大,一味地追求出人頭地。若沒有神這一次次的擊打管教,沒有這樣的病痛臨到,我永遠不會認識自己,不會看到自己信神多年竟然對神沒有一點愛與信,與神的關係完全是一個赤裸裸的利益關係,在神面前暴露的全是無恥之態;若沒有神這一次次的擊打管教,沒有這樣的病痛臨到,我狂妄自大、自高自是的撒但性情會越來越膨脹,最後只能與神敵對被神懲罰。這時我才感到神作的真是太好了,在這看似「殘酷」的責打中卻包含著神的良苦用心,正是神對我的愛與拯救,是對我最好的保守。雖然臨到我的是無情的審判、刑罰、試煉、熬煉,帶給我的是心靈的痛苦與肉體的病痛,但對於我這個被撒但敗壞至深的人來說,只有神這樣的作工才能使我的敗壞得潔淨、性情得變化,這不正是神公義性情的顯明嗎?這不是神賜給我的最實際、最寶貴的東西嗎?這不比那些外邦人所得的錢財、地位更有價值、更有意義嗎?雖然我失去了青春與肉體的享受,但卻免去了撒但更多的苦害,也使我有幸明白了神六千年的經營宗旨,並親身經歷了他的作工、體嘗了他的拯救,領略了神的公義性情,找著了前人所未得著的真道,我還有什麼怨言可發、有什麼理由拒絕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