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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回 情回(10)
2013/04/27 10:15:40瀏覽282|回應0|推薦5

雲南,昆明城郊,秋殤。

 

馬蹄聲得得,官道上塵土飛揚。一輛寬敞馬車疾行官道上,馬伕揚起馬鞭揮斥馬兒疾行奔馳。

 

車廂內坐著總兵大人新收的如夫人春華懷抱六月大男嬰,男嬰倚靠母親臂彎睡得香甜,正做那香甜好夢。夢裏的阿公將一串收涎餅往眼前遞來,滿眼笑意的逗弄自己,那餅香隨之撲鼻而來....趁隙咬上一口不放,真香!

 

春華對面坐著三房妙香,眼望車窗外後退的田野風光,左掌輕拍坐臥腿上睡著的男孩。男孩約莫二歲大,濃眉大眼唇紅齒白,一副英姿勃勃的模樣,雙頰紅撲撲的睡的汗流浹背,著實惹人憐愛。

 

時值初秋,農夫辛苦栽植的稻禾結實累累,壓得稻穗末稍下垂抬不起頭來。看來今秋又是個豐收季節,秋意濃濃的滇北,家家戶戶過豐年。

 

總兵大人胯下的棗紅馬邁開穩健步伐,不減精神地與主人領著身後一行車馬返回府邸。

 

甫自郊外墳頭上完香的總兵大人心事重重。不過兩年光景,再返回雲南人事已非。

 

母親和侍妾芸兒,一前一後撒手人寰。

 

母親因為思念獨子過度哀傷一病不起;芸兒因勞累和操持家務加之思念夫君成疾二個月後跟進黃泉,留下不滿四月大的男嬰讓妙香接手撫育。

 

這是夫人趙氏做下的決定。

 

一場天人永隔的禍事讓她看清二房翠雲的自私和無情,不能相信世間竟存在如此冷情之人,不願承擔失去夫君的哀傷以及一切的苦難和責任。

 

翠雲對於夫君之死毫不在意,沒有一絲哀慟,丁點看不出悲傷和難過,一如以往翹腳享受府邸如夫人高規格的生活和待遇。

 

趙氏猜想,翠雲只是不想放棄總兵府如夫人的頭銜和尊崇,過那無憂無慮受人敬重的風光日子。倘非如此能改嫁早改嫁,何苦守那死人牌位終老一生?

 

這趙氏雖善妒倒也看開了,誰耐不住寂寞誰改嫁去,絕不囉唆!

 

可想歸想實在不甘心!嫁進陳府什麼都沒有。

 

雖然貼身ㄚ鬟婉兒苦勸夫人過繼芸兒之子,將來好以嫡子的身分繼承陳家香火,夫人晚年也好讓名正言順的子嗣照應,性情剛烈的趙氏卻冷言以對漠然回絕:「不成!我不接手撫育賤婢之子的事兒,誰愛領養誰領去!別煩我。」

 

妙香聽畢默默接手撫育,卻受盡身後的風言閒語,什麼「貪圖陳府家產」,又是什麼「靠兒子扶正」之類的涼水話盡出!就沒人提起從前受責罰差點送進官府治死,挨白眼受盡冷落的難堪往事。

 

那幽禁暗房不見天日冷咧悽清的苦日子,怎堪一個"慘"字?

 

為贖罪愆亦為折罪,為了報答芸兒的救命之恩,妙香心裏默禱鍾祈遺留的這棵獨苗平安長大承繼父親官銜,好告慰衣冠塚內為國捐軀的父親,有子若此您可安息了。

 

不想上天開了眼夫君平安歸來。

 

妙香重拾信心,上墳時默禱,「今生今世將努力讓夫人打消恨意。芸兒,妳得開眼!讓兒子平安長大,闖出一番名號光宗耀祖,讓世人瞧瞧咱們側室也能生養出這麼有才的子嗣,也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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