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她严厉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冰冷的杀气,随即低头在一个破毯子做的布袋里翻找。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因为我想知道她到底打算 用什么东西来割我的肉。我以为肯定是把大大的匕首,可没想到掏出来的只是个小小的棉布包。她伸进去长长的手指,捏出来一枚破损的剃刀刀片。她仔细地检查完 刀片的一面,又翻过去检查另一面。太阳快要升起了,天色亮得让我可以分辨颜色,却看不清楚细节。就这样,我仍然瞥见刀锋的破口上,粘着干了的血迹。女人往 刀片上啐了一口,在她的裙子上擦拭着。这时妈妈把围巾绑在我的眼睛上,我眼前一片乌黑,看不见了。下一刻,我感到自己的肉,自己的阴部,被一下一下切掉。 我听到刀片钝钝地在我皮肤上锯一个来回,又一个来回。回想当时,我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真的经受过这样的苦痛。每次回忆,我都觉得说的不是自己。我根本不可能 用言语描述那种感觉。想象一个人用刀刺入你的大腿割下块肉来,或者生生切下你的手臂,那该有多疼--当刀刀割的都是你身上最最敏感的部位,那又会如何?! 然而,我忍着,一动不动,记得当时阿曼也曾奋力逃跑,却无处可逃。我想要妈妈为我自豪。我坐在石头上,仿佛自己的肉身也变成了石头;告诉自己越是乱动,这 痛就拖得越久。不幸的是,我的腿不受意志控制,拼命抖动,我在心中祈祷:神啊,请让它快点过去吧!祈祷应验了,我晕了过去。等恢复意识,我以为折磨已经过 去,没想到最恐怖的才刚刚开始。妈妈把蒙在我脸上的围巾取掉了,我看到刽子手老妇的身旁堆了一大把金合欢树的刺。老妇拿起树刺,在我的皮肤上戳了一个又一 个洞,然后扯过一根结实的白色粗线,穿过小洞,把我下身的创口缝合起来。我的腿已经完全麻木,可两腿之间疼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疼痛模糊了我的意识, 我感到自己逐渐漂浮起来,飘到地面之上,把苦痛留在底下。我仿佛悬在自己的躯体之上,低头注视着惨象,杀人婆把妈妈怀中我那破残的肉身缝到一起。这一刻, 我感到无比平静--不再担忧,也不再害怕。记忆中断在此刻。再次睁开眼睛时,吉卜赛老妇已经了无踪影。有人把我从石头上抬了下来,现在我躺在紧挨着岩石的 地面上。从脚踝到腰际,我的两腿被布条绑起,无法动弹。我抬起头,张望妈妈,可是她也不见了。我就这么一个人躺着,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我转过头望向石 头。那上面浸透了血,仿佛刚刚宰过牲口。我身上零星的肉块,我的外阴,被扔在上面,静静地被阳光晒干。我躺在那里,看着太阳爬到头顶正上方。阳光炙烤,无 遮无挡,一股股热浪打在我脸上。母亲和姐姐终于回来了。
她们把我拖到树荫底下。根据习惯,她们给我搭了个小棚,往下的几周我就在棚子里休息静养,等待身体恢复。妈妈和阿曼搭好了棚子,把我抬了进去。我本以为不会再疼了,直到尿意袭来。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我别喝太多水和奶。时间过去了好几个钟头,我憋不住了,可双腿捆在一起没法挪动。妈妈警告过我,绝对不能走路,不然会撕裂伤口。伤口一旦裂开,就非得再缝一次不可。相信我,那样的地狱我决不愿意再经历一次。我喊着姐姐:“我要尿尿!”她脸上的表情告诉我,这可不是好玩的。她走过来,翻过我的身子让我侧卧,然后在沙地上挖了个小洞。“你尿吧。”第一滴液体从我身体里流出来,咬噬着我的皮肤,仿佛酸液腐蚀。吉卜赛女人把我缝起来之后,我下身只留了一个火柴头大小的洞,供小便和经血流出。这个“绝妙高招”保证我在嫁人前绝对不可能与人交欢,保证我未来的丈夫娶到的肯定是个处女。尿液积在我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方,一滴,又一滴,缓缓地沿着我的腿流到沙里。我呜呜地哭了。那个刽子手女人一针针缝起我的伤口时我都没有流泪,可现在下身火烧火燎,我实在无法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