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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08 19:55:02瀏覽1190|回應0|推薦1 | |
巴金: 光復書局出版,當代世界小說家讀本,編號47。民國七十七年十二月二版。 一九0四年生於四川。 一九一九年,五四運動爆發,他閱讀「新青年」等刊物,受到無政府主義思潮影響。 一九二三年,到上海進南洋中學讀書。 一九二七年赴法國,中篇小說「滅亡」八月全部完稿。 一九二八年束裝返國。 一九四九年,中共政權成立後,巴金歷任、、、、、、、、作家協會等組織頭銜一堆。 一九六六,文革爆發,巴金立刻被當作專政對象,關進了「牛棚」。 一九七六年,四人幫垮台。 二00三年一月,巴金逝世於上海。 巴金,在我學生時代,閱讀量最大的時候,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長大以後,大陸作家作品逐漸解禁,終於知道了這個名字,卻也一直不曾刻意去找他的作品來讀。名氣響叮噹,生平介紹中看得到的頭銜超過十幾個,都是全國性或大城市的作家組織。 文章如何,他的成名作品都是中長篇小說,我沒看過不敢講。但這一本選集中所看到的文章,我覺得文筆其實不怎麼樣、平鋪直敘,但人道思想是很濃厚的。其中二篇令我印象特別深刻,「奴隸的心」、「狗」。 奴隸的心: 「我的祖先就是奴隸」彭有一天驕傲地對我說。------彭是書中的主人翁,他的爺爺是奴隸,替小主人擔下了偷竊的罪名,他覺得很慚愧,慚愧於因不能獲得主人的信任、不能報答主人的恩典,所以上吊死亡。 而所謂主人的恩典是甚麼呢?------在冬天,大風搖撼著破屋的屋頂,冷氣從縫隙裡透進來,我們冷得睡不著,床太硬了,被太薄了,、、、、、、。這時候,祖父的話匣子打開了,、、、、,要我將來做一個正直誠實的好人,要我像他那樣忠心地服侍主人,他說好心是有好報的。 好報是甚麼呢?這次輪到父親替小主人擔下了殺人的罪責。------「我們是主人的奴隸,我們只有聽從主人的話。我們會生更多的兒子,兒子又會生孫子,都是給人家做奴隸的,沒有一個人會逃掉奴隸的命運。與其活著,讓牛兒也給人家做奴隸,讓奴隸的血統延長下去,還不如我把這條命賣給主人,讓牛兒讀點書,將來也有個出頭的日子。」 牛兒的媽媽雖然帶著他離開了主人家,卻也離不開小主人對他身體的糾纏。----「你不記得你爹臨死前說的話?他一定不讓你做奴隸,要你讀點書,好有個出頭的日子。他捨了一條性命,我還捨不得一個身子嗎?」 而所謂的主人呢?書中的自述者:我畢業以後不到幾年的功夫,我的願望果然實現了。我有三十二個奴隸,他們忠心地服侍我們一家人。我快樂、我滿足,我早把彭告訴我的奴隸的故事忘得乾乾淨淨了。 狗: 我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也不知道自己的年紀。我像一塊小石子似地給扔到這個世界上來,於是我生存了。 「去!這裡不是你可以進來的!」無論在漂亮的建築物或簡單的房屋,無論在門口預見的是兇惡的面孔或者和善的臉孔,我總會聽見這一句同樣的話。 我的耳邊似乎時常有一個聲音在問:「你究竟算不算一個人?」----我在破爛的供桌前禱告著:「神啊,請指示給我,我究竟是不是一個人呢?」---我自己終於解決了這個問題。我說:「像這樣怎麼能夠算做一個人呢?這豈不太污辱了這個神聖的字嗎?」於是我明白我並不是一個人。 我斷定我的生活是很合理的,我乞討殘湯剩飯,猶如狗之向人討骨頭。我並不是一個人,不過是狗一類的東西。 在有一次遇見寵物狗的過程當中,他發現自己「連狗也沒福氣做啊。」 有一次,他因又餓又倦,走不動而蹲在路旁牆邊。-----我的眼睛花了,看不清楚四周的一切,連那個偉大的人走過來我也沒看見,等到我最後看見了要起來避開,已經太遲了。一隻異常鋒利的腳向我的左臂踢來,-----「狗」我清清楚楚地聽見這個自從為大的人口裏吐出來。 我終於回到了破廟裡。我忍住痛,在地上爬著。我搖著頭,我擺著屁股,我汪汪叫。我覺得我是一條狗。 我的心裡很快活,我笑著,我流著眼淚笑著我明白我真是一條狗了。 已經很久沒去看那種會讓人心情悸動、難掩嘆息聲的文章了。社會主義作家的特色就是以社會下階層的人為文章主要角色,寫出他們所遭遇到命運不公的對待、他們生命的無奈。 為何有些人的命運會淪落至此,這又是誰的錯?社會主義政權表面是很理想很完美的,「有飯大家吃」多理想的社會,不再有沒飯吃的人民。此所以佔著大鍋飯不給人吃的富農、地主會被鬥臭、鬥垮。可是後來呢?充滿理想的社會主義卻反而製造出一個均貧的社會,為何會如此? 我覺得答案在「人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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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