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工作的地點附近，有一家很有特色的咖啡館，是同事們常去吃午餐的地方。商業套餐包括主菜、配菜、白飯及咖啡或紅茶，與附近知名的牛肉麵同價。物美價廉、午間生意很好。

多年後，好友相聚都還是會提起它，接著就是不捨的嘆息：「啊，沒開了喔？」那家咖啡館，有個小小的庭院，舖滿綠色的植物，季節來的時候，連九重葛盛開都是一種安靜的美麗。

在茂密的枝葉間若隱若現的是，很復古的霓虹燈招牌。

我們稱為咖啡館的地方，其實真正的身分是一家爵士音樂酒吧，夜間才是它真正展現身手的時候。內部的陳設有吧檯、傳統爵士樂歌手的黑白海報、飛鏢輪盤……加上留鬍子的老闆、和一個安靜不說話的員工。

                             

經濟實惠的商業午餐，其實只是老闆平衡店租與收入，不得不採用的策略。所以，我和同事去享用午餐的時候，都更加心懷感恩與祝福，希望它撐久一點。而它也沒讓我們失望，應該有撐了十幾年吧。最後不敵市場的變化，結束營業。

我和老同事聚會時，大家都會問到這家酒吧。消息靈通的同事，知道老闆轉戰新的商圈，特別趕去捧場，見到老闆沒有說明來意，只是覺得彼此熟悉。不過那家新的店面，已經沒有九重葛、也沒有飛鏢輪盤。剩下的只是依然留著鬍子的老闆、以及彼此之間各自的回憶。

相較之下，台北街頭連鎖咖啡館林立，訓練有素的店員提供公式化的服務。消費者想看到他們出自內心的熱誠，只能碰運氣；想體驗他們臉上的微笑，似乎也只能當付款時隨機出現的紅利。

我很懷念當年那個留鬍子的老闆、和不太說話的員工，他們安安靜靜，卻充滿誠意。

●最新出版情報：吳若權新書《換我照顧您：陪伴爸媽老後的21堂課》隨書附贈麗星郵輪NT$800元折價券。

博客來網路書店：http://goo.gl/Q1FHtC

金石堂網路書店：http://goo.gl/RbLA6U

照片提供: Pawel Lo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