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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17 13:27:05瀏覽36|回應0|推薦2 | |
【壹】
坐在我對面的男人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問我:“感覺好些了麽?”
“還好,只是還有些頭痛……”對面的男人讓我感覺似曾認識,好像在哪兒見過。但我壹時也想不起是誰或是到底在哪兒見過。這讓我有些不自在…我回頭向閨蜜求助,閨蜜指了指我對面的男人,示意我仔細想想。
“不好意思,我最近經常頭痛,妳是?”我邊指了指我的頭邊有些尷尬的問。
“哦,沒關系!我是給妳講故事的人”他邊說便把手裏倒好的茶放在我的面前。
“講故事?”
“對,講故事,關於卡什的故事。”
“哦,我想起來了,卡什……對,就是卡什…”最近我老做關於同壹個人的夢,這個人的名字好像就叫卡什。於是閨蜜告訴我,她可以帶我來解夢。我知道解夢是假,她是想讓我出來透透氣,只是沒想到她真的找了人來給我解夢。
對面的男人從服務員手中接過紅酒,開了瓶蓋給自己倒了壹杯。
“不好意思,習慣。”他歉意的指了指手裏的酒杯。
“沒關系!”我示意他隨意。
“那妳們先聊,我有點事先走!”閨蜜開口說話表示要開溜,我惡狠狠的看了她壹眼。她卻壹臉無辜的看著我,我突然意識到什麽,可閨蜜已經逃之夭夭了。我總算明白了,對面的男人是閨蜜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
“不好意思,她就這樣,我都毫不知情……”我回頭有些尷尬的解釋。
“我知道,沒關系的!”對面的男人似乎不以為然。
“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啊?開始什麽?”我有些吃驚,我心裏滴咕不都已經跑不掉了。難道現在相親還要宣布正式開始麽?
“講關於卡什的事!”對面的男人提醒道。
“哦!”我還是有些莫名其妙,難道他真想幫我解夢。
“那我們就開始吧,今天咱們就從06年開始講起吧!”對面的男人繼續看著我。我看了看櫃臺上方熒光燈嵌成的“Janine草音樂書吧2014”的字樣。
“2006年?“
”是的,2006年!“
“對了,我先自我介紹,我姓卡名什……”他繼續補充道。
"卡什?"我突然想笑,這個相親的男人似乎也太無厘頭了,冒充討好也不該用我夢裏的人的名字來胡弄我。我開始在心裏埋怨這死閨蜜挑相親對象也不挑個靠譜點的。
“好…妳是卡什,開始吧”我忍著笑意點頭表示同意他可以講。
於是對面的男人好像覺得自己真的是卡什似的很認真的開始講關於卡什的故事:
【二】
早晨九點,卡什穿上純白色的亞麻廚師服,戴上純白的廚師工帽,10.5公分。卡什說他記得很清楚,工帽長10.5公分。趙師傅告訴卡什每天早上九點必須來點名報道,如果妳不想被扣掉工資的話。卡什才不在乎被克扣工資,只是他壹向是個守時的人。卡什提前兩小時出發,騎著腳踏車,穿梭在這座陌生的城市。的確陌生,卡什只是從夜晚車窗外的昏暗燈光裏初略過這個城市壹遍,所以此刻的他迷路了。也許第壹次到陌生的城市都會迷路的吧,卡什安慰自己。八點四十五分的時候,卡什被迫折疊起了自行車,路邊的黑車司機坑了他十塊錢。是的,他被坑了,因為他迷了的路,司機五分鐘的時間就坑了他十塊錢。卡什認為是坑,他覺得壹點也不為過,因為到現在為止他沒有掙到壹分錢,卻倒貼了10塊,之後他就覺得這座陌生城市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友好。“卡什!”“到!”卡什趕在了九點整的時候答了到。
卡什說那是他人生中做的第壹份工作,在K市的四星級酒店的廚房裏,在陌生的城市,吹著陌生的風,聽著陌生的話語。“白芍菜心、蓮藕燒老鵝、幹鍋鵝腸、香醉鵝肝……這幫死日的盡吃鵝!”廚師長念完菜單後,開始讓壹墩二墩上的配菜師開始配菜。菜單壹進廚房後,卡什的大部分時間就得在大廚們身旁團團轉,不過讓卡什開心的是他可以眼睜睜看著那些不著邊際的食材在大廚們的料理下變成壹道道美味的佳肴。最後快成形的每道佳肴都要經過卡什的手,那是出菜前的最後壹道工序。那也是他最愛的工作環節之壹,給每個菜肴做盤飾,他覺得那是藝術與味覺的融合。當他在師傅的指導下做完菜飾後,把壹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遞到傳菜員手中時,他感覺無比的滿足,他也努力把快到嘴邊的口水吸了回去,他不想因為壹滴口水而被炒魷魚。他開始羨慕那些食客們,食客們中有男有女,當然這世界暫時就兩種人,不是男就是女。
他又有些惋惜,他害怕那些個食客們糟蹋了這些藝術品。跟著烹雕大師做雕刻是卡什最感興趣的事了。當他第壹次看見壹壹棵棵不起眼的南瓜、蘿蔔在烹雕大師手中變成盤中的戲水鴛鴦、花瓣錦簇的茉莉、艷麗無比的玫瑰時,他便癡迷了。那以後的每個午休卡什便開始嘗試他自己的烹雕。“如果妳不想被炒魷魚的話,最好關上廚房的門!”烹雕師傅很為他著想,走到卡什身旁看著壹地的胡蘿蔔南瓜碎屑悠悠的說道。卡什感激的笑笑,趕緊起身去關廚房的門。九點,卡什會和另外壹個叫桑克的家夥準時開始打掃廚房的衛生,桑克也和卡什壹樣,是剛來不久的新人。所以卡什也就不意外為什麽最後打掃廚房的總是他和桑克了。九點三十分,卡什會鎖上廚房門然後離開騎著自行車離開。然後繼續穿梭在會讓他迷路的陌生城市裏。十點半,卡什就會給壹個研珍的女孩打電話。
“好險,今天上班我差點遲到……”。“上班第壹天就遲到,可不好!”“我知道,因為我迷路了…這世界好沒有愛…”“我就知道沒有我妳會迷路!”“瞎掰吧妳,沒有妳我也可以讓世界充滿愛!”……卡什說他的整個2006年大都是像這樣度過的,早晨九點純白的亞麻廚師服,10.5公分的廚工帽。午休的時候纏著師傅教烹雕,晚上九點打掃衛生,九點半鎖門離開。卡什說他不記得從睡覺的地方到工作的酒店要穿過幾條街道,幾個紅路燈口,或是會遇見幾個人。但他記得每晚睡覺前跟研珍打電話。
“停停……那女孩叫研珍嗎”我打斷了男人的話。
“是的!”他很肯定的答道。研珍這個名字讓有些犯迷糊,我示意他繼續。
【三】“紅燒牛肉、牛肉釀番茄、幹炒牛河、山藥牛肉粒、白菜燉豆腐……這幫死日的又盡吃牛了”當卡什記下關於鵝的菜譜時,食客們卻開始對鵝不再感興趣,食客們總愛朝三暮四,讓廚房們的大廚們感覺不適應。不過對卡什來說是好事,他又可以記下更多新鮮的菜譜。卡什有個夢想,他要做掌勺的大廚。當卡什能隨手撿壹只胡蘿蔔閉著眼睛都能雕刻成戲水鴛鴦時,廚房裏那個叫桑克的家夥和壹個壹墩的配菜師為了門前某個漂亮的迎賓小妹大打出手。桑克用鐵勺,而那位配菜師用的當然是菜刀。當兩人被呼嘯而過的120急救車拉走之後,卡什就再也沒見過他們。而那個漂亮的迎賓小妹則繼續若無其事的做著迎賓,見著大腹便便的食客到來時,繼續她溫柔的笑。卡什清楚的記得,那是2007年,卡什說那年的冬天特別的冷,但他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卡什給研珍說桑克和配菜師大打出手的事,研珍問他,是不是迎賓小妹特別漂亮的吧,卡什回答說確實有點。研珍罵卡什說男人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然後就便掛了電話……卡什說,研珍是卡什好了十年的女友。
“十年?”
“是的,過了下個月就是十年!“坐在我對面的卡什邊說邊點了支煙,吸了壹口,煙氣似乎卡在了他的喉嚨裏很久很久,當煙氣從他的口裏出來時都好像打了結,彌漫在在他眼前怎麽也散不開。他又很快滅了煙頭,繼續講。
研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風都舍不得吹的那種女孩。對於研珍這樣的姑娘,曾幾何時,他最多只是遠遠的看著,或者對著她的背影和他那幫不務正業的哥們兒打打口哨之類的,卡什覺得牽著這樣的姑娘走在路邊都不現實,他覺得沒有安全感。但卡什也記不清是怎樣就跟研珍告白的了,只是在某壹個黃昏,卡什的右手牽了研珍的左手,恰好研珍也沒反對。卡什說那時候他就覺得連烏鴉都變成白色的了,盡管卡什也從來就沒見過黑色的烏鴉。對面的男人講到研珍的時候總是嘴角上揚,卡什說他牽研珍左手那年是2004年。2007年的冬天,卡什去見研珍,他給研珍帶了禮物,壹朵精致的玫瑰。玫瑰的材質是胡蘿蔔,花瓣上有卡什刻刀留下的思念痕跡。
我漸漸的有些迷亂,我有些分不清眼前這個男人在講我夢裏卡什的故事還是在講他自己的故事。於是我姑且把對面的男人當成他故事裏的卡什當成同壹個人繼續聽他講。
【四】”2008年,對的,就是2008年“對面的男人強調道。
卡什說在08年他和迎賓小妹在壹起了。我沒問他為什麽,我只是很驚訝,我問他不怕菜刀砍嗎,他說不怕,因為自從120的救護車來拉走桑克和壹墩的配菜師後,廚房的刀都由他統壹鎖在鐵皮櫃裏了。“也許喜歡和愛是不同的事,也或者愛和在壹起也是不同的事。”卡什有點自言自語。我以為卡什接下來會跟我講他和迎賓小妹的事,但他卻繼續講著他和研珍的事。卡什說他和研珍壹塊兒高中畢業,畢業後研珍在南方G市某個師範大學上大學,而卡什來了K市戴上了10.5公分的廚師帽,在每晚九點準時打掃廚房的衛生。他每年都會去南方的大學裏看幾次研珍,研珍總跟她講她大學裏的事,卡什想不明白研珍口中的那些社團與科研的事兒,但他樂意聽研珍講她的故事。
有時候見面也會無話可聊,但那也沒關系,他們會壹直沿著研珍學校門前的鐵路壹直走,走到回頭只能看見城市閃爍不停的燈光。08年的秋天,卡什給研珍打電話說要去看她時。研珍說她不在學校,她去了旅行。卡什問研珍是不是騙他,研珍說不是。研珍沒有說謊,因為卡什在研珍的微博上的確見到了她去旅行的照片,只是照片上研珍的身邊有另外的男生。卡什不知道研珍是不是故意的,恰好會在他們已經約好再見面的時候,她卻去旅行。“我那時候以為愛情總是容易輸的吧,比如輸給時間,距離,如果不是他們也都總會些別的什麽東西。”我隱約覺察到卡什說的別什麽東西是什麽意思。我記得醫生告訴我說得禁酒,於是我只能端起茶杯,卡什舉起酒杯,面帶微笑,壹飲而盡。
卡什說在那以後,他每次給打研珍電話,但每次他從電話裏聽到的都是“妳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卡什說08年的冬天,幾乎從不下雪K市忽然飄飄灑灑飛起了雪花。寒冷淩冽的東北風吹得卡什的頭“滋滋”的痛。卡什把自己纏得像粽子壹樣去了研珍的城市,但壹下火車卡什就發現,研珍的城市居然艷陽高照。他說她打不通研珍的電話,只得不分晝夜在研珍的學校旁守了三天三夜,但最終也沒見到研珍的身影。當卡什拖著只剩下沒有心跳的軀殼回到K市時,壹頭便栽倒在酒店的大廳裏,是迎賓小妹送他到的醫院。卡什說他和迎賓小妹在壹塊兒是從他接受迎賓小妹生日邀請那晚開始的。迎賓小妹醉酒後跟卡什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話之後,卡什就和迎賓小妹在壹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卡什說他也記不清了,只是後來送著酒醉的迎賓小妹回家,然後莫名其妙的上了迎賓小妹的床。
卡什那段時間總愛讓迎賓小妹給自己帶許多烈度酒,但卡什仍然覺得沒有味,因為怎麽喝都不會醉,大多時候迎賓小妹也壹塊兒陪著他喝。卡什喝著酒覺得這樣剛剛好,研珍在旅行,和另壹個他不認識的人。而自己在戴著10.5公分的廚師帽,迎賓小妹在陪他喝酒。“不去舊愛,哪來新歡。”迎賓小妹說完猛喝壹口酒迎著卡什的嘴就撲了上去,將滿嘴的酒灌進卡什的喉嚨裏。卡什被突如其來的酒精嗆得眼冒淚花,他孟推開迎賓小妹。“神經病啊妳。”卡什大嚷。“是的,我他媽就是神經病,但妳他媽就是壹混蛋。”迎賓小妹歇斯底裏的嚷完,拎起高跟鞋踉踉蹌蹌的出了門。卡什眼跡模糊,沒看清迎賓小妹離開時的方向……
【五】
“泡腳酸菜魚,水煮肉片,叫花雞,秘制脆皮鴨……這些死日的,雞鴨魚都點了。”
卡什,妳準備好三竈做秘制脆皮鴨。廚師長讀完菜單,正在跟廚師們分配工作。
2009年的春天,卡什記完了三本厚厚的菜單,212道菜。包括每道菜的配料,制作步驟,甚至註意事項,卡什的筆記都記得清清楚楚。他不用在每晚的九點打掃廚房的衛生,因為廚房又來了新人。但店裏的烹雕師傅離開了,卡什恰好替代烹雕師做著他最喜愛的烹雕工作。只不過他仍然打不通研珍的電話。迎賓小妹也離開了,因為她結婚了。當然,新郎不是卡什,新郎是隔壁酒店的秘書。卡什想不通,為什麽男人也當秘書。
迎賓小妹給卡什送了喜帖,卡什穿上他最好看的西裝去參加了迎賓小妹的婚禮。婚禮當天,卡什跟新郎新娘敬酒,祝他們百年好合。迎賓小妹喝完杯子裏滿滿的酒,壹點也不矯情含糊。然後笑著跟卡什說謝謝。
當然店裏又重新來了漂亮的迎賓小妹,只不過在打不通研珍電話的128天,卡什也離開了四星級酒店,離開了K市……
【六】
“我壹直以為我會做壹名廚子的,但是我沒有……”對面的男人若有所思。
“也許有時候做很多事,都是為了壹個人。當某壹天妳覺得妳做的很多事,突然都不再有意義時,這個人也許就快離開或是已經離開妳了。”
“但我慶幸我最後沒有成為壹名廚師,還差壹點壹點”他補充道,他又重新開始笑。
”我的故事說完了!“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似乎想從我的臉上尋找什麽。我繼續喝了口茶,擡頭繼續看著櫃臺上方熒光燈嵌成的“Janine草音樂書吧2014”的字樣。我頭痛的厲害,我分不清他講的是故事還是我的夢。
“這間咖啡館是她喜歡的……”他順著我的目光指著櫃臺上方熒光燈板說道。
“下個月我就要結婚了,妳來參加婚禮吧!”卡什繼續微笑的說道。
我隱約感覺到些什麽,我想問她是誰,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卻開口了。
“她是我遇見最迷人的女子。”他稍有停頓。
“還想知道卡什09之後的故事?”他問。
我點了點頭。
“其實這已經是我第壹千四百六十二次在講卡什的故事了”坐在我對面的男人突然有些眼圈發紅。他的話讓我感到詫異。
“真的還需要繼續講後面的故事嗎?”對面的男人擦了擦拭眼角的淚花繼續問。
”謝謝!“他說。
”謝什麽?“
“謝謝妳總愛問關於卡什的事,謝謝妳最後什麽都忘了,卻唯獨還在做關於卡什的夢。”
我努力的回想他講故事裏的每壹個細節,但它們我更加迷糊。
“嫁給我吧,研珍!”對面的男人突然來到我的身旁。
”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妳記起我,但是都不重要了……我說過,無論妳記不記得我,我都會娶妳!“我努力的回憶在我的大腦裏是否有關於眼前這個男人的任何記憶,但我什麽也沒有想起。
”對不起,或許我才第壹天認識妳!“我不知道該怎樣安慰眼前這個男人。
”研珍,我是卡什啊,我們說好認識十年我們就結婚的。不是第壹天,已經是整整十年了,好嗎……“對面的男人先是哭了,然後又笑了。
我也笑,我開始不知所措,淚水漸漸模糊了我的視線,或許只是因為被感動了,或許是好像知道了什麽。我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關於眼前這個男人的任何記憶,我努力的強迫自己能想起或者知道什麽。
但我卻只想起了我的夢。
想起我曾在某個黃昏的傍晚告訴過壹個叫卡什的男人,我想擁有壹個有音樂,有陽光書香的咖啡吧;
想起有壹個叫卡什男人原本的夢想不是廚子,而是壹名作家;
想起有個叫卡什的男人曾對我說:“十年,十年,妳若不棄,我便娶妳!”
想起那個叫卡什的男人09年之後曾來到了我的城市,在見到已經因車禍躺進醫院三個月的我時,流著眼淚罵我為什麽不接電話,罵我混蛋時他的樣子……
想起我夢裏壹直有個男人叫卡什,但也知道卡什不止出現在我的夢裏。
想起有位溫暖的醫生在很早之前告訴我說,我的記憶情況可能會惡化…
也想起有個叫卡什的男人從09年的冬天開始壹直在不停的給我講卡什的的故事……
但也許我什麽都不曾想起,因為我最近腦袋總是疼得厲害。我只是記得昨天醫生跟我說,我最近老愛做夢,還愛胡亂的編故事,寫壹個關於壹個卡什男人的故事,然後遇人便讓人讀給自己聽。
是的,我想起來了,壹個筆記本,壹個我寫滿故事的筆記本。我感覺我的手,甚至全身都在顫抖,我慌亂的開始打開我的包,試圖找到它,可是我把包翻了個底朝天,卻什麽也沒找到。
“妳真的是卡什嗎?”我迫切的想知道太多東西。
“是的,真的,我就是卡什!”對面的男人用迫切認真的眼神看著我。
他是卡什,卡什……可卡什是誰呢,淚水模糊了我的視野,但我發現我好像從來就不認識眼前這個叫卡什的男人。
“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妳!妳能再給我講09年之後的故事嗎?“我想知道更多的我不知道的事,但我也開始害怕知道太多的事。劇烈的疼痛從我的大腦底部襲來,周遭的聲音漸漸的開始變得渾濁,我的視野開始漸漸變得模糊,我發現我快連睜眼的力氣也沒有了……
“好吧!咱們繼續講09年之後的事……“
我努力睜大了眼睛,想在睡著之前確定這個男人的樣子。我隱隱約約的看見我面前的男人理了理穿在身上的白大褂,回到他的座位,快速的將手中的筆記本翻了壹頁……
【七】
當我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清晨醒來時,收到壹封囍帖,囍帖上新郎的名字叫卡什,我覺得卡什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我卻怎麽也想不起他到底是誰。當我看見新娘的名字感覺有些奇怪,為什麽新娘的名字居然跟我的壹樣,新娘的名字也叫研珍……
我急急忙忙去找閨蜜問關於卡什的事, 閨蜜告訴我說卡什曾經是個廚子 ,但現在是個醫生。我感覺閨蜜今天有些奇怪,但又想不起來到底哪裏奇怪。回來後我隱約記得閨蜜今天也穿了件純白色的大褂,陽光照過來的時候,恰好刺痛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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