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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04/13 15:05:11瀏覽36｜回應0｜推薦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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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睜開眼睛的時候周遭都是灰白的墻壁。斑駁的墻皮裂著口子承受不住地心引力。胯部往下的墻被刻意的刷成綠色，油漆的味道就算顏色幹涸的張著大嘴恨不得吸食掉空氣裏所有的水分也遮掩不住得讓人惡心。嘎吱嘎吱的床。和頭頂上滋拉茲拉快要挺不住的燈。
曉不害怕。也沒有疑問。她知道這是哪。這是那些正常人眼裏的地獄，也正是她唯壹能逃避世間的天堂。
世間是什麽？曉在《人間失格》裏看到過答案。世間就是人的復數。很多很多的人和那些人所有的壹切都構成了這個世間。他們走在路上隨口吐了口痰，在街頭毫不在意的點起了煙，斜著眼打量來來往往的人，然後口口相傳著壹些他們自認為有趣的事。
曉就是那些事的壹部分。他們慫眉搭眼的捂著嘴，貼著對方的耳朵悄悄交談，睫毛下面的眼卻壹刻也沒離開過曉。他們看著曉走過，男人低聲打量，女人捂嘴竊笑。眉眼之間全是縮影。這個世間的縮影。
曉不過是追隨了神。每天淩晨傍晚，曉迎來送往夜色晨鐘。曉也學他們點著壹根煙，煙霧繚繞裏，曉看見她的神。她的神沈默的朝她走來，伸出手撫摸她的臉。冰涼的讓人想哭。但曉瑟縮著試圖親吻她的神，她的神任她吻到壹片冰涼，然後在煙灰落地的時刻隱去身形。只剩鏡子裏曉沈默虔誠的眼神。
她的神從不回應她。就算她說再多的話給她聽。最開始，曉像是精神病人絮絮刀刀的訴說著，後來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也翻出來懺悔得痛哭流涕。再後來曉買來壹本又壹本童話書，壹個字壹個字的指著，緩慢的念出聲。每念完壹個故事，曉都會伸出手去，讓手掌嚴絲合縫的貼住那片冰涼，看著熱氣氤氳成自己手掌的輪廓，再縮回手，繼續念下壹個故事。
曉對她的神忠誠。只對她的神忠誠。她對著她的神壹件件脫下自己的衣服，解衣敞懷，看見壹個赤裸的，年輕，曲線優美的身體。她看見她的神在看著她，壹動不動的看著她。她忽然呼吸急促，像是被選中的人，帶著仿若交合的混噸，得以壹窺天堂。
但是曉隱瞞了壹件事。那是連曉本身也未曾註意，或者說因為罪孽深重而被刻意忽略的部分。曉七歲那年，騙著壹起玩過家家的女孩閉上了眼，然後懵懂的吻上了對方的唇，舌頭撬開對方的牙關，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死命按住對方驚恐反抗的手，纏上了對方的舌頭。
後來曉見過那個女孩。那個女孩像是瞥見了怪獸壹樣驚恐的繞路而行。曉歪了歪頭。她依稀回想起那柔軟的觸感，在被理智譴責的同時，想要再品嘗壹次的念頭，開始慢慢生根。
所以曉綁住了那個個子小小的女孩。然後脫光了她的衣服把她扔在了自己床上。通過醫生的床弄來的藥可以讓人在保持理智的同時無法再控制身體。曉開始壹寸壹寸親吻女孩的皮膚，掰開女孩的雙腿，曉把手指伸了進去。女孩絕望的眼淚打濕了貼在嘴唇上的膠帶。曉忽然感覺壹陣暢快，像是完全占有了壹樣東西。由溫暖潮濕的內部，壹直延伸到柔軟的表面。
曉把那個女孩關在家裏。每天定時餵給女孩混合著藥的粥。壹遍壹遍的占有著陌生的女孩，曉把女孩抱在腿上，伸進內部的手肆意的玩弄著。女孩由最初的抵抗，掙紮，到後來的絕望，放棄。曉壹絲不漏的全部看在眼裏。像是研究標本，曉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女孩壹直赤裸著身子，而曉，只有在壹片冰涼裏看見她的神的時候，才脫下自己的衣物，赤裸如嬰兒。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曉覺得有些膩了。女孩像是沒有了生氣的人偶娃娃，連眼珠也不再時不時的動壹下。曉開始試圖想些辦法得到女孩的回應。說話，觸碰都沒有反應。曉開始生氣，她撕下壹截黃色的寬膠帶，整個糊住女孩的下身，然後再大力的壹氣扯下。女孩終於因為疼痛而再次煥發了活力。流著血，曉再壹次的占有了女孩。這壹次，曉覺得她的神，壹定如她此刻壹樣，帶著無法言說的快感，飄然天上。
曉開始用各種方法喚回女孩的生機。女孩如同壹個破布娃娃，身上全都是露出棉花的破洞。曉再壹次覺得厭煩。她脫下自己的衣物，看著自己的神，呆楞的出聲詢問，是不是到了該換壹個標本的時候了？她的神仍然沒有回答。
沒了生的女孩被凍在曉買來的冰櫃裏，姿勢如同淫蕩的妓女，四肢大開。後來女孩的同伴越來越多，在快要裝不下的時候，冰櫃再壹次被打開了。這壹次，打開冰櫃的不是曉。而是壹群穿著制服的男人。
曉在法庭上的時候直楞的盯著正前方的人。周圍的人聲開始漸漸飄散。曉知道自己在哪，只是她沒想到她許久不見的神也在這。在壹片小小的反光裏，曉看見了她的神。就算手腳被綁著，也不妨礙曉壹點點褪掉寬松的褲子，然後褪下自己的上衣，脫的幹幹凈凈。
然後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身處此地。滋拉茲拉的燈照著裂著口的墻，綠色的油漆味惡心的來回飄蕩。
曉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曉沒有看見她的神。她冷漠高貴的神。曉開始恐慌起來，那是壹種名為失去的恐慌。她忽然意識到，她可能再也見不到她的神了。
於是她開始砸門。瘋狂的，歇斯底裏的砸門，嘶吼。滋拉茲拉的燈照著裂著口的墻，他們齊聲大笑，哈哈哈哈，妳看那個傻子，她再也見不到她的神了。
曉停止了砸門和吼叫。她看見壹張張女孩的面孔飄來蕩去，壹頭頭長發晃晃蕩蕩，夾雜著人們聲聲的低語，嘲笑的眼光。曉失去了她的神，這個屋子真可怕。到處都是聲音和人，到處都是世間。
曉再也沒說過話。她發起瘋來壹陣壹陣的尖叫。撕心裂肺，震耳欲聾。墻上到處都是她留下的血跡，她身上到處都是她留下的傷痕。曉忘記了她的神，曉在痛苦的失去和迷茫著到底自己失去了什麽之間，瑟瑟發抖地聽著世間尖牙利爪的嘲笑，壹頭撞在鐵門上。也許是她的神終於來救她，曉在陷入徹底的安靜之前，眼前昏然瞥見，壹片冰涼裏，她的神赤裸如嬰兒，對著她翹起了嘴角。她耳邊伴著溫柔的讀書聲，沈入了永久的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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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