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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3/19 15:08:35瀏覽72|回應0|推薦1 | |
愛情,有種痛的割舍叫不痛。
「妳們這倆奇葩,真喜感」
張麻花給我打電話說許丞和林楚旋請客吃飯時,我正泡著泥浴打算瞇個幾分鐘春秋大夢。
“什麽,請客?”驚嚇得我差點兒來了個狗啃泥,“什麽宴?”
“喜宴,是這樣說的。”
“幾號人?”我聲音壓低三分。
“許丞那仨,楚旋這我倆,六點半金鼎記,快來吧,都快到點了。”
當初是張麻花第壹個發現林楚旋和許丞處上對象的,當時她問我啥看法時我就說——許丞家底好,
楚旋出了名獨到,很般配。我賊兮兮問林楚旋咋成的,她自己承認是她追的人家。
事實證明,這是多麽讓人欣羨的壹對兒。許丞家教好,待人寬厚,雖也有大男人主義,但對自己的
女人是極其疼惜的。從手拉手親親嘴到談婚論嫁雙方家長見面,他都打心裏兒厚待著林楚旋。林楚
旋呢,秀外慧中,作為壹個新時代的女人,她最是讓人敬畏的地方就是在思想性格,事業經濟,生
活領域上極其獨立,圈裏那是家家長輩拿來教育子女的高端範本。
有種人很少尋思事情的緣由,頂多推測壹下事情的發展和結果,只是我很快就排除掉那兩人好事將
近這個理由,“其中有屎”才是必備的預防針。
不是我人品差還是犯賤什麽的,對好人好事羨慕嫉妒恨,確實是那兩人壹塊請客吃飯讓人心慌,平
日裏壹塊吃飯這種情況他們都不說請客,而是說拉家常。所以我膈應得慌!
及至我利索搓完沖幹凈身上那好幾層泥我還在想,要不要穿得正式點兒,好歹是個喜宴啊,但總不
能回家換套衣服吧,最後我還是穿回那身卡其色工裝打車往約定地點趕,不,是我催司機大哥不斷
加速。
遲到十分鐘,我有些遲疑地踏進金鼎記包廂費貴得離譜的三樓雅間,許是大家夥都聽到了聲音,好
幾雙眼齊刷刷望向我。
“對不住了,已經趕著來了,就差沒追尾了。”我訕笑著被張麻花拉著坐下,邊坐邊說。
林楚旋略帶深意地看我笑說:“自罰三杯。”
許丞附和:“對,自罰三杯。”
林楚旋的笑瘆得我心慌,但許丞的附和給我壓驚不少,我想說“沒問題”時張麻花在桌下偷偷扯我
的袖子,許丞的大兄弟釗子接話:“姐兒您先喝,我去開開音樂。”
兩位角兒今天比平日更人模狗樣,我接過林楚旋遞來的酒杯,敲了壹下桌面,滿杯,溢出了壹點兒
,“看來是拿我開刷暖場啊?行,我先幹,妳們隨意……”
“姐兒爽快都幹了,咱們也不能落後啊。”許丞的二兄弟大輝給每人的空杯裏都滿上啤酒,“姐兒
快成焦點了,哥嫂,今天妳們是角兒,不來幾句開場白好嗎?”
這時候,連張麻花替我點的糖醋裏脊都上桌了,整個包廂氣氛到位,音樂優美,酒菜精致,連同在
座的各位情緒都調和到理想狀態。其他人小聊著時事話題,我喝完三杯酒還琢磨著,在場的除了主
角,是不是都和我壹個勁地思忖今晚這頓天上掉餡餅的飯是為嘛吃的,雖然這便宜時不時就有。
是時候了。林楚旋拿著酒杯站起來,環視了壹圈才說:“昨天我難得花錢請大師算了壹卦,卦象上
說,今兒是個好日子,所以,我和許丞辦了這個散夥飯……”
“啥?散夥飯?”許丞三兄弟莫楓和我身旁的張麻花異口同聲失聲差點驚嚇掉下巴。
釗子顯然也驚愕了壹下,後蹙眉,出聲訓斥但語調明顯快了很多:“瘋子妳別打岔!”
許丞緊接著回應:“嗯 ,是散夥飯。”
“是我和許丞的散夥飯,今兒個,我和他就正式分手了!是吧許丞?”
許丞沒有及時回答,抿了口酒才順便點頭肯定。
包廂的氛圍瞬間反差,壹下子安靜了,我都忘了音樂是什麽時候停的,我竟也感覺有點冷。
許丞拿走林楚旋手中的酒杯,讓她坐下,“我和楚旋在壹塊的時候大家都為我們高興,現在我們決
定各走各的,妳們也要高興和給我們祝福才有始有終,今晚吃好玩好,開開心心的。來,大家賞面
子。”
莫楓和張麻花低聲異口同聲說我去,這有什麽好開心的。
我看著許丞舉杯有些尷尬,不知怎的我也覺得自己說話帶著尷尬,“旋兒,妳提的分手,許丞,妳
答應幹脆,是吧?”
林楚旋和許丞都看我,“我們和平分手。”
“妳們……夠奇葩的,這頓飯請得喜感。”
“不是,我說……”大輝沒說下去。
“妳們……妳們……”釗子想說什麽又欲言又止。
挨個看了壹圈,除了林楚旋和許丞,連平日裏對什麽事都很樂觀的張麻花在內都蔫蔫的,之前都是
談婚論嫁的人了,從他們的表情中我看不出任何不良情緒,連壹點點遺憾可惜的模樣都沒有,微笑
得舒心。
我舉舉滿酒杯,很費勁才把話說出口:“行了大家夥,他們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我們瞎操心什麽
,是朋友的就捧場,即便這是分手宴,都吃得暢懷。”
“還是姐懂我……”林楚旋直接和我碰杯喝完壹杯酒,“吃了這頓飯我和許丞還打算來個分手旅行
,去成都,姐,妳也去,給咱們拍照。”
我覺得酒有點苦了,“為什麽?”
“成都生活節奏好,適合養老。如今!既然我,和,他……”林楚旋指指自己,又指指許丞,“沒
緣分白首齊眉,就當去告別人生理想咯……”
林楚旋說完表情很快就從蔫蔫的模樣變癟了,帶著苦相,可下壹秒她又笑了,招呼大家喝酒,“海
,看我說得那麽傷感,快,走壹個。”
許丞已經滿了酒杯,遞給她壹杯,其他人包括我也跟著碰杯亮杯。
我發現許丞今晚很少說話。
的確,許丞家底是好,楚旋是出了名獨到,他們般配,但什麽註定他們就壹定會走到最後?沒有吧
?想到這,我遺憾地冷笑著。
或許,許丞喜歡獨到的女人,但相配他的家底,性格和人生理想,林楚旋似乎不是他最適合的另壹
半,他需要的千百柔腸林楚旋都沒有;林楚旋個性,獨立,清楚自己的人生選擇,許丞有與世無爭
的資本,諸如此類欠缺已讓她覺得不那麽完美,她要的可能是不斷的生活激情,精神上更好地活著
。所以,在沒有完全包容和謙讓,以及理解人生的時候,分開,是遲早的事。
可真的不能改變嗎?
“今後有機會還壹塊喝酒吧?”後來散場時我偷偷問許丞,他說好的,壹定,我信了,他壹向言而
有信。
我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許諾過林楚旋天長地久的誓言,即便有,誓言終是誓言。
「今是人非,抵不住時光漫長」
次日林楚旋送來機票,沒說多少有意義的話。
“壹個季節有壹個季節的好,這時日成都的風景應該不錯。衣服啥的帶夠,我沒說除了機票,吃喝
玩樂外還要給妳其他補貼。”
我呵呵直樂:“妳壹向大方。”
“家夥拿夠,照片拍漂亮點,做紀念的。”
“哪能不呢?做祭奠的壹定拍到最漂亮。”
林楚旋白了我壹眼就走了。看著重新關上的門,我知道自己剛才又毒舌了,但我就是想說。瞟了眼
機票就擱到茶幾上的雜物框裏,啟程時間在三天後——太兇殘了,分手就分手,還給自個兒判淩遲
。
總編讓人來催交稿子和照片,我也順便去申請年假。
去機場時,黑雲壓了大半個城。許丞開車壹貫很穩當,林楚旋坐副駕駛位,我壹個人坐在後排。那
壹路我本想氣氛會沈悶,但林楚旋隨手放了壹張老CD,壹路單曲循環那首Hotel California。我們
仨都以音樂為引子聊起了曾經。冥冥中我感覺這次旅行真的是壹場告別。
印象裏,林楚旋是因為許丞癡迷鄉村搖滾樂才喜歡上的這首歌,我又是因為念書時聽她在寢室放得
多遍了才喜歡上的。好久遠的印象了。
聽到最後這幾句我方覺,林楚旋真夠灑脫的。
I had to find the passage back
To the place I was before
'Relax,' said the night man
We are programmed to receive
You can checkout any time you like
but you can never leave!
飛機上,許丞壹點兒也不覺得累地說話。
“吃巧克力嗎?”
“座位角度夠不夠?”
“看雜誌還是看電影?”
“碳酸飲料不好喝杯綠茶怎麽樣?”
到達成都已是下午,下榻錦裏客棧接近黃昏。林楚旋壹路當先,直到拿到兩張房卡也直接如下分配
:她和許丞壹間,我自個兒壹間。
我當然沒意見,相比之下我住得比他們舒暢,但那時候我真想問:“妳倆不都分手了,還住壹間房
面對面膈應啊?”
可我沒資格。
稍作休整,林楚旋依著攻略上的安排領著我和許丞去錦裏街盡頭壹家赫赫有名的火鍋店解決晚飯。
按照林楚旋的說法,我是他們這段感情最後的見證者,我理所當然走在了他們身後,在最合適的時
刻定格他們最後的交集。其實,我真不想離他們太近,他們自虐太嚴重,我怕傷及無辜。
火鍋店裏,我識趣說吃什麽都隨便,許丞依舊讓林楚旋點菜,她也征求他的意見,他依舊照顧她酒
水冷熱,她也給他遞紙巾給他添菜夾肉。
那晚林楚旋很漂亮,壹件毛衣開衫下身著壹襲長裙,長發微卷時而隨風揚起。許丞休閑裝扮,和平
時沒什麽兩樣,最多休閑氣質裏多幾分內斂和沈默。他們儼然情侶,走在花燈下對兩旁的店鋪交談
當地的風土人情,說到分歧處,還是許丞讓著林楚旋多壹點,而林楚旋,沒有我之前認識她的那麽
堅持己見,許丞為她別好耳際的頭發的那壹瞬我也沒註意就拍了下來。
在愛情裏,有些人是太愛自己而越來越帶刺,有些人卻是愛得太多而越來越丟失。我已經糊塗,許
丞和林楚旋似乎哪種人都不屬於,他們只屬於自己,選擇在壹起或分開。
有人說,愛情裏包容與謙讓是長久的必修課,我邊拍照邊覺得他倆,這門課他們修得真好,直到最
後才圓滿,可惜就可惜在已經落幕。
看川劇,許丞照顧林楚旋端茶倒水;買手信,林楚旋拿許丞做假想對象。在人來人往的大街小巷倆
人無所顧忌恰到好處地打鬧,親信卻不親密,剛好。
走在身後看著他們,我很多時候都看出沈默,他們明明都在彼此的心裏,仍舊最特殊的位置,卻分
手了。
那晚深夜,我端著杯花茶去露臺醞釀睡意,許丞好似早就坐在沙發座上喝酒,見到我也不吱聲。
直到回房前我才問了他,那麽多年的感情就這麽可惜了,都是要攜手走到教堂門口的人了,妳們到
底怎麽想的?
他離開的步子緩了緩,疲倦著說,沒什麽,就隨它去了。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站到他面前,“什麽叫隨它去了?”
許丞蹙眉,“……即使我們用力去挽回,我們都無法繼續,不隨它去還能怎麽樣?”
“至少有個能說服人的理由吧?”
“理由?姐兒,我們自己都不需要理由,妳需要什麽理由?我們自己都無條件接受,妳已經知道了
不就成了嗎?“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或許妳們只是到了真正的磨合期,過了就好了……”
“說實話,十年的感情不容易,可十年後,是我不想給,也是她不想要,我們再付出多少愛,只會
換來痛苦。可無論怎麽樣,楚旋不快樂我還是會很痛苦,我不希望她不快樂。早些年和我在壹起她
是多麽快樂的姑娘……”
“妳什麽意思?“
印象中許丞不抽煙的,可他似習慣性地摸口袋要拿煙,我來不及訝異皺眉他就作罷,“是我愛不動
她了,或者說我沒有心力再去愛她了。她自己也跟我說她早就對我們的愛情和將來的婚姻產生了猶
疑,我壹而再,再而三地問她,她到底猶疑什麽,是我不夠好,還是她沒有信心,她壹句鄭重的不
想再繼續就打發了我。整兩年來她過得都不好,真的不是鬧別扭,小事都跟我吵,若不然就消失半
個月,我哄她可以,遷就她也不是不行,這些年我都是這樣對她的,但如今我壹個人的努力她不在
乎我也很累。”
壹口氣,真的是壹口氣說完這些話。之後他不再說下去,回了房。
可我還是忘不掉他眼底深沈的落寞,還有口氣裏無奈的惋惜。難道對未來沒有共識,再怎麽愛也是
牽強嗎?再忍壹忍,再妥協妥協都不行?
成都緩慢的生活節奏讓很多人來了就不想再走。依照許丞的說法,他們此次出行的目的不是遊覽,
而是他們無論去哪兒都能在壹起。對於他們來說,最後壹次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次日早晨,我們仨先去百花潭公園散了會兒步,接著就去寬窄巷子消磨了壹整天。很多時候許丞讓
著林楚旋很多,但他們也不是不會吵架的。他會因為她選餐廳眼光挑剔埋怨她太刻意,她也會為了
他說她買的蜀錦不好看而跳腳。在我不停按下快門後他們才頓覺各自的不寬容。兩人不看對方平復
心情後終於看開相互妥協。
吃午飯時林楚旋說:“生活的雙向法則從來都是明明白白的,我們對它不夠寬容,所以我們沒有過
得安穩,也沒有自己所想得那麽長情。它教會我們生存的法則,我們學會的同時可能也把原本的籌
碼押掉了……就像我對妳的愛。”
我嘗試去啃碎壹塊骨頭,林楚旋就是這麽壹個人,說起道理時心腸才最軟最不易被人察覺她無力。
許丞疼惜地摸了摸她的頭發,給她又盛了半碗熱湯。而她,很多次都用自己的手背去蹭蹭許丞的手
背。
在成都最後兩天,林楚旋放棄事先定好的方案,決定去青城山。
秋天的青城山郁蔥漂亮,給我陰郁的心情舒爽不少,我想他倆也差不多。到達酒店之前我已經拍了
不少照片,夜晚的青城山更是幽靜,但初秋的涼風加上酒店的燈光恍惚,山裏給人涼颼颼的感覺揮
之不去,林楚旋決計找家特色菜館解決溫飽。
問完人,向羅雞肉弄家菜館走去的路上,我突覺壹陣相惜的暖意,還有無盡的陌生。林楚旋依舊走
在最前面,許丞拿行李隨後,我端著相機斷尾,期間縱使有交談,也不再深入。我揣摩不出他們心
裏到底想什麽,安分客氣是我感覺最深的味道。
在青城山那兩天天氣十分好。早上他們倆壹起來就坐在露臺喝咖啡曬太陽看風景,相隔玻璃臺坐在
藤椅上,舉杯落盞間默契,偶爾的交談也溫度剛剛好。
林楚旋要加糖,許丞早壹秒往咖啡杯裏加了兩塊糖壹塊冰。
坐在十米外看著他們的背影,看著取景框裏定格的他們,我覺得如果他們能白發蒼蒼也會愛意濃厚
。
十年的愛情長跑,彼此習慣的身影習慣的溫度,熬不出濃厚的親情,卻等來了漸行漸遠的陌生。分
手的理由萬千,有時候壹句“愛不下去了”也足夠了。
許是真應了那句話,今是人非,抵不住時光漫長,且行且珍惜。
「命途多舛,誠祝妳好自為之」
林楚旋後來和我提起成都之旅,說幕起幕落間恍如隔世。
最後壹天我們仨回到錦裏的茶館,喝茶道別。許丞從成都轉香港出國,林楚旋直接打道回府,而我
臨時接到工作任務又要出差。
十年的情誼,用壹杯茶的香澀結束,也就那樣了。
苦衷得到原諒。釋然得到祝福。再動情的旁白,終還是旁白。
我和林楚旋先送走許丞,熙攘的機場,我看到他們吻別,卻沒有拍下來。我想,這最後的溫情,還
是留在他們心裏最好。
許丞沒說什麽時候會再回來,林楚旋事業上正順風順水,我也有自己的糊口活兒要走南闖北。
我問林楚旋為什麽要分手。
“我很珍惜這段感情。”
“我知道,若不然就算分手了妳還要留下愛過的證據,內存裏90%都是妳倆的照片。”
“我也不想分手。”
“……看得出來,但妳也沒試圖要挽回。”
“姐,妳知道自己說話壹向都特狠嗎?”
“那得看是誰了。對妳我不說謊。”
“……我知道……不久前我跟他說分手,他說好。”
“理由呢?妳給出的是什麽,他又是怎樣的理由?”我最後壹次問她這個問題。
“不是沒有愛,只是我們……愛不下去了……”
沒說是因為性格不合不愛了,也沒說是門不當戶不對沒法在壹起,而是說,愛不下去了。
這理由,沒有變,真好。
即便林楚旋面帶微笑說出這句話,我卻感受到從她心底溢出的苦楚。送林楚旋上飛機前我抱了抱她
,她卻給我肩膀來了壹拳。
她爽朗著說:“許丞走前送我句話,什麽‘命途多舛,誠祝妳好自為之’,妳呢,我走之前妳想跟
我說什麽?”
“許丞進安檢時我看見妳偷偷抹眼淚了,有拍下來哦。”我在說謊。
“……是啊,那又怎麽了?好歹是十年的感情。”
“不過,我更喜歡妳後來的微笑。”
“……呵,怎麽說來著,有種遺憾叫做擦幹眼淚微笑。贊吧?”
“……贊,我也想對妳說,命途多舛,誠祝妳好自為之。”
林楚旋大笑著又給我壹拳,隨即她的眼眶紅了。
“很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我知道啊,許丞也知道。”
林楚旋揉了揉眼瞼,唇角微微上揚,“舍不得,但是……算了,已經過去了。”
我深深看她的雙眼,試圖看見她的靈魂,顫抖,痛徹心扉,卻帶著不悔的不痛。
她進安檢的時候,我揮手朝她大喊:“入秋了,保重身體,等我忙完回去,要看到妳好好的!”
有些愛情,表面看似並世無雙,但背面有無奈,仿徨,和對未來的不確定,在看不清的時候,在迷
惘不定的時候,它也許就在時光中枯萎了。
但,它也會在枯萎中重生。路漫長,愛亦漫長。
我想,或許在生命的盡頭,才能知道愛是否圓滿。
坐在三萬英尺高空的飛機上看窗外的茶色黃昏,我壹直在想許丞和林楚旋寫給彼此的分手信。
許丞說:
愛的成全,不是結合就是分離,不論過去還是將來,我壹直盼望妳能好。
林楚旋說:
這場愛的修行,自始至終,我都如願以償,感謝妳,陪伴我十年那麽長。
我只想說:
人生的確是壹場漫長的修行,男人女人苦若行僧,為愛而愛,為愛而不愛,真正的圓滿,也許真的
不只是守到最後。
為什麽要寫下來啊,可能因為真的是不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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