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光年還很遙遠，但每壹顆恒星都是自己的太陽。

盡管春天還未來到，但每壹塊堅冰都會變成滾滾春水。

盡管我們還需等待，但每壹片綠葉上面早晚會長出屬於自己的花苞台中會計師。

 

1

妳有沒有過這樣的女同學？

就是在妳追求漂亮姑娘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竄出來跟妳歡樂開懷的那位。

 

她往往滿臉的興高采烈，就如同妳追求的不是那個漂亮姑娘，而是她壹樣。

這樣的女同學往往比妳追求的漂亮姑娘要矮壹些，身材要胖壹些，頭發要短壹些，眼睛要小壹些。她每次跳到妳的面前時通常不修邊幅，粗獷潑辣，說話雲山霧罩，甚至能趁火打劫地讓妳去買她喜歡的冰激淩或是烤地瓜，雙份的。

妳要理由的話，她就會指著妳的女神告訴妳：不是我吃，是她愛吃。

 

最好的關系都是這個樣子：魚兒離不開水，瓜兒離不開秧。

鑒於此，我相信所有的愛屋及烏都是被逼出來的。

 

2

從2006年開始，蔫人胖雷便開始追班花駱依婷。

那個名叫佟青大家都管她叫冬青的女生就讓他痛不欲生。

有壹段時間，他老做同壹個夢，且都能把自己半夜笑醒。

他說那個夢讓他百做不厭，甚至令他上癮：

在黑漆漆的夜裏，他手持胳膊粗的木棒躲在五教門口的陰暗處，等冬青自習完走出門口，茲壹露頭，他便拼盡全力朝她腦袋狠狠地悶了下去……

我們偷看過他的日記，其中有這麽壹頁字跡潦草內容陰暗的文字——

 

人說玫瑰上都有刺妳千萬要小心，可我覺得玫瑰上的綠葉更讓人擔心。

人說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可我發現冬青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上課的時候，我發現她拿著我放在駱依婷書本下的小熊餅幹，吃的嘎蹦脆。

妳就吃吧，吃成柬埔寨枝肥葉茂的芭蕉樹，吃成沙悟凈膀大腰圓的二師兄。

胖死妳，胖死妳，胖死妳，胖死妳，妳，妳，妳！

我的愛神丘比特啊，妳再堅持壹會兒，舉著擋箭牌的冬青就要胖死了。

胖死了，胖死了，胖死了，胖死了，死，死，死！

 

偉人曾如是教導我們：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事情是這樣的，蔫人胖雷曾在壹個浪漫的大雪滿世界亂飛的好日子裏，鼓足勇氣不知好歹地跑到女生樓下向駱依婷表忠心，我們幾個知道消息後懷揣著激動與不安，紛紛跑到視野良好的咖啡店裏，隔著玻璃查看敵情。因為班花有壹個很特殊的作用——

只要班花完好無損，班集體才能壹如既往地如眾星環繞太陽壹樣團結在壹起。

如若不然，全班尤其是男生必定會走向分崩離析，成為壹盤散沙。

偉人還曾如是教導過我們：讓她單身吧！讓她單身個十年，八年，全班的壹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所以，我們對於駱依婷從來都是遠觀，不像胖雷壹樣偷偷摸摸地想去褻玩。

所以，看似幾個人在心無旁騖地打撲克，實則暗懷鬼胎，都在焦急地期盼著駱依婷像往常那樣手起刀落，殺壹儆百。

我們時不時地瞟壹眼窗外，看到身姿肥碩的胖雷渾身透著壹股子倔強。

他佇立在呼呼吹著能割掉耳朵的小北風裏，瑟瑟發抖。

我們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隔著玻璃在心中默念：別了，胖雷！

 

二十分鐘過去了，胖雷的腦袋變成了壹頭白色的大蒜，哈哈，駱依婷沒出來。

半個小時過去了，胖雷全身開成了壹朵巨大的雪絨花，哈哈，駱依婷還是沒出來。

壹個小時過去了，胖雷已經凍成了壹根老冰棍兒，我靠，怎麽跑出來壹個女的？！

窗戶上有霧氣，我們就趕緊跑出去看高潮，結果看到的卻是駱依婷的閨蜜佟青。

她走到雪人面前：喲，胖子又來啦？

雪人壹動不動，鼻孔裏噴出兩股煞白的粗氣。

她繼續說：我給妳捎個話兒，妳走吧，俺家依婷是不會下來的。

胖雷撕開黏在壹起的嘴唇，傾著身子很謹慎很小聲地跟她說：

妳能不能回去告訴她壹聲啊？

妳告訴她，她不下來我就不走了，好不好？

佟青白眼兒壹翻，用鼻子笑了壹下：我們見多了。誰信啊？

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嘎吱嘎吱踩著雪上樓了。

 

我們本著旁觀者不怕事兒大的原則，拍拍胖雷渾身上下的雪：兄弟，這是考驗啊！

我們懷著再看它個三兩小時的期望，拉起他的手不斷地呵氣：兄弟，天冷心暖啊！

結果胖雷讓我們大失所望，他忽地壹轉身說了壹聲“凍屎爹了”，然後竟壹瘸壹拐地走了。

我們拉住他的衣角：別走啊哥們，估計駱依婷正在往外給妳抱花被子呢！

胖雷擤把鼻涕，口齒不清：歡歡不洗臉前灰（好漢不吃眼前虧）台中會計事務所。

胖雷緊緊衣領，咬牙切齒：我炒完壹把冬青屎盛兩盤（我早晚要把佟青撕成兩半）。

 

多年之後，直到胖雷跟駱依婷確定了關系，他還是會在夢裏悶冬青的黑棍。

因為駱依婷不斷地跟他說：咱們結婚的時候，讓小青青做我們的伴娘好不好？

 

3

2012年年末，雷總與駱依婷結婚。

我們壹起去參加兄弟和當年壹起追過的女孩兒的婚禮。

婚禮現場，我們果真看到了被禮服束成了壹個馬桶的冬青。

這種女人當家作主的選擇結果，我們早就猜到了。

而讓我們沒有猜到的是，冬青扭扭捏捏地站在燈影的邊緣，先是哭花了臉，後來哭斷了氣，最後被四個壯漢擡到了後臺。

 

閨蜜之間怎麽也擺脫不了那壹種不需要說再見的分手。

總有那麽壹天，壹個男人會將其中壹個莫名其妙地領走。

千萬人的路口，變成壹個人的守候。

 

類似於徹底丟掉了自己心愛的玩具，哭過，鬧過，天翻地覆過之後，自己也就長大了。

就連當時彼此溫暖的對話體都會走向消亡，妳總不能這樣再去問人家吧——

老婆，妳今天想吃什麽，咱們去八食堂喝奶茶好麽？

老公，我今天買了麻辣小龍蝦，您下班就來我家，咱倆邊看電視邊吃，麽麽。

這會讓人覺得很尷尬。

 

畢業之後，我們都在品味這樣的變化——

我們不再以高草矮樹紅花綠葉來劃分男生女生，而是分成了兩類人：結婚的和沒結婚的。

2012年，微信朋友圈上線，我們又開始品味另壹種變化，依活躍程度升冪排列如下：

結婚的女同學最消沈；

結婚的男同學很散淡；

沒結婚的男同學依然狗血；

沒結婚的女同學歇斯底裏。

 

尤其是沒結婚的女同學，幾乎每個白天都得發上那麽幾張精心打扮的肖像。

每個晚上都得發上壹至兩篇有關愛了或是不愛了的暖心虐心小文章。

以至於日復壹日之後，我們都產生了壹種錯覺——

我們跟那些沒結婚的女同學之間的友誼，好像比以前更加純粹，更加深厚了。

尤其是冬青，她發狀態的頻率之高，與微商從業者有的壹拼。

她美圖技術之登峰造極，讓我那天活生生將她看成了含著壹嘴饅頭的林黛玉。

 

所以，最後當她加入到我們的圈子時，我們沒有考慮到以前的同學之情，也沒有考慮到是在同壹座城市這個地域原因，而是將之歸結為巴浦洛夫的條件反射。

 

有壹天聊天，冬青告訴我：我已經好久沒有跟駱依婷聯系了。

我突然想起了胖雷的那個夢，松了壹口氣，告訴她：妳現在安全了。

 

4

醜媳婦也要見公婆，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世界上沒有不樂意嫁人的姑娘，只有嫁不出去的惆悵。

 

冬青畢業後在離我們不近不遠的壹家報社裏當編輯。

起初看起來，她的日子過的很隱忍。

後來才知道她在YY上開了壹個房間，每天晚上都唱口水歌兒，粉絲無數。

我曾經專門申請了壹個賬號進過她的虛擬房間。

看她用了壹張韓國明星的圖片做頭像，也從來不放視頻。

不過我聽到了她無比甜美的聲音，爹聲爹氣恍若範曉萱，整個房間的氣氛非常的Passion。

班花駱依婷已經嫁作商人婦了，我們才有時間回頭想壹想同學佟青。

我們從來都不知道她的歌聲是這麽的好聽，我們也從來都沒有關註過。

還有她的酒量也很大，酒瘋極正，喝到性急絕對會拍桌子摔瓶子跳起來抽人耳光。

在我們看來，她資質優異，真不失為壹個好姐們。

好姐們在微博上發毒誓：年前，就算賤賣，也要把自己嫁出去！

我們也在祈禱，希望她真能碰上這樣壹個樸實的瞎子。

 

壹天晚上，冬青果真約了壹個男的到巢城相親，濃妝艷抹的她早早地等在了壹邊。

事關重大，我們都沒有敢上去搗亂的。

半天之後，推門進來個男的，他環顧四周，然後才看到冬青在向他招手。

於是他低著頭走了過去，坐了沒有五分鐘就起身離開了。

只留下冬青壹個人壹杯接壹杯地喝酒，最後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她說：怎麽就沒人喜歡我？

我最受不了看到女人哭，就勸她：誰說的？姜東山喜歡妳！

姜東山點頭如搗蒜：是啊，我喜歡妳，我喜歡妳。

然後在桌子底下惡狠狠地踩了我壹腳。

冬青淚眼婆娑地擡起頭來，壹邊抽泣壹邊紅著眼睛問：真的，姜東山？

我就看到姜東山楞住了，不知該怎麽接話。

我就打圓場：妳喝多了，冬青。

她披著壹頭亂發，掛著壹臉鼻涕朝姜東山懷裏撲去：妳怎麽不早說啊，嗚嗚嗚嗚。

我笑著給姜東山做口型：（妳老婆不在，抱壹會兒吧。）

姜東山怒目相向，皺著眉頭回口型：（滾！）

姜東山的服務員端著盤子目瞪口呆地站在壹邊。

巢城的其余食客也都停杯住盞，鴉雀無聲地朝這邊望著。

此時，布衣樂隊鼓點鏗鏘的歌詞從音響裏十分不合時宜地飄揚了出來——

我愛妳親愛的姑娘

見到妳心就慌張

風吹著修長的頭發

輕拂著我那已迷醉的眼

正當姜東山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冬青壹把推開了他。

然後攏了攏頭發，拍了拍腦袋，指著姜東山罵：妳少占我便宜，妳丫已經結婚了！

所有人頓時就瘋成了壹團，我也徹底笑尿了。

 

那天晚上，冬青還說了另壹件事——

沒人喜歡我，真被高老師猜對了，我得晚婚了。

我知道這件事情，上學的時候，曾經有壹個老師姓高，是個單身老頭，自詡半仙兒。

他除了沒日沒夜地研究周易之外，還辦了壹個封建迷信的論壇，時不時地會被有關部門查封。

沒查封的時候，他就在上面鼓吹自己的言論，同時賣點兒掛件兒鐲子什麽的。

查封之後，他閑來無事就喜歡攥起女學生的小手給人家看手相。

那年夏天，按照學校的傳統，我們全系去曲阜給孔夫子磕頭。

可能當時因為我們太不懂禮貌，都相互抱著孔老人家的墓碑拍照，擺剪刀手。

我擺剪刀手的時候，正好看見冬青被老高拉到了壹顆松柏底下，然後拉起了她的手。

沒過過長時間，冬青哭著走了出來。

我們激動地跑過去問她：快說說，他把妳怎麽了到底？

冬青哭著說：高老師說我得晚婚。

我們撤後兩步，看著冬青的水桶腰，都覺得老高那壹套很靠譜。

然後都爭先恐後地跑到樹底下，將手交給老高看。

其中，讓我記憶尤深的還有壹件事情，那就是老高攥著駱依婷的手，久久地不松開。

最後告訴她：同學，妳也得晚婚啊！

我聽到邊上的所有男生都低聲都囔了壹句：放屁。

 

2013年，冬青見誰撲誰，然而直到年末她都沒能實現將自己賤賣的願望桃園家電服務站。

我突然覺得老高當年對自己的定位很準。

壹對兒閨蜜，他猜對了壹半兒，所以才自稱半仙兒。

冬青躲在異鄉的夜裏，獨自度過了自己二十八歲的新年，沒有回家。

 

不過，我能感覺出來，她在隱隱地發力。

因為我再也沒能進入她在YY上的虛擬房間，她已經銷號了。

 

5

年後的壹天，冬青在微博上發布的壹組照片，讓我們全體炸了鍋。

照片上是她跟壹個帥氣小夥兒在吃飯，然後桌子上擺滿了披薩、雞蛋和火腿。

背景是壹面很文藝的掛著西方黑白影視海報的照片墻。

因為要突出人物，所以看上去有點虛掉了。

文字註釋：戀愛ing，滿滿的都是幸福。

下面或驚詫或祝福的留言壹大片。

我還看到了姜東山很沒有人性的留言：這張P出效果了，哈哈哈哈！

冬青回：滾！

 

那天我們給她打電話，讓她帶男朋友過來壹起喝兩杯。

她卻告訴我們：沒有時間，我要準備買房啦！

於是，我們便很少再見到她，只知道她正在拼命地賺錢。

壹天，她突然造訪巢城，劈頭壹句話：找妳們商量點事兒。

我說：說吧，但是我沒有錢。

姜東山說：盡管開口，我最近的生意也不是很景氣。

她說：不問妳們借錢，我打算買房子。

不知道別人壹般會怎麽聯系這兩個方面，反正我和姜東山是徹底淩亂了。

不過，我們最後都茅塞頓開：這貨是壹富婆！

她說：我就是想跟妳們談談心，我除了有壹把年紀之外，根本沒有錢。

於是，我們再次淩亂，都低下頭系緊鞋帶兒，準備跑桃園家電維修。

冬青繼續說：他比我小好幾歲，像我這樣的條件只能接受他家的要求，相親的時候說好了的。

我們大驚失色，拍桌子瞪眼睛：什麽？！結婚妳買房？

她說：是啊。不過我會進行婚前財產公證。

 

我說：冬青啊，妳這不是愛情啊，妳這是愛情買賣啊。

這個社會到底是怎麽啦？女的有錢應該去旅遊做美容啊。

買房？咱不能掉這個價兒啊！不如留著自己花！

妳千萬別趕鴨子上架，婚前公證管個屁用，好男人有幾個啊？

姜東山說：是啊是啊，休催也休催也，還是忍寒郊野，留待東坡馬吧！

 

冬青哭起來：那妳們說我該怎麽辦？我想結婚啊！

我們說：他愛妳嗎？

冬青說：他很帥。

姜東山說：去他大爺的，狗屁帥，老子賜他二十年光陰，不信他腦門上沒有皺紋，撒尿不尿褲子。關鍵是他愛不愛妳啊，姑奶奶？

冬青搖搖頭：不知道。

我們也不能棒打鴛鴦啊，只好給她支招：

冬青，假如妳愛他，妳就跟他說，就算他沒有房子妳也會嫁給他，妳問問他這樣行不行？

冬青點點頭，腮幫子上全是淚。

 

兩天後，冬青與男朋友分手。

然後滿頭亂糟糟地跑到巢城要酒喝，跟我們說：這個春天怎麽這麽冷啊？

我們都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喝著酒，壹句壹句地跟我們說——

關於愛情，我好像從來都沒有過，都是看到身邊的朋友壹個個地談戀愛，結婚，生子。我替她們高興，有時候也為自己擔憂，因為我總感到這樣的事情都離我十萬八千裏，從來都沒有壹個人喜歡上我，有那麽幾次，我愛上了幾個人，可他們最後都離開了，我知道他們並不愛我。出來好多年了，連家都沒怎麽回過，就是怕自己錯過了某個機會，可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了。妳們說愛情不能買賣，我不是這樣想的，若是愛情真的能夠買賣，我寧願賠上我全部的生命去賺取財富買到屬於我的愛情。為了賺錢，我給報社沒日沒夜地跑廣告拉客戶，晚上喝酒都喝到淩晨，還有壹些不老實的手，對於這些，我都壹直忍著。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依舊買不起我的愛情。

 

姜東山在壹邊閉著眼睛將啤酒喝的咕咚咕咚響。

我擦壹把眼淚說：冬青啊，天冷，要不就回家吧。

 

6

2014年的五壹，冬青將父母從老家接過來玩，就再也沒有讓他們回去。

我們去冬青租的房子裏看望叔叔阿姨的時候，兩位老人跟我們講：

我們也放心不下青青，怕她不會選對象，便宜了壹些壞小子，我們要給她把把關。

原來，在父母的心裏，自己的孩子才永遠是最珍貴的。

 

2014年的十壹，冬青邀請我們去她家吃飯。

我們壹進門，除了看到兩位老人之外，還看到了壹個面相憨厚的年輕人。

冬青告訴我們：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是個地理老師，我爸媽都很滿意。

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本分的男人，他不抽煙不喝酒，我甚至覺得他活得沒有趣味。

有壹次打麻將三缺壹給他打電話，他竟然說沒時間，因為他在青青家裏洗衣服。

乖乖。

 

前不久，冬青就與這位地理老師結婚了。

他倆都沒有什麽錢，只能精打細算，將工資存起來，等著能買得起房子的那壹天。

我還為他倆擔憂，就問：那妳們打算到哪裏住？

他們告訴我：打算先租房子，將房子租到離男方家近壹些的地方，這樣，雙方的父母就能都照顧到了。

我們都嗅到了幸福的味道。

原來幸福是這麽的平凡，是這麽的簡單。

 

他倆結婚的那天，我們老同學去了不少。

包括她的閨蜜駱依婷，當然，還有充當司機的胖雷。

冬青找的伴娘都很漂亮，可燈光都打在了兩位新人的身上。

新郎笑的很憨厚，她笑的很燦爛。

大家都說，從來都沒見冬青這麽美過。

 

盡管光年還很遙遠，但每壹顆恒星都是自己的太陽。

盡管春天還未來到，但每壹塊堅冰都會變成滾滾春水。

盡管我們還需等待，但每壹片綠葉上面早晚會長出屬於自己的花苞。

我們都擁有自己的美麗，我們在任何時候都不需要妄自菲薄。

就算那幾年獨木不成林，我們也該活的枝繁葉茂，詮釋屬於自己的最好年華。

 

酒過三巡，我偷偷問胖雷：雷總，現在妳還做夢悶冬青的黑棍嗎？

胖雷搖搖頭，小聲告訴我：實話說吧，我得找倆保鏢了，我發現最近身後老有人鬼鬼祟祟地跟著，搞得我晚上都不敢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