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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07 23:39:49瀏覽209|回應0|推薦2 | |
奇怪的是,兩位姊姊並未問藍生魔劍是如何得來的。 雲姊姊又轉而笑問羽塵道「我的紫燕穿林舞得如何?」 羽塵笑而不答 這《太乙玄門劍》是武當入門的劍法,最是易學而難精。 三十幾年前,有蒙面人趁張三豐出遊,上武當盜了劍譜,後不知因何原由,竟將劍譜廣為印製,並發給各門派… 但事後張三豐並未追究此事,太虛接任掌門後,明令武當弟子不得將武功外傳,這《太乙玄門劍》雖早已廣為流傳,但羽塵仍得守此禁令。 雲姊姊似早知羽塵的反應,笑著將劍還給藍生,並伸手向藍生要拂塵。 藍生猶豫了一會,不得不從腰間拔出拂塵。 雲姊姊接過拂塵,眼睛立即亮了起來。 「這是什麼做的?」雲姊姊驚道「怎摸起來好像…好像柔細得如…如雲朵一般。」 連月姊姊也忍不住輕輕撫摸著,她瞅著雲姊姊道「妳摸過雲朵?」 「夢裡摸過」雲姊姊笑道,她本只是找不著合適的物品來形容,隨口說說。但她隨即靈光一閃道道「沒錯,這感覺便像是在夢裡摸著東西,明明手中摸著了,心中卻不踏實。」 但令兩人不解的是,此刻羽塵卻退得遠遠地,不但不來摸上一把,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是什麼做的?生弟你從何處得來的?」月姊姊關心地問,她是出於善意,因為像這樣的寶物,若是來路不明,日後必定要惹上大麻煩。 藍生似乎知道她的意思,平淡的道「這是七彩石做的,是我師門之物,姊姊不用擔心。」 「七彩石?對了,姊姊還沒請教,你師門是?」月姊姊問 「我是南海門的。」藍生答 「南海門?」兩位姊姊想了半天,並不時看著羽塵,但羽塵臉上卻毫無表情。 「啊!就是神話傳說中,南極仙翁所創的南海門?」雲姊姊驚訝道 藍生點頭 「小時聽父親說過,還以為南海門只在神話裡才有呢!」月姊姊道,她似乎比雲姊姊更驚愕,但卻比雲姊姊鎮定許多。 「這仙芙教已經就夠神秘了,沒想到還有個南海門!」雲姊姊幽幽道 她倆沒多問藍生問題,單從表情上,他們看出羽塵對藍生甚是尊重,尤其藍生如此之年紀竟能見到張真人,想必他定是頗有來歷。 月姊姊面帶慍色,嘆道「是姊姊有眼無珠,竟把你和詩妹當做初出茅廬的江湖小輩,你必定覺得很好笑罷?」 藍生急道「姊姊為何出此言?藍生和詩妹確實剛下山不久,一路承蒙兩位姊姊教誨、照顧,心中感激不已!」 月姊姊見他面帶急色且說得認真,頓時煙消雲散,轉怒為喜。 這時雲姊姊欲引羽塵走出涼亭,但羽塵哪裡知道月姊姊和藍生的事,起初還猶豫著,直到雲姊姊再三催促他才隨著雲姊姊離去。 待兩人走遠,月姊姊才開口問藍生道「可見著紫微仙子?」 「沒,藍生趕來赴約,回去才會和她見面。」 「方才離去有一個時辰,都在忙啥事?」 「都在和張真人切磋武功。」 「和張真人切磋武功?」月姊姊詫異道「聽說張真人已三十年沒有和外人切磋武功了。」 「外人不但見不著他,連他是否還健在武當都不願說,你居然還能和他切磋武功,可見生弟你來頭不小。」 「月姊姊見笑了,只因為張真人和我師父有些交情…,月姊姊,藍生很煩惱,本只想看看熱鬧長些見識,帶著詩妹去峨眉完成他人託付之事,萬不想惹這麻煩…」 月姊姊仔細端詳著藍生,她知道藍生說的是真心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輕嘆道「何況生弟你懷有著絕世武功,恐怕今後難有太平日子過了!」 「是嗎?」藍生著急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月姊姊也很擔心你和詩妹,你劍法雖高,但江湖閱歷卻不足,在江湖上行走甚易遭人道兒。」 「但生弟你絕不是短命、平庸之人,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只要凡事多留意,少生事端,自可趨吉避凶。」 「多謝姊姊,藍生一定牢記在心。」 月姊姊話鋒頓轉,道「仙芙教此次大費周章辦比武,動機絕不單純。雖有武當主持,生弟你還是得多當心,凡事只可量力而為,莫輕易允諾。」 藍生答應月姊姊,剛才聽張三豐說了個頭,便已覺得事情極為複雜、難為,但江湖雖險惡艱困,自己卻毫不畏懼,他唯一擔心的只是詩妹… 月姊姊問了藍生去峨眉的目的,藍生據實相告,從劍魔教他練劍開始說起,但省略了葫蘆裡練功之事。 「原來真有劍魔和劍奴!」月姊姊顯得很驚訝,藍生發現一件耐人尋味的事,像雲姊姊和月姊姊這樣的江湖人士,對江湖中之事可謂如數家珍,見聞之廣每令藍生瞠目結舌。 但他們似對所謂的《仙派》卻幾乎毫無所知,不但不清楚魔劍的來歷,連劍魔和劍奴的事也都只是《聽說》,至於本門的鎮派之寶拂塵,竟連是什麼做的都不知道…如果告訴她們是女媧娘娘送的,她們肯定會以為是自己在瞎扯。 這一刻藍生終於明白,原來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一轉眼午時過半,羽塵和雲姊姊緩慢地向涼亭靠近… 藍生知道是該道別的時候了。 「生弟,那峨眉女俠武功極高,亦正亦邪、脾氣古怪且甚難應付,江湖上沒有人敢惹她…千萬莫與她動手,她不但軟硬都不吃,且毫無弱點,可千萬要小心…」 「藍生知道,藍生只盡力而為,能不能見著劍奴只有聽天由命了!」 「這樣姊姊就放心了,還有,如果將來事情都辦完了,可帶著詩妹來江南找姊姊,江南南宮世家,江湖人士都知道在哪…」 月姊姊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對藍生道「生弟,南宮世家一般人進不了門的,你收下這塊玉佩,這是姊姊的信物,將來拿著這玉佩來找姊姊…」 月姊姊似不願讓雲姊姊和羽塵看到這一幕,她將玉佩交給藍生後,帶著幾分的靦腆,輕聲對藍生說「快收起來」便迅速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倆人。 藍生拿出兜裡姊姊送的錦囊,將玉佩與絲巾放在一塊… 這一幕怎逃得過眼尖的雲姊姊?她先是裝著沒看見,一個劍步施展輕功,輕盈地飛上涼亭來。 「謝謝你啦生弟,有空記得到江南來找姊姊玩。」雲姊姊也帶著幾分靦腆道 藍生知道她是因為羽塵的事謝他,和她會心一笑。 「對了,你們南海門是不是師兄妹都睡同一房間?」雲姊姊問,看到藍生一臉尷尬,她忍不住暗笑(這回又用手遮住嘴),道「其實詩妹跟姊姊說過,是因為她會作惡夢的關係。」 藍生終於瞭解,原來雲姊姊只有在《暗笑》時才會用手遮口,倒不是怕別人看到她整齊的牙齒,而是怕別人發現她在笑(或是怕別人不知道她在笑?)。 這時雲姊姊也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向藍生道「這塊玉佩也是姊姊從小就帶在身上的,生弟你幫姊姊送給詩妹,這樣一人一塊才公平,不要到時在背後說雲姊姊小氣…」 藍生雖不懂玉,但知道這兩塊玉佩肯定價值不菲,還想幫詩妹推辭,但雲姊姊卻已一溜煙地跳下涼亭,躲在羽塵身後。 藍生一向嚴肅,從來未遇見過像雲姊姊這樣淘氣的女孩,一時間竟愣在那兒,手裡緊握著玉佩,不知該如何是好。 「快收下罷,這也是妳雲姊姊的一番心意。」月姊姊道 藍生收下了玉佩,他看著月姊姊美麗無瑕的臉龐,此刻,他感到一股濃濃地離愁正在燃燒,他不知這輩子是否還有機會再看到兩位姊姊,但他知道,他此生都不會忘記她們。 藍生和羽塵目送著兩人下山,雲姊姊不時回首向他們揮手,倒是月姊姊的背影怎看來如此憔悴? 「生弟,你要多吃點才能長高喔!還有,你一定要來江南喔!」雲姊姊老遠地喚道,然後她便沒再回頭。 回去的路上,羽塵開口問藍生「藍道長,不知你可相信命運?」 「命運?」 藍生略加思索道「命運是有的,卻常因算的人不同而不同…羽塵師兄,你為何稱我藍道長?」 「因你的輩份甚高,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稱呼,道長是我派對修道者的尊稱,與年齡輩份無關。」 「你還是叫我生弟罷,不然兩位姊姊聽到了一定會笑我的。」 「最多私下我倆以兄弟相稱,武當最講輩份倫理,在人前是絕不可失禮的。」 「對了,方才我聽到南宮雪雲姑娘向你道謝,不知是何原因?」 藍生幾次欲言又止,他知道雲姊姊的心意,但他怎敢向羽塵透露? 「是我冒失,不該窺探道長的私事…」羽塵見狀只好速找退路,一副戒慎恐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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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