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之五

（十月十八日）

青 廷

荀子讀書會

今天讀書會來了四位新成員，包括邱遠亮先生賢伉儷、吳先生、李老師，他們都是儒道推廣協會的成員，另外，世宏學長以及秀玲也出席，雖然進度只有兩段但是討論卻十分豐富而精彩！在那討論當下，我雖有心記錄，但限於資質駑鈍也怕曲解發言者的意思，無法百分之百還原，我僅記得當時他人提出的問題卻無法歸納後來的討論，事實上也因時間關係並無具體結論。以下心得是就我聽了老師與成員們雙方論辯後的自我體悟。

談及仲尼篇：

彼王者則不然：致賢而能以救不肖，致彊而能以寬弱，戰必能殆之而羞與之鬬，委然成文，以示之天下，而曓國安自化矣。有災繆者，然後誅之。故聖王之誅也綦省矣。文王誅四，武王誅二，周公卒業，至於成王，則安以無誅矣。故道豈不行矣哉！文王載百里地而天下一，桀紂舍之，厚於有天下之埶而不得以匹夫老。故善用之，則百里之國足以獨立矣；不善用之，則楚六千里而為讎人役。故人主不務得道，而廣有其埶，是其所以危也。

荀子認為國君必須行「王道」，然而在此之前卻是不反對武力征服，如「文王誅四」依然能「載百里地而天下一」，可見聖王的誅伐雖少，但還是有的。儒家強調「內聖外王」，不僅注重內在的德性修養，也重視外在的經世濟民，誠如《禮記‧大學》：「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傳統讀書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想抱負是有程序地由內擴及而外的修養功夫，在荀子看來似乎慢了些，待其由士君子成為聖人，再來談治國平天下，似乎有點緩不濟急，因人民正處於水深火熱中，期待聖王的出現。故言聖王的誅伐為必要手段，足見荀子是位十足的現實主義者！

持寵處位，終身不厭之術。主尊貴之，則恭敬而僔；主信愛之，則謹慎而嗛；主專任之，則拘守而詳：主安近之，則慎比而不邪；主疏遠之，則全一而不倍；主損絀之，則恐懼而不怨。貴而不為夸，信而不處謙，任重而不敢專。財利至，則善而不及也，必將盡辭讓之義，然後受。福事至則和而理，禍事至則靜而理。富則施廣，貧則用節。可貴可賤也，可富可貧也，可殺而不可使為姦也，是持寵處位終身不厭之術也。雖在貧窮徒處之埶，亦取象於是矣。夫是之謂吉人。詩曰：「媚茲一人，應侯順德，永言孝思，昭哉嗣服。」此之謂也。

上一段言君道，此段則是談臣道。子曰：「君對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強調君臣之間的倫理，君臣本是上下的從屬關係，有其必須依循的禮，作臣子的本應順從效忠於國君。話說「伴君如伴虎」，侍奉得不好，說不定小命都沒了，所以如何「持寵處位」確實要有門道。既不能太剛直，所謂「柔弱生之徒，老氏戒剛強」；也不能像應聲蟲、哈巴狗般地沒主見。故荀子說的十分明白：「主尊貴之，則恭敬而僔……主損絀之，則恐懼而不怨。」點出了臣對君的因應之道，又如孟子曰：「孔子，聖之時者也。孔子之謂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聲而玉振之也。」與時推移者，表現合宜的舉止，才能持盈保泰！

然而，即使如此，仍難保不遭小人陷害，以致於時運不濟，遭逢貶謫厄運。荀子提出了要有「可貴可賤也，可富可貧也，可殺而不可使為姦也」的擔當。這不就是范仲淹〈岳陽樓記〉所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再豁達一點，又如蘇轍〈黃州快哉亭記〉「士生於世，使其中不自得，將何往而非病？使其中坦然，不以物傷性，將何適而非快？」與其患得患失，倒不如培養自己寵辱不驚、無入而不自得的胸襟，多麼瀟灑，何其痛快阿！

靜坐與自發功

這禮拜週二、週三學校段考，我第一天改三個班的試卷，倒還撐得過去；第二天改三個班的作文，可有困難了，再加上晚上要上課，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我和時間賽跑，跟天搶時間，在火車上改作文，火車晃阿晃的，我～評語照寫！上完課回到家已近十一點，我洗個澡後又繼續改，直到眼皮沈重到睜不開才就寢！隔天發考卷，看到學生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心中有著莫名的成就感。週四開始我代理導師一個多月，等於是一個人作兩人份的工作，可想而知我累壞了。累歸累，問題是累到睡不著才慘！躺在床上往往身體疲累，但不知為何我的腦袋卻很清楚，猛打哈欠卻翻來覆去地睡不好覺。所幸週六來到讀書會，我終於可以睡個好覺。

靜坐時，同樣身體有熱感，起先腦海浮現近日瑣事的片段記憶，後來比較清晰的是前一天研習所參觀書畫展的達摩與鍾魁畫像。一段時間後，我終於「腦袋一片空白」地睡著了。以前我若靜坐時打瞌睡，會提醒自己腰脊仍要坐直，而微調姿勢，但今天我不打算這麼做。我曉得自己睡著，但不確定是採何種姿勢，所以微睜眼，發現自己頭往左傾斜、背微駝且前後微晃動，但仍可保持平衡，就這麼睡著。

做自發功時，我仍繼續睡。雖然站著但我卻不覺腳痠，感覺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就這麼頭左右擺動，接著身體前後晃動地睡。氣牽引著頭向左轉，帶動腰，後來沒辦法我腳只好跟著動，就這麼轉起圈圈來，約三圈後停住，手平舉然後放下。接著我因小腿感覺沈重而跪下，接觸地板時膝蓋很痛，身體向右後方倒下，我深怕頭會撞上地板，所以腹部用了點力緩和那促使我躺下的力道。躺下後，我的腳仍彎曲（因之前是跪姿），但身體的氣感慢慢地帶動雙腳伸直，那氣緩和到我絲毫感覺不到我正改變姿勢，感覺不到腳底板在地板上摩擦。後來是採半側躺，左腿貼著地面，感覺麻麻的，右腳疊在其上。又慢慢地變成大字形躺在地上睡覺，但我想到老師說自發功運行時是可以睜開眼睛的，既然我已經躺得這麼舒服了，不會有撞到別人之虞（比較擔心別人踩到我啦），所以我就睜開一小縫，只能模糊看到人影（近視又沒戴眼鏡，肯定看不清楚），似睡非睡地休息著。直到老師說收功，我才坐起來按摩面、肩頸、胸腹、手腳，這是有意識的動作，但接著卻無意識地突然雙手雙腳朝前伸直且離地的U型動作，僅臀部與地面接觸，卻能維持平衡而停住數秒，若在平時肯定做不出這動作來的。手腳放下後，腰不斷地S型左右扭動，似正伸展腰背的筋絡，感覺十分舒服。

老師詢問我們各自情況時，我很意外地發現自己單腳盤腿可以坐得很穩，一反週四我練瑜珈時，感覺筋很硬，坐得東倒西歪的情形。另外，按摩大腿時，發現左腿較有痛感，而做自發功半側躺時，麻的也是左腳。人累的時候，筋很緊而不易伸展放鬆，左腿有點拉傷，而自發功藉地面的氣正自我療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