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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9/23 16:19:01瀏覽517|回應0|推薦2 | |
我歎息一聲,提筆給上海佛學書局寫了一封信,指出這段語錄的第一句是完全錯誤的。這段語錄沒有注明出處,讀者無法瞭解宣化上人說這句話的時間、地點、場合、對象。這句話是不是宣化上人說的,或許還可懷疑,即使是宣化上人說的,也不應該這樣斷章取義地收在《語錄》中刊行,因為脫離了語言環境,孤立的這句語錄實際上已成為一條邪論。 上海佛學書局自然不會理睬我。我也不知道上海佛學書局後來是否繼續印行,但也沒有看到上海佛學書局印行的刪去了這句語錄的新的《宣化上人語錄》,卻不斷看到好幾種裝禎的《宣化上人語錄》,有黃色紙質封面的,有紅色塑皮封面的,但開本、頁數、內容則與上海佛學書局的那本完全一樣,只是一律隱去了主印的單位和印行的時間、地點,僅僅在書末印有三行說明文字:“本書根據美國法界佛教總會南加州分支道場編印版面而重新排印。上海慧光居士首次在中國大陸倡印、贈送。請珍惜正法!” 這本小冊子,憑藉著宣化上人的名聲,廣泛流播,使上述第6頁中的那句語錄,起到了歪曲佛法,詆毀、否定乃至消滅禪宗和禪師的惡劣作用。因此,對於這一條邪論(一條邪論是本文對“真正開悟的人,不會說自己已經開悟”的簡稱),必須嚴加批駁。同時呼籲佛教有關部門,採取切實措施,嚴肅佛教書籍編輯、印行的法規,杜絕危害佛教的邪論流播。 違背歷史事實 《六祖壇經》是公認的記錄中國佛教禪宗六祖惠能大師的言行的一部經典。我們鄭重地摘引如下一段經文: 時,大師至寶林,韶州韋刺史(名琚)與官僚入山請師,出於城中大梵講堂,為眾開緣說法。師升座次,刺史官僚三十余人,儒宗學士三十余人,僧尼道俗一千餘人,同時作禮,願聞法要。 大師告眾曰:“善知識!菩提自性,本來清淨,但用此心,直了成佛。 “善知識,且聽惠能行由,得法事意。……時,有一客買柴,使令送至客店,客收去,惠能得錢,卻出門外,見一客誦經。惠能一聞經語,心即開悟,遂問客誦何經。 “……三更入室,祖以袈裟遮圍,不令人見,為說《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惠能言下大悟,……” 從這段話之中,可以兩次看到惠能大師親口對著刺史官僚、儒宗學士、僧尼道俗1000多人說明自己已經開悟的事實。如果按照那條邪論的邏輯,豈不是說,六祖惠能大師並不是真正開悟的人? 禪宗公案集如《五燈會之》、《指月錄》、《傳燈錄》等等,記載了許多開悟的故事。這類故事可以分為兩個部分: 一部分是開悟的人自己說自己開悟,譬如: 香嚴和尚是一個人獨自或幾個人一起“芟除草木”,問題不大;“忽然省悟”絕對是他一個人知道的事。他如果不是自己對別人說明自己已經開悟,別人怎麼會寫到禪宗公案書中去?就算這條公案是香嚴和尚自己寫下來的,那麼就與自己對別人說自己已經開悟,毫無差別。 另一類是徒弟與師父的對話,從文字記錄來看,也可以理解為是師父指認徒弟已經開悟,譬如: 僧問:“如何是修善行人?”師曰:“擔枷帶鎖。”曰:“如何是作惡行人?”師曰:“修禪入定。”曰:“某甲淺機,請師直指。”師曰:“汝問我惡,惡不從善;如何我善,善不從惡。”僧良久。師曰:“會麼?”曰:“不會。”師曰:“惡人無善念,善人無噁心。所以道善惡如浮雲,俱無起滅處。”僧於言下大悟。(見《五燈會元》卷二) 這裏面的“僧”,不一定自己對別人說自己已經開悟,可能是“師”告訴記錄人說“僧”已經開悟。但是師既然可以指認(印證)僧已經開悟,也就等於師在對別人說自己已經開悟。因為沒有開悟的人,是絕對沒有能力、沒有資格指認(印證)別人是否已經開悟的。 所以,只要有一條講述某人開悟的公案,就意味著至少有一個真正開悟的人,在明確地告訴別人說自己已經開悟。如果按照那條邪論的邏輯,豈不是說,禪宗公案錄中記載的那麼多真正開悟的禪師,都是沒有真正開悟的人?都是撒謊的人?都是未證言證的大妄語者? 源於誤解、誤推佛言 佛在《大佛頂首楞嚴經·清淨明誨章》中說: 若大妄語,即三摩地不得清淨,成愛見魔,失如來種。所謂未得謂得,未證言證。或求世間尊勝第一,謂前人言:“我今已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道、辟支佛乘、十地、地前諸位菩薩。”求彼禮懺,貪其供養。是一顛迦,消滅佛種,如人以刀斷多羅木。佛記是人,永殞善根,無複知見,沉三苦海,不成三昧。我滅度後,勅諸菩薩及阿羅漢,應身生彼末法之中,作種種形,度諸輪轉。或作沙門、白衣居士、人王宰官、童男童女,如是乃至淫女寡婦、奸偷屠販,與其同事,稱讚佛乘,令其身心入三摩地,終不自言:“我真菩薩、真阿羅漢。”泄佛密因,輕言末學,惟除命終,陰有遺付。 在這一段經文裏,我們看得很清楚,未得謂得、未證言證是大妄語。不言而喻,既得謂得、既證言證就不是妄語。那些想要世人承認自己是了不起的人,實際上根本沒有得、沒有證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道、辟支佛乘、十地、地前諸位菩薩,卻對人說已經得、證,這種人才是大妄語者。釋迦佛滅度後,各種菩薩和阿羅漢應生世間度眾生,都不會說自己是菩薩或阿羅漢的應化身,除非到臨命終時,暗中對少數人說明。不言而喻,在末法時期,如果有人自稱是菩薩的應化身,說了之後又不很快(最多一天時間)就圓寂、謝世,那麼他就是大妄語者。 有人提出疑問:既然開悟,就是成佛,雖然不一定是究竟佛,但總已經是某個果位的菩薩。假使按照《聖嚴法師答疑》,按照黃念祖居士《心聲錄》、《白話<無量壽經>解》和淨空法師《無量壽經》講記中的觀點,明心見性位在圓教初地菩薩以上,那麼,說自己已經開悟,就等於說自己是登地,至少也是地前諸位菩薩,對照《清淨明誨章》,不就是大妄語嗎? 差錯就發生在這裏。這也可以說是那條邪論形成的認識論根源。差錯就差錯在對《清淨明誨章》中這一段經文的理解,沒有分清:說自己是菩薩、是阿羅漢的應化身,與說自己已經開悟,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情。 開悟,確實已經是達到了某個果位的菩薩,但這種菩薩與已經成就聖位應化到世間度眾生的菩薩不同。前者處在因地,後者處在果地。前者是在現實中艱苦奮鬥(精進修行),後者是在世間大舞臺上演戲。打一個不一定十分恰當的比喻:一位縣長是個票友,業餘時間登臺客串一個秀才,他就不能在戲臺上說:“我是縣長!”否則就把演戲和現實夾雜起來,弄得不三不四了。這種應化為各類人物的菩薩,即使說我是真菩薩,所犯的錯誤也不是未得謂得、未證言證的大妄語,而只是違反了演戲規則,把戲演歪了,因為他確實是真菩薩嘛。 縣長在演秀才時說我是縣長,他確實是縣長,但把戲演砸了。錯是錯,但屬於哪一種錯,不能混淆。有些菩薩受佛派遣在世間應化為沙門、居士、也可能會按照“劇本”的需要表演(示現)開悟的情節,那麼他還是可以對別人說自己已經開悟的。 總之,我們在研讀《清淨明誨章》中的這一段經文時,要明確三條: 至於有人把說自己已經開悟和說自己是菩薩的應化身等同起來,並引伸出肯定不能說自己已經開悟,那是因為一方面,錯誤理解了這段佛經;一方面又把錯誤理解後的佛意作了錯誤的推導。宣化上人是否因為這兩個原因而炮製出那條邪論,目前尚無足夠的資料證明,待考。 本文簡略地點明瞭果地菩薩和因地菩薩(猶如舞臺角色和現實角度)的區別,基本澄清了一些誤解和誤導。要詳細闡述兩種菩薩的區別,只能另外撰文了。 足以消滅禪宗 又問:“請和尚安心。”師曰:“將心來,與汝安心。”進曰:“覓心了不可得。”師曰:“覓得豈是汝心?與汝安心竟。”達摩語慧可曰:“為汝安心竟,汝今見不?”惠可言下大悟。 上引《祖堂集》卷二的一段文字,是怎樣記錄下來的?內中“惠可言下大悟”六個字,是惠可告訴記錄人的,則是惠可說自己已經開悟;是達摩告訴記錄人的,則等於說我達摩已經開悟,因為只有已經開悟的人,才能印證別人是否開悟;是惠可自己寫下了這則公案,則還是惠可說自己已經開悟。 按照那條邪論的邏輯,禪宗初祖達摩、二祖惠可,都是大妄語者;如上所述,六祖惠能、虛雲和尚都是大妄語者;《六祖壇經》、《祖堂集》、《宗鏡錄》、《指月錄》、《傳燈錄》這一類禪宗的中堅典籍,都是記述大妄語者言行的書。這就足以消滅歷史上的禪宗。 西元2000年,一位修行人有緣得遇一位開悟的禪師,只是修行人不知道禪師已經開悟。經過禪師的點撥,修行人一隻腳踏入開悟的門檻,但還是退了出來。經過禪師的第二次點撥,修行人正提起一隻腳要踏進門檻去,卻又踏回了原地。我在旁邊看著,多麼為他著急呵!後來我惋惜地問他當時為什麼不肯承當。他說:“宣化上人講過,真正開悟的人,不會說自己已經開悟。如果說,那就是邪魔。假使我承認禪師指的那個就是空,那我就等於對他說我已經開悟了。況且,他有能力向我指出那個就是空,豈不是說明他對我說他已悟了嗎?那他就是邪魔了呀!” 看來,他中那條邪論的毒,還不淺哪!如果那條邪論不及時徹底剷除,傳播開去就足以消滅現今和將來的禪宗。 這實在是促成我寫這一篇文字的直接動因。 評:任何人,若自稱開悟,就必須被大眾檢驗其戒行,而淨堂在以開悟者自居後,犯下兩舌、誹謗大乘、咒詛他人、妄語等等惡行,這就顯示了淨堂根本沒開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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