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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12/18 16:31:05瀏覽727｜回應0｜推薦10 | |
我迷惑地看著對街，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哪兒？沒有啊！……』阿燦隨著我四處張望，同情地拍拍我糗道﹕『兄弟，你該不會想她想瘋了吧…？』 最近是累了點沒錯，但也不至於老眼昏花到此地步吧！我焦急地伸長脖子到處尋找，還是不見艾靜與那老人的蹤跡。忽然，我的衣袖動了一下！ 低頭瞧去……只見中中扯著我，老氣橫秋指著我告誡﹕『媽媽告訴過我，腦袋生病的人，會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韋叔叔，你如果不舒服，要早點去看醫生，不要拖喔…。』 我沉痛地向中中點點頭，感謝他一針見血的提醒！ 阿燦作勢敲著我的腦袋，幸災樂禍地搖著頭，嘴裡嘖嘖作響，一副藥石罔效的誇張樣兒。我毫不思索推開阿燦的手，白了他一眼！牽起中中的小手，一言不發地走進大樓。 直到中中家門口，我還是滿臉疑惑，回想著剛剛的情景…… 阿燦一手按著門鈴，看著我的苦瓜相，老練地指著我的鼻尖諫言﹕『現代這社會誰沒手機？…那魔女說沒手機，也討厭你送。這種鬼話只有你這純情宅男才會信！兄弟啊……早叫你不要太寵那魔女，連見一面都還要等她call你。看！現在等出病，產生幻覺了吧…！我跟你說，女人——』 阿燦話還沒說完，大門啪的一聲，應聲而開…… 『學長！』 看到門內阿中學長的悽慘模樣，阿燦和我不約而同驚呼了起來！ 才兩個多禮拜不見，學長竟消瘦成這般憔悴模樣！……滿臉鬍渣，一頭像是被揉過的亂髮，臉色蒼白的像是幾夜未眠，滿臉憂鬱，重重心事，全鎖在眉間。這跟我認知中，準備納妾辦喜事的男人，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乍看之下，倒像是個被老婆遺棄的男人…。 我不可置信地晃晃腦袋，看著學長這副怏怏不樂的落魄樣，耳邊忽然響起一串熟悉的語調﹕『一個男人若自不量力，亂動真心，肯定會帶來傷心！』 何止傷心，我看簡直傷身！ 看到我與阿燦張口結舌的驚嚇樣，阿中學長勉強擠出一個苦笑，不好意思摸著自己臉解釋﹕『最近家裡有點事，向公司請了幾天假，在家窩了幾天，懶得整理儀容，嚇壞你們了吧？……』 不待我和阿燦反應，學長話題一轉，抱起中中，招呼著我們入內。一邊走，一邊對著中中說﹕『才去趙叔叔公司幾次，你就記得路了！……你這樣隨便亂跑，小心被壞人抓走！』 『狐狸精也不乖，她也亂跑！』中中噘著小嘴反擊。 『不可以這樣叫人家！沒有禮貌！』阿中學長放下中中，拍了他小屁股一下﹕『去把書房沙發床上…你的玩具拿走！待會兒你媽媽回來，要準備鋪床。』 看著中中一蹦一跳的走進房間…… 我知道，現在是men’s talk 的時刻了！ 學長深深嘆了一口氣，神情複雜看著我與阿燦，像是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整個客廳非常安靜…… 只聽得到阿燦啪答啪答嚼口香糖的聲音。 我翻翻白眼，有些崩潰地舉起手肘，準備暗示阿燦，叫他安靜點！ 一直沉默不語的學長，這時忽然雙手緊緊交握，用一種奇異悲苦的神情看著我和阿燦，緩緩問道﹕『你們……相信…有來生嗎？……』 阿中學長的問題，像一顆迎面飛來的椰子。打得我腦袋一震，手肘一滑，失去重心，差點滾到沙發下！而阿燦則是喉頭咕嚕一聲，差點把口香糖吞到肚子裡，像個突然中風的老頭，五官扭曲，全身痙攣，嗚嗚地掐著喉嚨，咳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這一對父子，說話的方式——都這麼言簡意賅、一語驚人！ 我狼狽地用手撐著沙發，把屁股歸回原位，滿頭迷惘朝學長望去…… 看著阿中學長一本正經、沉穩堅定的態度，應該不是隨口問問！ 該不會——受不了齊人之福的壓力，想要自我了斷吧？ 不過，就算到了來生，我想上帝也無法保證，讓每個人都只擁有一個伴侶。 正當我一片混沌，瞪大眼望著學長，想著該如何開口勸慰時…… 門鈴陡然響了起來！ 只見中中咚咚咚地從房間跑出，嘴裡興奮地喊著﹕『我來開！我來開！』鐵門啪得一響！中中童稚的聲音自玄關傳來…。 『啊！妳回來囉…！妳跑到哪裡去了？我都找不到妳…？』 中中的話，像是個突然出現的比基尼美女，吸得我和阿燦腰桿一挺，眉毛一挑，馬上轉移注意力！不約而同伸長了脖子，往玄關望去，完全忘了另一邊悲哀的學長。 只可惜——玄關前的海水缸擋住了視線！我只看到一堆藍藍紅紅的怪魚，在眼前游來游去…。阿燦按捺不住，準備站起身來，一窺究竟！ 就在這時—— 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歐巴桑，提著一堆重死人的東西，笑容可掬地從魚缸後緩緩走出…… 阿燦和我嚇得當場脖子一縮，全身僵硬，說不出話…。 我倆實在無法相信這老太婆就是那狐狸精！雖說女人年紀大些是比較成熟體貼、善解人意。不過——這個女人，也未免太老了吧 …。簡直可以當中中的阿嬤了！ 看到這位開喜婆婆，我突然理解學長不想活的心情！ 就在阿燦與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中…… 那位開喜婆婆歡天喜地走到阿中學長面前，放下手中的那堆東西，熱情地說﹕『 學長不發一言付了錢。而那開喜婆婆收了錢後，朝著驚嚇的我倆嫵媚一笑！接著轉身離去…… 不對！這歐巴桑不是狐狸精！ 阿燦重重地噓了一口氣，抹抹額頭，心有餘悸地輕聲說道﹕『對嘛…！怎麼可能？嚇死人了……』 我心有戚戚焉地點了點頭，隨即心念一轉—— 想必真人還未露相 ！ 這時魚缸後傳來另一個聲音…… 『東西太多我提不動，所以拜託雜貨店的老闆娘，幫我拿回來。我買了些你喜歡的菜，晚上弄給你吃…。』 聽到那聲音，我不禁眉頭一皺！因為，那把聲線——在我耳裡聽來，實在不像是個成熟女人發出的。難道我真的積勞成疾？除了眼花之外，連耳朵也壞了不成…？看來我真得找個時間，去做個健康檢查！ 就在我歪著頭，摳著耳朵的同時，身旁的阿燦，陡然震了一下！接著口香糖輕巧無聲地自口中滾出，混著口水，直直落到我的膝上。 瞧著新買的褲子，上面堆著那團混合物，我感覺心在滴血…。二話不說，臉色鐵青地拍拍阿燦，指著那一駝嘔心，要他拿走！ 而阿燦這傢伙，完全漠視他所犯下的惡行，根本不理我…！瞪大眼，專心一致看著前方，半張著嘴，像個故障的機器人，嘴裡不停地碎碎唸﹕『這…這也不對！怎麼…是個小孩？』 我順著阿燦的視線看過去…… 腦袋轟然一響！呆得半晌說不出話！陣陣的寒氣自腳底升起…… 一個和中中差不多高，身穿蕾絲洋裝的小女孩，立在水族箱旁一動也不動，像座靜謐的雕像，警戒地上下打量著阿燦與我…。 如果真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小女孩，驟然出現，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頂多再跌個狗吃屎！ 不過變起倉猝，那個小女孩的頭臉，一進入我的視線範圍，我小析的兩眼眼皮就直跳個不停，頸後涼颼颼地，雞皮疙瘩起了滿身。那尊項上人頭，像一個醒目的異像，吸得我目不轉睛、大氣不敢一喘！嚇得我心驚肉跳、冷汗直流！ 說到這兒——大家千萬不要誤認為，那個小女孩長得像夜叉。 其實她的長相，她的模樣，跟一般小女孩無異…。柔柔烏黑的長髮，配上圓圓粉嫩的蘋果臉，五官清秀端正，是一個相當討喜可愛的小女孩。 只不過，她的頭……不！應該說她的頸部以上—— 全是黑白！ 諸位看倌可以閉上眼睛，想想這種情境。一個人，頸部以上只有黑白兩色，其它身體手腳膚色，依然如常。試想想，那是一種多奇異的景觀！ 我小析雖然閱鬼無數，不過碰到這情景，還真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心念陡然一轉，我急忙舉目四望…… 周遭仍是花花世界！ 只有——眼前的那顆頭是黑白的。 按照多年的經驗，我不動聲響，靜觀其變往周遭人望去…… 身旁的阿燦除了張大嘴，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外，並無任何驚嚇昏迷的神態動作。而學長與中中更是一派淡然，毫無任何異樣。 如此看來——只有我看得見，那顆「頭」的不平凡！ 在耳聽目視的觀察下，我可以百分百確定，那個小女孩是活生生的。只不過——她到底是什麼？ 不是我眼中的尋常鬼魅！也不是個正常的陽世人！ 難不成——我韋析這次大開眼界，真遇上了個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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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