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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01 07:53:05瀏覽3214|回應20|推薦120 | |
第一次被抓進警察局 (應看雲的要求) 大牛在此先聲明一下,這是我唯一的一次,到現在還沒第二次。 話說四十多年前大牛在當預官的最後四個月被選為“三民主義巡迴教官”在受訓期間結識了幾位志同道合同梯好友。這 "巡迴教官”一職是由國防部在將要退伍的陸海空軍預官中選拔,被選中的都是那批預官中的佼佼者,其口才、文筆、儀表都不是一般(大牛臉皮厚也不是一般),這些人經過短期訓練後就被派往全省各高中在朝會時做巡迴演講,講些時事分析,三民主義或宣揚當時的政令。退伍後由於大家都在台北做事所以也就成了吃喝玩樂的死黨。 那時還是戒嚴時代,一般年輕人的育樂活動非常缺乏,在住家跳舞還會被抓,頭髮長的男生走在馬路若被警察盯上當場就被押到巷子裏剪成平頭。死黨中有位在最大的國泰旅行社做事,他與華航訂位組和票務組的小姐很熟,有天就約了她們和我們這些好友一起包水餃和打麻將。 當時有位仁兄提供他家在碧潭邊上一個空的公寓房子做聚會場地,大家約好星期天下午碰面。青春男女不分任何時代,只要遇上了就會撞出火花,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是女孩子碰上我們這夥能說會道的有志青年(請看結語)哪還能招架得住,經過我們幾番吹牛和獻殷勤之後,個個都被哄得粉頰泛紅,嬌笑連連。天黑之後有人提議篷拆篷拆(由這句話就知道大牛年紀有夠老),當然立刻就獲全票通過,反正唱機唱片都是現成的,磨石子地板灑些滑石粉就可起舞,而方城之戰也不停擺,有興趣的就輪流上陣。雖然我們已把窗戶和大門都關好,但是洗牌聲和跳快舞的腳步聲仍然會不時的傳遍整棟公寓。 大約是晚上九點剛過,有位老兄出去買香煙回來後竟然忘記把大門鎖好,當時唱機放的是“Snow Bird”,大家正跳著輕快的吉魯巴,此時大門突然被粗暴的打開衝進兩位黑衣人高聲嚷著:『通統不許動,把燈打開』,其中一人並快步走向隔壁間的牌桌抓住幾張麻將牌。燈光亮起後我們才看清這兩人是穿著全身黑制服的警察(不知道台灣現在的警察還是這樣穿嗎?)。 兩位警察說有鄰居報警我們這戶聚賭並且妨害社區安寧,這時女孩都已嚇得聚成一團,而我們這些見過大場面(在幾千人面前演講過)的男生則鎮定如常,並展開不爛之舌向警察從情、理、法三方面解釋我們的立場:首先我們已把窗戶大門關緊,絕不是有意妨害安寧。第二我們這戶從來不住人,難得一次犯過鄰居應能原諒。第三我們都是有正當職業,絕不是不良份子。而牌桌上也沒有現金籌碼,絕不是賭博。這三“不”一“沒有”的理由讓警察先生也很同情我們。 其中一位年紀大的警察說:『你們的情形我們都明瞭,也就是年輕人聚在一起輕鬆一下。但是報案的人已經看到我們進了你家大門,如果不帶人走,他們會說我們受賄放人』。 由於打麻將的有兩個女孩,我們當然不能讓他們帶人走,警察也很開明說:『只要你們湊足四個人就行』。大牛這時見“美女”有難,當然挺身而出,另一位不懷好意的死黨也朝我擠擠眉,英勇赴義。接下來主辦人(在旅行社做事的傢伙)就宣布散會各自回家。 以後的場景現今大牛想起來都覺得很戲劇化,我在一個深冬的黑夜裡開著福特跑天下(因為是做業務,自己買的不知幾手車,公司出油費)載著一車四位半年前還是風風光光的“三民主義巡迴教官”尾隨著共騎一輛機車的兩位全身黑制服警察,慢慢駛向新店警分局。 一路上四個年輕人豈會輕易就範,趕緊腦風暴想對策。有人想起前陣子經人介紹認識的新朋友提到他父親在警界做事,不曉得他能不能幫上忙,雖然當時已經深夜,但也顧不上了。一進警局我們就向警察借電話打給他說明整個情形請他幫忙,他倒是答應爽快說立刻趕來。一個警察在旁邊聽到還說風涼話 :『年紀輕輕就曉得找人關說啊。』另一個警察則催我們趕快填表。 大概四十分鐘後這位新朋友趕到,一進門和我們打過招呼後就要求見最高主管,當班警員豈會聽他的要求,只見他拿出一張名片請代為呈遞,不一會兒就見一位高階警官現身請他入辦公室。不到幾分鐘他就和這位警官一起出來走向我們,警官很客氣的對我們說:『你們以後玩要小心,這次原諒你們。』 走出大門後我們都向這位老兄道謝,他卻說小事一樁都靠這張,他從上衣口袋拿出了另一張同樣的名片給我們傳閱並且說:『以前偷我爸爸的,字是我寫的,這是最後一張了』,只見上面用鋼筆寫著:“小犬有事拜託,請鈞座多多關照。”在昏暗的路燈下我們都被他爸爸的頭銜給嚇到了 “保一總隊總隊長”。 結語: 1. 1. 我們這夥人中後來出了一位大使,一位主任檢察官,一位繼承家業做了報老闆(開放報禁前),現在他們都早退休了,只有大牛還在一針ㄧ針救老美。 2. 2. 兩位華航美女後來有請我們兩位烈士吃飯。 3. 3. 有年紀的格友應該知道這個保一總隊在戒嚴時期有多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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