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意——歐·亨利爲何達不到最高境界

　　　　——隨筆·四千五百二十七

　　在網上亂逛，可能是逛到了台灣的網站；我不知是網站的行爲、還是作者的行爲，但、我看到了教學——小說寫作的教學。

　　她，通過兩個17歲的少男少女相約、在校門口見面等，寫500字的小說；寫完之後，她又解釋爲什麽這麽寫。

　　其一，雖看不出她的教學能教出小說寫作的尖端人才，但這不失爲一種教學方法。

　　其二，不知大陸有沒有類似的教學。我沒怎麽讀過書，尤其沒上過什麽作家班，所以、不清楚。

　　舍其二，繼續論一。好像，她在教、怎麽形成小說，並、側重于語言。

　　記得，我學寫小說時，關注的是練意。也就是說，你抓到個什麽東西，可以構成小說。進而，抓到什麽樣的東西，才可能構成好的小說。

　　還是在網上亂逛，還是可能逛到了台灣的網站；見一好像是個成人學校，不只教寫小說，也包括解答各種問題。但，貼出了兩篇他自己的小說。

　　一篇是，不知怎麽他誤入絕境，正好偷得撈網，撈魚充饑；撈到兩條，一條小的流淚，他放了。烤了大的，吃了一半，休息。這時，來一女子，他以爲有好事；沒料，女子給他一刀，道：「爸爸，我爲你報仇了」。

　　另一篇，他找到個舊箱子（其實是魔盒），突然便想起往事；一次次，回顧了一生……

　　兩篇，都成立。但，讓我覺得，是故事，不是小說。或者，離小說已經不遠了，但真的還不是小說，至少其中還缺點什麽。

　　說完以上，讓我想起，前時，有網友跟我談故事；之前，還跟我談語言、語言迷宮（確實，前幾年，某女作家得諾獎，就稱道她的語言）。

　　但，語言、故事，不是小說的細枝末節？至少，歐·亨利的反轉、不比這些更高級？

　　不太客氣地說，本文開始、那教寫小說的，當叫——我們如何假裝寫小說。因爲，她的範文還不構成小說。

　　那成人教學的，要好一點。但，真的是故事。至少，構思時、沒有按小說的方式去構思；或，表達時、作者自己無意中忘卻了什麽要素。

　　自然，歐·亨利的作品，比以上兩種都強多了。然，爲什麽很多人在贊美歐·亨利式結尾時，總是不滿歐·亨利的思想呢？歐·亨利，其實不幾乎每篇都在吃力賣乖地、抨擊社會、表現思想嗎？

　　我以爲，問題在于——若本篇，第一種算練語言、第二種算練故事的話，歐·亨利是在練反轉（或曰練歐·亨利式結尾），而不是練意。因此，無論歐·亨利如何吃力賣乖地抨擊社會，其思想還是像貼在小說上的皮，進不到小說的骨子裏，所以大家還是嫌棄。

　　前時與我討論的那位朋友，如果你在看、且看到以上，當知道，你已在無意或有意地誤導我了。

　　　　　　　　　　　　　　顧曉軍 2021-6-18 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