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绛的錯誤

　　　　——隨筆·四千三百零四

　　記得我寫過篇「楊绛的錯誤」，然，不讓我搜索——搜「顧曉軍」可以，搜「楊绛的錯誤」也可以，但就是不讓搜「顧曉軍楊绛的錯誤」，甚至連搜「顧曉軍楊绛」也「很抱歉，沒有找到與『顧曉軍楊绛』相關的網頁」。

　　想到要搜索「顧曉軍楊绛的錯誤」，源于我〈當今中國的思想現狀〉中所述「還有個叫『六月五日』的，道：『借用張愛玲的一句話：你最大的問題是讀書太少，想的太多。思考量超過讀書量=自殺。』」及我文尾的一段話「順說，于『你最大的問題是讀書太少，想的太多。思考量超過讀書量=自殺』這話，我搜索了下，好像是楊绛的，而不是張愛玲的。但無論是誰的，這話都是錯誤的——它誤導人們多讀書、少思考，並否定了實踐出真知。」

　　今日將〈當今中國的思想現狀〉發在論壇後，有網友zzzjz也道：「這句話好像不是張愛玲說的吧，好像是楊绛回複一位青年的困惑的話裏的一段」（他約只看了前面、還沒看後面就跟帖了）。

　　有人也證明這話是楊绛的，我便又搜索、考證了一番——楊绛的原話，只有「你的問題主要在于讀書不多而想的太多」（見〈楊绛經典語錄，楊绛一句話經典語錄〉第14條）。

　　楊绛此話的語境是「有一天楊绛先生收到封來信，寄信人是一位高中生，這封信長篇大論描述的幾乎全是男孩的苦楚、抱怨。看完這封信，楊绛先生給予回信，除了表示一位長輩對小輩的虛懷溫暖和鼓勵，最後附上的就是這句話：你的問題主要在于讀書不多而想的太多」。

　　如是，可以基本判定——網友六月五日的「借用張愛玲的一句話」，是張冠李戴；而他的「思考量超過讀書量=自殺」，則可能是他自創的狗尾續貂。

　　弄清以上後，回到我的「但無論是誰的，這話都是錯誤的——它誤導人們多讀書、少思考，並否定了實踐出真知」上來。第一，無論那個高中生的長信中說了什麽，楊绛的「你的問題主要在于讀書不多而想的太多」都是錯誤的。因對于一個閱曆不深的人，盲目鼓勵其讀書、而片面否定他思考，是錯誤的——在讀書之前，有個選擇讀什麽書的問題，而思考是逐漸形成他的是非標准的途徑。不思考、亂讀書，有啥好的呢？這是否可以說明——楊绛出語不慎、在誤導青年？第二，是楊绛在無形之中、否定了實踐出真知。正因爲有這樣的誤導，才會有網友六月五日的狗尾續貂「思考量超過讀書量=自殺」。而人類的思考量，是一定大于讀書量的——古代，人類文明起源之時，無前人的書可讀；人類的簡單思維及原始的發明，不都來自于古人的苦思冥想？而今人或後人，誰讀得完這世上已形成的書？有成就的人，都是通過系統教育或按需自我養成的，不是靠什麽多讀書、少思考而成就的。難道不是這樣嗎？

　　說實在話，我一直覺得錢鍾書是吹出來的；至少，他的小說語言不是生動的、而是書呆子似的——只有他那一類人才會覺得幽默的語言。或者，是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而楊绛，應該也是一樣；其實，楊绛還因傍了錢鍾書的名。

　　即使我以上這段是錯誤的，楊绛的「你的問題主要在于讀書不多而想的太多」，也絕不可能是正確的。

　　　　　　　　　　　　　　顧曉軍 2020-7-4 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