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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白色巨塔的孤單心事
2008/09/07 17:41:44瀏覽485|回應0|推薦29
走出白色巨塔的孤單心事
 
尹常

生日,是又時每一年殷切盼望的日子,希望這一天爸媽會高高興興地為她慶生,也是她獨享快樂的日子。

又時為自己點了根蠟燭,希望在許下生日願望時,她所珍惜和重視的人會陪在身旁。媽媽還是沒來,又時躲在家裏陰暗的牆角,手托著腮幫子看著天花板不停嘆氣,吐出來的氣,就像蜘蛛吐出來的絲一般,連接在灰暗、不起眼的角落,成了蛛網,她想把自己封存起來。

又時平常是和外公、舅舅還有三個阿姨住在一起。她出生不久父親就外遇,母親因過度憂傷,得了憂鬱症。父母離婚後,父親放棄扶養權,母親沒有能力撫養,於是她被送到外公家,「那時我才一歲,成了外公的小孩。」又時從牙牙學語到青少年階段,沒有兄弟姊妹,沒有玩伴,父母不在身邊,孤單久了,「內心似幽晦的巢穴,看到別人家裏兄弟姊妹吵吵鬧鬧,真的很羨慕。」

一場不願醒的夢

不知何時開始,又時學會躲起來哭,「因為外公經常對我咆哮,甚至暴力傷害,我無力抵抗,非常惶恐。」每天晚上只要聽見開大門的聲音,她就開始害怕,躲進房間裝睡;因為外公進門後常對家人吼叫,全家人都遭殃,「最常被打的人,就是我。」「外公發完脾氣後,總是命令阿姨拿出計算機,要她算出我每天吃住的費用,要我拿錢還他。」只有七歲的又時就常告訴自己一定要賺大錢,因為她知道,「當天倒塌下來的時候,我只能靠自己的手擋住一切。」欠外公一大筆錢,一定要還。

晦暗的生命步調,她沒有讓頹廢與憤世嫉俗伴隨著自己的青春歲月,人生在世要求甚麼呢?與其每走一步就顫動一下,不如改變自己。又時為了討外公及家人開心,經常嘰哩呱啦的說話,假裝很開心,主動關心別人,「就怕別人發現我內心深處的不安與往肚裏吞的眼淚。」

夜深人靜,又時的委屈、眼淚常伴隨著她睡。每每醒來發覺自己睡在沙發上,房間裏也只有她一個人,不禁輕聲喊著:「爸爸媽媽,你們在那裏。」在迷濛中,隱約夢到自己圍繞在爸媽中間,是個美麗快樂的小公主。在醒與睡之間,生命的胡同打了個死結,又時真希望在夢裏永遠不要醒來。

走不下去的路

又時的爸媽各自有了新家庭,可是她仍然無處可依靠,繼續忍著外公百般無理的要求,「外公常命令我向父親要生活輔養費,而我開口之後,也惹來父親數落,要我不要煩他。」又時很喜歡媽媽,渴望母愛,也渴望可以和媽媽住在一起,但不願像個拖油瓶般到一個不熟悉的家。

父親再次外遇,二度離了婚,又時的兩個弟弟對她說:「姊姊,妳覺得我要跟爸爸還是媽媽?」又時真的好痛心,難以回答。埋在她心裏恨的火苗越來越大,「我不懂做父母的為甚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這麼的不負責任。」她跑去對父親說:「你害我一個不夠,為甚麼兩個弟弟你也不放過,你知道寄人籬下的感受嗎?你知道那種被趕來趕去的感覺嗎?你知道我多希望不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時流著淚說出心裏的痛。

她告訴自己要慎選對象,未來的伴侶絕不要像外公和爸爸那樣子。

將近十九歲那年,外公脊椎受傷無法行走,才沒有再動手打她。沒想到交往的男朋友卻動手打她,第一次,第二次,慢慢似乎成了習慣。不輸外公的暴力相向,造成又時腦震盪、骨折的傷害,「我怕孤單,怕沒有人愛我,更害怕分離。」男朋友吃定她這一點。最後,又時得了憂鬱症……

她每晚都失眠,從一顆安眠藥到二顆、三顆,依然無法入睡。處在矛盾中,也解不開心裏的鎖,只得持續去精神科看診,醫生告訴她,「妳得了憂鬱症,要服用藥物來控制病情……不能再受刺激。」聽到醫生宣告病情,反而對她造成更大的刺激。有一天,朋友到家裏來關心,沒想到她竟趁朋友不注意,準備從窗戶跳下,還好被拉了下來。第一次自殺未遂後,在一個月內,她連續三次自殺未遂。

來到利未人的家

有一天,她在舅舅的車上看見一本聖經,非常好奇,究竟是誰的?過去是無神論的舅舅告訴又時他已經是基督徒的時候,她十分驚訝!又時期盼自己也能成為基督徒,就跟著舅舅到教會聚會,她向上帝禱告:「神啊,您可以讓我感受愛嗎?我想要一個能讓自己開心的伴侶,而不是對我施暴的……」交往四年多,挨打四年多,又時有勇氣被打,卻沒有勇氣說不,「主耶穌,求您幫助我!」又時向主耶穌吶喊。

人的盡頭是上帝的起頭,經過教會姊妹的幫助,帶她到了「利未人的家」。在這裏參加主日敬拜時,又時不停的流淚,有好多姊妹為她禱告,一個女生禱告說:「這裏是妳的家,妳不需要害怕,這裏是妳的家。」這令從小渴望家的又時非常震撼!

後來又時搬去和利未人姊妹同住,與大家一起生活。利未人之家的呂牧師說:「那天起,又時就沒有再服用過精神疾病的藥物。」

上帝給我音樂才華

過去又時是唱片界培養的歌手,而且是創作型的歌手,曾經為劉若英寫「甚麼時候」、林憶蓮「時光本是無罪」、范瑋琪「鞦韆」、許茹芸「我愛夜」、陳慧琳「我是陽光的」,而在「終極一班」原聲帶裏也有「孤單心事」的創作。連續劇「白色巨塔」片尾曲「曾經太年輕」的主唱就是她。

在創作背後,許多孤單心事有誰知道,信主後,又時已經不在意。現在,她每天禱告,經歷神,感謝上帝沒有撇棄她,「我不再覺得自己是孤獨,有平安在我裏面,我更看見了自己的價值。」又時每天感受神的愛,再也沒有失眠,「我現在最大的期望是可以為神而唱,將一切才華獻給神,將榮耀歸給神。」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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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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