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 說 人 生

【自 序】  

「人生旅途」本來就是這樣： 

  山窮水盡疑無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世上你是唯一的你，我是唯一的我，沒有第二個你和我。唯一不異的是你和我都在人生舞台上被「冥冥中超自然能力的編導者」，安排我們演不同的角色（生），當我們有朝一日，脫掉戲服，走下舞台（滅）；舞台上當過皇帝、或被殺頭、或家財萬貫、或家破人亡、…這些「假有」（空）表演，對走下戲台的演員來說，「無得亦無失」。「心經」說：「以無所得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不生不滅）」。真實人生何嘗不是如此？年逾古稀耆老者尤其更應「戒之在得」，心中清淨，即無「患得患失」之罣礙，才能離苦得樂。以「演員心境」觀照「人生」，對這唯一的一次人生，你所能擁有的只有「今天」。昨天是已作廢的支票；明天是未兌現的支票；「今天」才是「現金」，好好珍惜，它是一去不復回啊。

美國艾森豪總統的母親告訴他，人生像打橋牌，不管你手上拿的牌好不好，你只能好好的運用它「玩」下去。我拿的「人生橋牌」並不好，從七八歲到三十多歲，是非常坎坷佈滿荊棘人生旅途，傷痕累累的我並沒有退下局來，仍然「玩」這不太好的牌，終於開花結果，我的「夕陽無限好，更珍惜這黃昏餘暉」，我捨不得不快樂啊。

如果我的人生小時候是黑雲密佈，老來還是雷電交加，截記這段「人生」對你們就毫無意義。我喜歡看這樣戲：「落難書生，…中狀元」，心裡就充滿希望；如果落難書生最後橫屍野外，這不是給你我的人生「冰上加霜」嗎？之所以把我最後小小成長寫出來，只不過想告訴你們：「一枝草一點露」、「天無絕人之路」，掌舵好每一個「今天的人生」，你必海闊天空。我和兒女們的成長，並非億萬富翁、也非達官貴人，是我家兒女各頂一片天，謹守本份的耕耘利人利己「人生」。

有一天文化大學中文系金榮華教授來訪，看了一部份稿子，拿回去。第二天打電話來，鼓勵我繼續寫下去，說是我所寫的內容反映那年代的人、事、物背景，寫得真切，也有感性。

金教授兼中文系研究所所長、系主任，桃李滿天下，各大學名教授很多都是他的得意門生，十多年來有緣和他接觸、談天說地，「南人北相」的他，文質彬彬，謙謙君子，以行為代「文化」薰陶周邊的人，可說是「不言而教」，我獲益良多。

金教授常常出國參加國際性文學研究討論會，將近一個月，他打電話來，說：「張大夫，我剛從國外回來，你寫台灣海峽這一段很感動人，母子情深也寫得好。不過其中有部份，你有點在刻意寫文章，文詞很好，但缺乏內容，建議你仍然用你自己方式寫你的東西。」

後來我越寫越有「惜福感」、「感恩心」、「處難不驚」，寫完這本「人生」，我又重新在「時光隧道」裡走一趟「遊戲人生」，更「活出」對現在的滿足和對夕陽餘暉的「珍惜」。

莫勒先在水溝邊找鑰匙，他的朋友也幫他找，好久找不到，朋友問莫勒說：「你的鑰匙掉在那裡？」

莫勒說：「掉在房間裡。」

朋友又說：「為什麼不到房間找呢？」

莫勒說：「因為這裡比較亮。」

人生苦樂「心」裡尋啊，不在心外，不在富貴貧賤。佛家有言：「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就在你心頭。人人有個靈山塔，快向靈山塔下修。」任何人生際遇，心感覺快樂即快樂，心感覺痛苦即痛苦。

歐美香港日本，我看見很多到處睡、到處撿垃圾桶殘食的流浪漢。一個路人對一個正坐在路邊喝酒年輕流浪漢勸說：「你應該先養一對雞，繁殖很多雞，把雞賣了，買一對羊，繁殖很多羊，把羊賣了，買一對牛，繁殖很多牛，擴展一個大牧場，賺好多錢以後，你再悠悠閒閒的享受人生。」

「那你看我現在『在做什麼』？」年輕的流浪漢，很悠閒的邊飲他的酒，邊回答。當然我不是叫大家學流浪漢的人生，不過太多人「財多越求，官高越謀」，勞勞碌碌無時休，生命臨終時才恍然大悟：「如果能從新活一次，我…」但他的人生只有一次，除了悔恨什麼也沒帶走。

小貓一直想咬自己的尾巴，一直在原地打轉，還是咬不到，老貓問故。小貓說：「我的尾巴就是快樂，所以我要咬到自己尾巴，就會得到快樂。」老貓搖搖尾巴，悠然的走了，老貓的尾巴也跟著老貓走。小貓恍然大悟，只要自己走，快樂的尾巴就會跟著自己走，不必掙扎著咬住它。很多人雞啊！羊啊！牛啊！繞一大圈，盼望到老才來享受人生，卻忽略了享受人生乃在【當下人生的過程】，不在未必會兌現的【人生終老】。發明家艾迪生說過：「我一生沒工作過一天。」他把工作當作遊戲、享受、快樂。親愛的朋友，願你像老貓一樣，覺察到本來快樂的尾巴，不會離開自己，所以能悠然享受快樂人生。

            (2003年出版__精簡版完稿2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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