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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14 21:09:06瀏覽643|回應0|推薦0 | |
他們是人,但他們活得像狗,哦,不!他們活得比狗還不如。所以,在戲的尾聲,人都趴在地上,變成了狗,人不如狗,乾脆當狗。 這是「忿怒」這齣戲的場景,一齣充滿暴烈動作、充滿低下階層掙扎於生活、生命中的哀嚎的戲,視覺很刺激,心情卻越看越沉重,當人變成狗的瞬間,心沉到谷底。 禾劇場將於14日在華山1914創意文化園區推出的這齣劇,是「華山生活藝術節」演出之一,劇中描述香港底層社會的一些小人物,他們擠住在如鴿子籠的同一棟稱為「公房」的公寓小屋中,每個人有其各自的坎坷多舛命運,每個人都是苟延殘喘地活著,他們卑微得像狗,很多時候,連狗都不如,這是香港作家黃碧雲的小說「七宗罪」中的短篇「忿怒」改編而成,是一齣要用心看的戲。 這齣戲的角色都是「Loser」,失業工人、妓女、小偷、垃圾婆、片場雜工、被性侵的小男孩,但演員只有兩個,高俊耀及徐麗雯,他們一人分飾多角,必須在舞台上快速換裝,以及更重要的「即時更換情緒」。 高俊耀的失業工人未夏當然是充滿了憤世嫉俗的心情,就像他說的「我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你看外面一棟棟的高樓大廈,我抬磚頭倒水泥,我有份蓋的,我只是沒錢住不起。」而徐麗雯的妓女瑪莉則是掙扎在愛與生存之間,她愛未夏,但愛沒有麵包支撐,甚至連麵包屑都沒有,她只好去做雞,甚至跟別的男人跑,就像劇中瑪莉說的「窮日子我過膩了」,當未夏質疑她:「你做雞你憑什麼不要我?」瑪莉的回答是:「我不走,跟你,可能嗎?」可能嗎?未夏無言以對,現實有時是很殘酷的,在「忿怒」裡,無處不殘酷。 施暴者與受虐者,在戲中不斷出現,未夏與瑪莉的相處,兩人既是施暴者,也是被虐者,未夏強上瑪莉、與瑪莉互毆,瑪莉外頭的男人也用拳頭逼瑪莉多接客,九月這個小男孩,母親也是雞,起初是隔著簾子「看」著媽媽接客,後來媽媽跟上了一個皮條客,九月成了皮條客洩慾的工具,媽媽如果不肯,就會挨一頓痛打,媽媽最後把九月送到瑪莉那兒,瑪莉也常被打,最後瑪莉把他託給未夏,但他仍免不了要目睹暴虐的場景,不是他自己,而是未夏,為了弟弟犯的案,警察不時上門來找未夏,要未夏透露弟弟的藏身處,未夏不知道,每回都痛毆一頓,最後,他終於受不了,跳樓自殺。 公房裡上演著一齣齣的「暴虐」故事,垃圾婆,千辛萬苦拾荒供孩子上學,但這孩子不學好,跟個妓女跑了,有意思的是這個妓女就是瑪莉,這孩子騙了一堆老人家的錢,把債務全丟給瑪莉,自己也跑了,從含辛茹苦、充滿期待,到被遺棄的絕望無奈及咬牙切齒的忿恨痛悔,都在垃圾婆的碎碎唸中,一字一句地呈現。 「黃碧雲的小說就是這樣。」很喜歡也長期在看黃碧雲的小說,徐麗雯說:「每次看完一篇,就要把書放下,過一段時間再看。」因為太沉重了,看完一個短篇,必須讓自己沉澱一下。 徐麗雯開始看黃碧雲的書是大學時,那時她唸成大中文系,「你知道,年輕時總是喜歡擁抱黑暗。」所以,像黃碧雲這種暴烈、煽情又沉重的書,就深深吸引了徐麗雯,但年輕的心總是輕易就進入到書所描述的情境裡,所以,斷斷續續地看,才不會深陷其中。 「公房」對導演高俊耀倒是實際的體驗,這位馬來西亞僑生在馬來西亞時,碰到過很多類似「忿怒」裡的小人物,所以,他對黃碧雲的書有很強烈的感應,是很自然的事。 兩人這是第一次合作,試鏡時高俊耀一看到徐麗雯就覺得很合適,等到錄取後才知道她是黃碧雲專家,對黃碧雲很了解,所以,高俊耀的「導演」優勢,馬上就被徐麗雯給鎮住,「很多關於黃碧雲的東西,她比我還了解。」所以,劇中有些地方就是依徐麗雯的意見修改的。 「忿怒」將連演4場,分別是14、15日的晚上7點半及15、16日下午2點半,購票可洽兩廳院售票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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