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
著者: Jacky Chen
共同編輯: 李董
覺生以教主的身分禁止我使用Facebook,
我告訴他Facebook是我跟我媽媽聯絡的最佳管道,不可能停用,
他教我用微搏,我看不懂簡體字,
於是覺生要求我把所有Facebook上團體的相片刪除,
我跟覺生談主權論,
他說我是瘋子,
覺生並告訴我,
他的天下是他打下來的,
且他們認為兩岸唯有「統一」一途。
可是我對政治卻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跟華人談民主,
我的民主全在吃飯和呼吸之間,
他們卻群起攻之。
我想到我在主權彰顯論中曾說,
如果你不滿你的老闆,
可以跳槽;
如果你活在一個不能離職、無處可逃的公司,
該怎麼辦呢?
我突然自覺:
有錢人,當你宣布破產時還有朋友嗎?
漂亮的人,當你老了,風華不在了,還有朋友嗎?
高官顯耀,當你退休了,病了,還有朋友嗎?
在雪梨、在國外、在中國,台灣人都需要裝瘋賣傻,說「我對政治卻一點興趣都沒有」,才有朋友,
當你大聲說出我是台灣人,台灣的未來由台灣人決定時,還有中國朋友嗎?
結論是,我根本就沒有朋友,
於是我毫不猶豫的拍桌而去,
心想還好我活在澳洲,-我最終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我寫的主權彰顯論,
並沒有改變許多華人想要控制別人的慾望,
也沒有改變我自己的壞習慣。
我這才明白知易行難也,
我更了解到,
一個人的人格養成豈是一朝一夕,
豈是一篇文章或一本書能夠改變的?
於是我想到了教育,
台灣需要的是民主素養的教育,
我們這一代做不到的,
只能期待下一代來改善了。
我腦中浮現了小學的同學―葉老師,
於是我寫了他的故事:
在我小學的時候,
有一天老師怒氣沖沖拿著藤條進來,
興師問罪:「昨天是誰在公園裏說髒話?如果承認,我就只處罰一個人;如果沒有人承認,我就處罰全班。」
這時全班都把頭低下來,沒人敢承認,
我從眼角餘光知道大家都把眼神微微投向一個人,
你我小時候班上都有的那種「理所當然該犯錯的同學」身上,
但我確定這次不是他,
因為帶頭說髒話的人其實是我,
而且大家都說了髒話,
阿賴、瓠仔都說了,
為什麼要我獨自承認而受罪?
再者,
我不敢承認,
因為老師打人真的很狠、很痛。
全班沈默半晌,
那位同學終於在眾望所歸下站了起來,
大家鬆了一口氣後,
老師果然像失去理智般狠揮藤條打在他的手背,
那藤條咻咻聲與打在手背骨頭上閤閣響的清脆聲音,
我至今依稀記得。
我的頭皮發麻,
停止呼吸,
不敢多看,
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
許久,
打完了,
因為藤條斷了,
我確定那位同學沒哭,
而是帶著黑紫的臉色走下來,
但我不敢再多看一眼。
我國中畢業時,
他在我的紀念冊上留言,
說此生最大志向就是改善台灣的教育體制,
並在署名的部分留下了「葉公」二字。
這位葉公就是現在的葉主任。
我至今不明白為什麼他要站出來承擔一個不是自己犯的錯?
但讓我最佩服的,
還不只是他站起來的勇氣,
而是在當時的權威教育體制下,
台灣沒有明顯的民主意識,
民粹紛紛把主權攬在掌權者身上,
連老師們都做了最不好的示範時,
他卻把「主權」 分享並讓予了別人,
他給我上了一課,
民主台灣的第一課。
沒錯!
這就是民主,
我再花了三十年才知道,
民主就是把主權讓出,
而相反詞就是把主權一手攬在身上,
用自己的模式去決定並控制或要求別人,
我知道葉老師一定能改善台灣的教育體制,
因為他注重團隊並具有高度的溝通協調能力,
而台灣更需要的就是一個真民主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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