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 離 柏 夏 瓦
柏夏瓦。一個邊陲地帶。一個不遠的曾經。
遠離,只不過是因一個變異。其間相遇的游魂,卻不斷彼時異地相逢。
遠離,只不過是更接近傳說中的香格里拉,或說是雨林烏托邦。
那是個七月的傍晚。淒清的下弦月,無星。邱琴拉著我,神秘兮兮地說要帶我去個地方。雙子座的她,不怪。總是有新鮮事。好唄。
沒在意順著哪個巷子轉到哪個巷口。只是,一進了那不起眼的門,哇啦!
不是啥光鮮亮麗的地方,不像是她一向驅騖之處。
老木頭地板,白牆,手繪彩磚處處可尋。最起眼的是,布幔巧妙的隔出幾個特殊空間。像是將時空拆散隔離,又凝聚。。有一抬高的方間,赫然,一幅畫。。一個像是死亡使者的人物,哀弔著,或說是聽著一位女孩低著頭告解。
頓時,頭發漲,像是體內細胞群體快跑著,往著某個特定方向齊奔。
我發現,我很難對著他看太久。轉了身,這古靈精邱琴卻竊竊笑在一旁。我白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一個多麼自在甜美的笑靨出現!呵呵!我心想,好個瞬時對比。
她一雙白白的腳,斥著,在地板上划向我,那閃著既飄夢又光靈的眼睛,已經在我一呎內。霎時,我真有些不知所措。又轉向邱琴投了個求救的眼神。都是她,讓我毫無防備或說預備的掉進這空間來。她到底是有知而來的,說:「我們找個座位座下吧!」
我就指著最近的一個半圍閉的小空間,接著,兩人像是闖入異地的小孩,窩著坐下。接著,發生的感知現象,我都難說清楚。連邱琴到現在,偶而提及,也都連說著:「真是妙!真奇!」
其實,這與神鬼故事無關。卻發展成一個像是演不完看不完的一場故事。而且,人物的出現,像是都安排好的,注定要上演的。其間的真性情交集著,讓人又哭又笑的甜蜜不斷。爾後,那地點換了數次,而這些靈魂們,卻又一再的相遇聚集。每一次的遠離柏夏瓦,居然又在另一頭聚了。
好吧!也不說那麼多的無關緊要。開場吧!接著的,都是一些片段故事,無特殊設定的人物及地點關聯。雖然都是在所謂的柏夏瓦。
1_ 不說了
不說了
你怎傷了我的心
你可多留一會?
你有心聽麼?
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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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微雨的春夏交接時的夜晚。
原始叢林換裝成了黑色傑克21。
與一個南美畫家,及他的秀女經紀人,見面。
不幸,邀進了一位慌慌張張找著雨傘架的澀女孩。
想說的是,真是幸。
那夜,澀女孩生日。開了一瓶紅酒。
現在我知道,她特愛小白酒。
結果,那晚她瘋顛的上了台,黑色傑克兄弟們擁出了一個瓊貝兒。
唱出那首:I don�t want to talk about it。不說了
其實,我最愛聽她唱的 diamond in the dusts。
昨夜,睡前,是聽她吉他唱 my song 入眠的.
她的房間,在客廳的另一端。
相遇六年了。同個屋簷下不到一星期。
客廳也禁煙。真難。
2_ 曾經
《飄忽之間》
日月在我指間悄落
江海蒼茫 何人的歸路
我的手一一將日月記錄
心裡醒著那份微明
似亮恍 似飄忽
從容如你的 情愛
眼裡沒有醉意 我的心卻醉了
聚集了再從出
步履輕輕划踩著一地的 那輕盈足跡
如醉的飄忽
緩緩也溫柔如你的團扇 拂我
心裡頭眼下回首 在日與月的 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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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風高雲飛的夏午。
他剛收線,電話裡甜蜜的聲線讓還沒午覺起身的我,甜蜜了好陣子。
「帶妳的泳衣來嘛!妳走之前,總是留點時間給妳啊!」
他要見我?喔不!
聽我沒反應,又道著:
「妳先醒一醒,等會打來囉!」
嗯。
我還沒等清醒,逕至淋個清涼浴。
過香的沐浴乳味,充斥過熱的水溫,沒法享受。
想著,這樣的味道到他那,那瘋子,一定在一個見面擁抱後,會以他忠慕狗狗般的眼神望著我,近乎失望的說:
「想妳的味道說。。」
出了浴室門,見聊天室有人又提到七夕什麼的。
唉。
沒想太多,也顧不得留啥話,只見自己,已進行關機的動作。
沒想太多,只見自己,收拾個簡單行囊。Vivienne tam 的紅包包,裝著我的 Acer,新購入的電池,塗鴉冊子,兩本書。。
沒想太多,只見自己,帶上了那頂帽子,迎向了午後的風高雲飛。
走著的路上,手機又響了。
車聲中,對話已不重要。我已去了我的約會。遠離柏夏瓦的45PUB。
二樓的大片玻璃,窗邊坐定。風高雲飛。Feel like a bird。。
回到那不久的曾經。
飄忽在不過幾天前的曾經。
3_ 三劍客的夜晚
那晚,月淡風清。。
阿張,山頂玫瑰,乙德,騎了三匹馬,來到柏夏瓦。
放著不一樣的音樂,燃上了中古時代式的燭台火。
隨著裊裊香和煙。。空氣中,有種魔力。
靈魂與靈魂的碰觸,共舞著,飛越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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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後的昨夜。
阿張,(不姓張)
一把月琴,一隻蝴蝶飄在琴身上。
指間恣意調談,古早的故事。。
來來回回,半生不忘戀戀台北橋。
台灣這所在啊!鷺鷥的故鄉。
台北的風啊!天涯為何?
天邊飛鳥飛起來。他說愛她愛在心肝內。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
起起落落,他少年時代同樣的夢想。
lalalalala
阮最愛的玫瑰花。
那是山頂玫瑰寫的一首歌,為了一位大學時代暗戀的女孩。
她去了異鄉,他還沒忘記過她。
心內話斷斷續續,
乙德靜靜不說一句話。
山頂玫瑰說話了:
「海上回來了?」
「我剛從帛琉回來。為海為魚瘋狂。」
「回來後卻發現他走入海裡結束了他自己。勇敢的為魚與大海抗議?愚昧!」
「詞照寫,歌照唱。99pub去膩了,去.woodstock。」
乙德這回開口了:
「大象不也是?容不了跟這現實社會無聊共舞,跳樓。」
「我還獃這作什麼?」
「我已隱匿近兩個月。」
「一個曖昧半年多的感情,那晚發生了。」
「我一直想怎辦才好。她好像不在乎。」
「又碰到大象走了這事,我乾脆把頭髮剪了。」
「沒有完美的他,她,更沒有完美的我。」
阿張放下月琴。說道:
「其實,為何要完美?我可以唱吃飯,大便,睡覺。」
「很久以來我的創作遇到了瓶頸。」
「海上那朵花,曾給過我創作的靈感。」
「嗯。太遠了。久久不見。太苦。」
「現在我快樂了。那朵十八的姑娘啊!」
兩點打烊前,三劍客都陸續離開柏夏瓦。
留下的店助理雨芮。
拎了兩罐台啤,坐到我跟前。
「我是沒膽跟乙德再說話。」
「他太完美。我太懷疑我自己。」
「曖昧時期還是比較好。起碼我們還是朋友。」
「過去式?」
。。。。
結果,繼續的交心談話間,
那首湯姆衛慈的葡萄柚月亮,不知連續播放了多少遍。。
葡萄柚月亮啊,
一顆星星閃著啊,
是我所能見的唯一。。
直到天已微明,五點鐘。
4_ 鳳凰生日會
瓊兒,瘋子,藍哥,我,我們4K黨剛從傑克兄弟那,唱完黑傑克的生日快樂頌。把他一路架來了這。
預謀一個三個巨蟹座的生日,一起過。
一個是我的知心,星星。
一個是他的情人,西西。
一個是黑傑克。
柏夏瓦小酒館,已聚集了許多平時不知躲到哪的人們。
或許耐不住這夏天的懊熱,來喝個涼,吹個爽吧。
星星和西西兩位連體嬰,已經安排到了那個神秘西廂。
星星一見到黑傑克,興奮的以長臂環擁本不高大的黑傑克。
兩人又一陣子碎碎互唸了一番。
瘋子霸了DJ台,想放他的粉紅佛洛依德。
藍哥卻早已將張宏量放上唱盤。
那一角的瓊兒,清彈淺唱著塵中鑽石。
不是忘了唱生日歌,而是慶生的情緒是個隨時發生的事情,沒什麼特別。
就像那頭坐的山頂玫瑰,和蝙蝠俠已大聲角勁著為何生命科研得涵蓋哲學形而上的理論。
說是渾沌理論僅是代表週邊的發展現象,是牛頓。
核心還歸愛因斯坦。
嗯。整個場面有點渾沌。
但已醺然的妙群女主人,卻悠閒的緊,吹吐著空氣,喚靈似的在這存在與消逝之間。
雨芮卻顯得沉悶。對!沒見乙德那影子。她干脆放起披頭四的唱盤。
眾人中有隨機起舞的。
不多時,小倩飄進來了,顯然她店已打烊。 她一股腦的坐到角落的瓊兒那,先撒個嬌,再說要唱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結果,這算是個慶生獻唱。
她也搏得了熱烈掌聲和清脆響吻十數個。
此時,倒是西廂裡的黑傑克,開始飆著他的閃靈吉他,藍調搖滾帶著trance。 自由,真誠,強烈,直接。 充滿啟發和奔馳。
他對面的星星,開始口中唸唸有詞。 重複著:knowing ..knowing ..知道知道。。 再則,急書了一頁字,丟到我面前。
you, for what you are and what you gave , that extra emotion,
in your very word, in your very eyes, changed me, in deed.
you, have been till now, too long alone, in a deeper sense.
till you're convinced, like me, you are not necessary can stay alone..
for what you are, and you know.
for you , the desire to smile..
是的,知道!
這時,瘋子顯然喜愛黑傑克的閃靈演奏,開始了他自創的瘋子鳳凰舞。
藍哥成了他的當然舞伴。
你要是看過藍哥將秀髮披下,你會同意,他居然像極哥哥Leslie。
而,妙群此時像是醒過來了,加入鳳凰舞三人。
當然,她是最佳女主角。
星星還繼續著他的佈道:
「開放,就是指接受,並且是正面的。」
「存在,不可能有價值判斷。」
「它,就是發生。」
「驚嘆這無遠弗界的變異與現象吧!聰明人。」
「攝,採取,認識到這幻化的原則,而隨它起伏,流動。」
「要非常努力的觀察,才知道的。」
他,停頓了下下。繼續。
「人生,有種香氣。」
「你在不知不覺中,探索,經歷著。」
「與妳分享這段生命。好嗎?」
「然後,把身體就變成了灰燼。」
「還有什麼,我可以給妳的呢?」
「願妳將那彤雲。。」
他,又停頓,像是舌頭已開始不聽使喚。
西西開始警覺這星星慣有的進入醉裡的甦醒狀態。
一字一句,斷續地他接著。。
「撒遍剩餘的日子。」
「下次,」
「當太陽又升起時,」
「我會又再妳耳邊,」
「告訴妳,」
「一些,」
「忘掉的過去。」
爾後,星星被西西,護著,攙著,離開了這場鳳凰生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