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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1/01 13:20:56瀏覽199｜回應0｜推薦2 | |
| 從花店走過的時候，看見桔梗。淡紫從邊緣往內延伸稀釋成最原始的蒼白。 單純的色彩像是C特意從五光十色中純化的生活，即便有時C也會嚷嚷不像自己。 可，什麼樣才叫做＂像自己＂呢？ 我存疑。 C聽到我的質疑總會哧笑，有次甚至不顧我的不悅抓亂我的頭髮，說著：J啊J，你真是出奇的單純哪。 對個三十出頭的人說單純，我想沒有人會高興吧。 拍掉C做亂的手，我嘟嘟嚷嚷。 C說自己是個現實主義者時，我笑出來，不是淺笑而是大笑。 受到憤怒眼光射殺的同時，我停止笑，一本正經的說：C你根本就是意氣用事的情感動物！ 對彼此認知的不同，常常是我們的話題，也是爭執的起源。 當自認現實主義的C對著花店裡的桔梗微笑時，自認浪漫感性是生活調劑品的我總是冷哼一句：植物屍體！ 話題回到原點，現實主義與感性浪漫的衝突爭執織就成我們十數年的交情。 大概這十數年的交情給彼此帶來的，不只是依賴習慣，還有個性的融合。 所以那天C提出的要求才會讓我驚訝。 送我一束桔梗，埋葬愛情吧。 C喜歡桔梗的事情很少人知道，我就是少數人的一員，也是少數知道C不接受別人贈送桔梗的原因的一員。 桔梗花語：永恆的愛情。 C不相信永恆但渴望永恆；而我相信永恆卻不期待永恆。我們的差異很明顯，相同的是：不夠信任自己。 不相信永恆的C面對別人贈送的桔梗總是冷笑。這世上哪有永恆的愛情，C這樣對我說著、C把桔梗地到我手上時，說著。 剎那成永恆嘛。 開開心心把花插入花瓶的我沒留意C的沉默，本來我們兩就不是多話的人，沉默也是我們的相處之道。 只是那時的我，並不知道C再遇她的永恆－L君。 如果讓我評論L君，那絕對是不公平的，畢竟見到C難得的憂愁後，L君在我心理的評價更是降了好幾級。 尤其知道C曾經為L君掉過淚後，L君更是被我貶到十八層地獄，永無翻身之地。 最初認識L君，C曾笑著說：J啊J，你怎麼也跟那些人一樣起鬨呢？L並不喜歡我的。 可，C啊C，如果那樣的曖昧氛圍不是喜歡那是什麼呢？看不清事實的是你們兩個自欺欺人的人吧。 曾經以為只是兩個過於年輕不夠認清感情的孩子陷入迷思，靜待雲開月明即可。 直到C笑著說L君真保護女朋友，直到C摸摸我的頭說：我都沒怎樣了，你哭什麼呢？早說我們不可能了。 迷濛恍惚間，我才明白。 L君的剎那永恆早凝成顆顆晶珠散落在C渴望的永恆路途上。C的永恆太漫長、太壓迫、太窒息，也太讓人想逃。 究竟L君是因為窒息而逃還是能給的剎那永恆太少而逃，我不明白，更或許就如C所說的不曾愛過。 C說這話的時候是笑的。簡直像場笑話，C說。 既然是場笑話，為什麼我會感到痛，很痛、很痛。 然後C說：哪，J你送我桔梗吧，拿來埋葬愛情。 C說過，永恆這東西啊，沒到生命盡頭就沒得證明。 很久以前，C就決定他的葬禮要用桔梗裝飾，即使沒有那麼多錢至少也要伴侶送束桔梗來證明永恆吧。 對C來說，桔梗是葬禮用的，是證明用的。 而今天，我站在C的身後一步之遙。 看著C親吻她最愛的桔梗，她的永恆之花，她的葬禮之花。 看著C回頭笑著，說：謝謝你，J。 當C把桔梗拋向海面時，我聽見風中隱約有絲哽咽。 再見。 我的愛情。 與其說相信，不如說情願相信，相信那剎那，C得到她的永恆。 我，自欺欺人的想著。 2008/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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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