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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數:13
我會再去看北川的丁香花(摘自聯合報系刊)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2009/02/01 23:09:27

我會再去看北川的丁香花
陳東旭╱聯合報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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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盪與迴響

五月廿八日結束四川地震採訪任務,請了三天假回到上海家中與妻子相聚。在接下來的三天,我白天昏睡,半夜驚醒,夢到一幕幕的救援隊、一排排傾倒的殘垣斷壁,以及難以計數的兒童屍體與他們生前燦爛的笑容。 

那幾天,我難過又震撼地告訴妻子,我看到、聽到的所有一切。我告訴妻子,只有家人、親情,才是這世上最真實、最可貴的。是的,在系刊裡我最想說的一句話是:珍惜所擁有的,尤其是親情。

這名東汽中學的家長獲悉從小第一名的兒子遇難後,憤怒又傷心高聲嘶吼。陳東旭╱攝影

我在北川,一個解放軍戰士告訴我,他們隊上挖了三百個學生屍體,挖到後來,眼神已經呆滯;我在綿竹東汽中學現場,看到一個西裝畢挺的家長,最後失控,青筋暴漲,又叫又跳,聲嘶力竭,完全瘋了。他說,他的小孩從小第一名,過兩年他就要讓孩子出國留學…。

我轉到隔壁的東汽小學,幾十個家長忙著認屍、接著擦淨孩子身上所有的汙穢,幫他們穿上鞋子、整理衣物和書包,再送上殯儀館的車子。這些小朋友,每一個都是獨生子,都是家中的心肝寶貝,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從小上才藝班、學鋼琴、學舞蹈…,一個媽媽還拿著她小孩參加才藝比賽的動人照片給我看…。這些是找得到屍體的,那些還沒找到屍體的,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了!

當我下山到綿陽九洲體育館災民收容中心時,看到密密麻麻的尋人看板「彭潔霏,一歲半,有八顆牙,會走路,知道下落的人請告訴XXX…媽媽好想你…」,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倏地流了下來。

在網路上、在電視上、在報紙上還有太多太多感人的故事,中央電視台、四川電視台的主播哭到後來無法播報,作為觀眾的我,只能在電視機前陪她哽咽掉淚。我的妻子,打開電視就流淚,她每天都叮嚀我要小心、不能去的地方就不要去,有幾天我在山區難以聯絡,她就試著以簡訊安慰、鼓勵我,那個時候,我好想她,好想我的小孩!

在報社已十六年多的我,也經歷過許多生離死別或感人的故事,但這兩個多星期的採訪幾乎讓我難以承受。即使我離開四川已一陣子了,但到現在只要一想到那些場景,只要隨處看到活潑可愛的兒童,心裡就有一陣酸楚,眼眶就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北川中學新校區被巨石掩埋,裡頭被壓了三百多個師生,只剩升旗檯沒倒。陳東旭╱攝影

這些畢生難見的場景,對我是那樣的震撼與無助,我直到撰寫系刊前夕,夢境中我仍徘徊在災難現場,這次採訪也對我的人生有著很大的轉變與衝擊。

但我的衝擊,比照那些失去親人的家庭,根本微不足道,那些失去生命的幾千個學生、幼童,已化作小天使飛向天;但那些孤苦無依的老人、孤兒、殘廢人士,他們的未來更不知在哪裡?

我想到前幾年一首大陸知名的憂傷歌曲「丁香花」(http://tw.youtube.com/watch?v=iba2MZIjjBI),似乎訴說著這些罹難的學生、兒童,同時也藉這首歌描述我的心情,「…當畫面定格的時候,多麼嬌嫩的花,卻躲不過風吹雨打,飄啊搖啊的一生,多少美麗編織的夢啊!就這樣匆匆你走啦,留給我一生牽掛…,塵世間多少繁蕪,從此不必再牽掛。那墳前開滿鮮花,是你多麼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漫山遍野,你還覺得孤單嗎?」

是的,在北川、在都江堰、映秀、什邡、綿竹、青川、汶川,原本山明水秀、溫馨柔和的畫面,全在五一二定格了,到處是老師保護著學生、父母翼護著孩子的一幕幕,有的倖存、多數罹難,這些嬌嫩的花朵(兒童)連聲道別都沒有,就匆匆的走了。更多人深埋其中,沒有墓碑、沒有痕跡,或許就用丁香花來代替吧!一株又一株,當山上開滿鮮花時候,希望你們就不會孤單、不會害怕。

北川縣城裡的建築全部毀傾,一座大樓震垮在寬逾卅公尺的大馬路上。陳東旭╱攝影
我是個記者、是個過客,匆匆的來,也匆匆的離去;儘管我是工作而來,但離去時卻留給我對他們的牽掛,我抱過的災民幼童,我拾獲的學生會考證,今後你們會過得如何啊?

儘管時間會沖淡記憶,但我答應在採訪過程中結識的朋友,我一定會再來綿陽、德陽,一定會再進入北川,看看那段日子以來,讓我魂縈夢牽的地方。看看那些失去雙親的孤兒,看看那幾個倖存的北川學生;看看重建後的北川,是否已長滿美麗、動人的丁香花。

歷程回顧 

時間回到五月十三日凌晨一點,當黃總編、羅副總、王主任告知我一早就要飛往四川震區時,這項艱鉅的任務通知讓我反覆思索得難以成眠,回到家、整理完行李已凌晨四點,早上八點半到旅行社買機票,但當天所有飛往香港的機票都已客滿,幾近波折下終於取得最早一班(下午三點)的機票,飛到香港再出境轉入大陸廣州白雲機場,廣州同事陸俊賢在百忙之中幫我搶到最晚一班南航(晚上九點)飛往成都的班機。

班機一延再延最後才在十四日凌晨三點抵達成都,接下來的二周,就是這段難過又驚險的採訪之旅。

四川的兩周,我多半待在綿陽、德陽災區,這些鄉下災區可能是我或者多數台灣人一輩子都不會去的地方,但因為工作,我連續往返期間,感受那裡的恐怖可怕場景,例如第一重災縣、北川(縣城二萬多人,死了一萬多人),去了三次,每次去感受都好震撼。

這次採訪中,我也充分感受到大陸老百姓、官員、解放軍、公安警察的善意,因為有了他們的協助與幫忙,才能讓我突破許多困境順利成行、讓我的採訪內容更加豐富與真實,也讓台灣的讀者更能感受災區大自然的無情與人間的有情。

首先要感謝的是綿陽台協會長鄭國川,他在我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及時對我伸出援手。五月十四日凌晨三點抵達成都、休息三小時後,我衝到災情最慘的北川,傍晚採訪結束下山找地點發稿,但北川離成都要三個多小時,只能趕赴七十多公里外的綿陽市區。

繞了一個多小時,一個一百多萬人口的綿陽市竟然沒有一家飯店開業,因為當局下令所有飯店都停業,所有居民都要露宿街頭防震。當時已晚上七點多,我十分著急,我租用的司機彭先生找到交通警察,請他們幫忙找飯店、找網吧,綿陽交警很熱心通報指揮中心,全市查找,但查了快半小時還是沒辦法。最後我試著撥打鄭國川會長的電話,在重要關頭時終於通了(先前撥了一整天都沒通)。

鄭會長立即要我去他家,因為他的網路可以通,總算讓我完成當天的工作。稍晚時他還拿出飯菜(包括一條魚)讓我裹腹,那是我當天的第一餐,還找來棉被讓我在他家過夜。接下來的幾天,我在綿陽的採訪,有許多是鄭會長協助的。

去臥龍採訪大熊貓是另一個驚險的歷程,由於傳出臥龍災情慘重,有大熊貓失蹤、大熊貓斷糧,加上我們的「團團、圓圓」在那邊,讓我決定試著前往。但從成都都江堰至臥龍(約一百公里)的道路嚴重崩塌,必須從雅安繞一個大圈多走五百多公里山路才能到,這條山路(後稱為生命線)也中斷,只是災情較輕。我一直在等消息,當十八日一早確定「生命線」打通後,即輕裝前往。

通往災區道路全部中斷,必須多繞六、七百公里山路才能運送物資抵達,這是從雅安通往汶川、臥龍的蜿蜒不斷「生命線」。陳東旭╱攝影

儘管我有企圖心前往,但當時我並沒有把握能進得去,因為可能走到一半路又斷了,或者在入山口就被公安擋了下來。我坐大巴(因太危險支回我租的司機)到雅安後(成都西南方一百廿公里)在臨時補給站準備攔車。四川農業大學的師生獲悉我是台灣記者後,紛紛給我乾糧、礦泉水、口服液、腸胃藥,最後幫我攔到一輛準備入山的「中國鐵建」的工程車。

坐了五個多小時,我只知司機是白先生,他們要到汶川救災。不久,我發現前方有六輛運載竹子的越野車,還有警車開道,整條「生命線」都是救災與運物資的車輛,只有這些車輛運竹子有點奇怪,趁會車停靠時上前詢問,證實是緊急運竹子去給大熊貓的,二話不說即請求押車的省林業廳官員讓我上車,就這樣開赴臥龍。

到臥龍需翻越四千五百公尺的巴郎山,山區冷得半死,眾人在巴郎山石碑前合影。陳東旭╱攝影

去臥龍的繞行山路要翻越三千二百公尺的夾金山(當年紅軍長征翻越的第一座雪山),以及四千五百公尺的巴郎山,儘管帶了一件薄外套(王主任提醒我要帶),但山區仍冷得半死,四周美麗的雪景當前,根本沒有心思觀賞,身上直打哆嗦,問我身旁運竹子的司機可否開暖氣,他說不行,因為山上沒得加油。

四千五百公尺的巴郎山啞口,一片白雪,但山下的成都是廿八度的高溫。陳東旭╱攝影

晚上九點多車開到四姑娘山山腳下,所有的飯店都已震毀,只能在車上過夜了,所幸押車的林業廳仇劍找來棉被,才讓我們將就挨過一夜。早上六點出發後再走四個小時終於抵達臥龍。看到了整個熊貓園幾乎全毀,連入園口都被山石壓垮,所幸「團團、圓圓」僥倖逃過一劫,圓圓還失蹤了五天。

亞洲周刊說我是全球獨家應該是指跟隨運竹車進臥龍採訪的一段,在我之前有三家媒體到了臥龍,第一是中國青年報,他們是地震當時正巧在現場作專題,嚴格來說並不算第一個進入的媒體,且該報也未對熊貓狀況多做描述。第二、三家是同時搭直升機進來的中新社、中央電視台,但兩家官方媒體報導含蓄,也未提及工作人員運竹子的山路艱辛與圓圓失蹤五天的過程。

我因為無法搭直升機只能走山路,又碰巧遇到運竹子的車隊,途中翻山越嶺、涉水遇險,司機還得隨時下車搬開大石頭,因為這段歷程才有一些不同的觀察。在臥龍,大熊貓基地的主任張和民、副主任李德生,還有一名解放軍少將,得知我坐了廿個小時的山路來採訪,很友善、很客氣,頻頻告訴我當時發生的情況與搶救經過。

圓圓失蹤五天平安歸來、飼養員抱頭痛哭、團團災後又驚、又怕的謹慎踏步、運竹子的艱辛歷程等全球獨家就是由此發出。

團團、圓圓的飼養員徐婭琳告訴我,圓圓失蹤那幾天,她根本吃不下飯,這幾年她與團團、圓圓朝夕相處,把牠當作自己的孩子照顧,她羞澀的告訴我,圓圓被救回來的時候,她一直哭、一直哭,一直死命抱著圓圓。

我在熊貓園可以感受到我們的團團、圓圓是臥龍基地裡最受關照的一對,被救出後,被保護在最好的臨時宿舍,這並非是他們臨時安排的,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會有一個台灣記者突然闖進來。我很感動,基地人員在這樣的大災難下,還把我們的熊貓照顧得無微不至。

臥龍的大熊貓竹子斷糧,運送竹子車隊需車行廿多小時,繞行山路、跋山涉水才抵達臥龍。陳東旭╱攝影

當我看到團團、圓圓時,被他們可愛模樣逗得忘了疲勞,興奮得大叫他們的名,連叫了十幾聲,但牠倆就是不理我,自顧自個吃著剛送來的新鮮竹子,花了廿多個小時來看牠們,牠倆真是薄情啊!

在熊貓園只待了半個多小時,簡單訪問、了解情況後,開始憂心回程的時間。由於急著下山發稿(臥龍沒電、沒電信),無法跟原來車隊一同回到成都(若到成都可能又過一天),只好中途離隊到最可能有網路的小金縣城試試。

不論如何,在這段車行過程中,省林業廳的仇劍很照顧我,下山途中還請我吃了一餐暖烘烘的牛肉麵。另,包括開道的警車警員、林業廳司機等大夥在巴郎山碑前合影,留下難得的鏡頭。

阿壩州的小金縣距臥龍約五個小時車程,它在當年鼎鼎有名,是紅一、紅四軍會師處,我以為那邊情況還好,但地震後全縣拉下鐵門,有如空城,我心想慘了,只好硬著頭皮找網吧,看到一間半掩著的門,表明台灣記者後,對方很熱情的打開電腦讓我試試,但地震後網路不穩且是撥接,只能慢慢傳,我把稿件寄給台北孝威的信箱,請他幫我後製作。

發完稿要找地方下榻,當時我已抱著跟災民一起住帳篷的打算。最後才找到只剩還有燈火、縣委開的飯店,對方先稱沒有房間,後來才說房間危險不能住人,我說我只將就過一晚,在表明身分後,對方打電話給縣宣傳部的王文明,王先生跟我說了很多官話(大意是我這時候跑來增添他們困擾)。我能理解,這是他的職責,最後他還是讓我住了進去,隔天一早他還打電話問我睡得好不好,告訴我特殊時期請我見諒,還要我下次再來小金。

到了小金縣達維的路口準備攔車下山,補給站一名交通警官看到我上前詢問,得知我的身分與需求後,他二話不說,立刻交代他的屬下幫我攔一輛好一點的車,最後攔到一輛四川省水利廳的越野車,這名警官登記了對方的名字、電話、車牌號,也登記了我的名字、電話,請求對方安全護送我下山。

我不知道這名警官的姓名,只知道他肩上有三顆花,戴個眼鏡,他是宜賓市交警來支援的,那天是五月廿日的上午。在我坐上車跟他揮別時,我心中有一股暖流湧入胸口,自然又感激的舉起手向他敬了禮。

從達維下山到成都共開了九個多小時,帶隊的是四川省水利廳信息中心的杜坤杰,中途在寶興縣,他請我吃了一次豐盛的午餐(有回鍋肉、青椒肉片、木耳湯),那是我連日來最好的一餐。

還要一提的是我第三度進入北川時,是一名來自山東的志工仇如東協助我進入的,那時北川縣城全城已封閉、只剩防化人員消毒,仇如東帶我登上進入作業的大卡車躲開檢查,接著又再帶我往北川上游的堰塞湖爬山(後因路程太長放棄,準備擇日再去)。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拿著拾獲的會考證到北川帳篷學校,結果三張會考證的主人都存活,她們也很驚喜與意外。陳東旭╱攝影

第三度進入北川,在工作上,收穫很大;在情感上,震撼十足。我看到屍體就在路邊,我拍到巨石下的屍體;拍到北川上游第一個堰塞壩 ;看到無數災民冒著生命危險走在陡峭邊坡往山區攀爬;遇到北川縣公安局警官痛罵綿陽市委書記譚力;更在北川中學廢墟中發現三張學生的畢業會考證。

我撿起這三張殘缺破損的會考證,過幾天送到北川帳篷學校,讓我驚喜的是,這三張會考證的主人都還活著(北川中學死了一千多名師生)。在北川,北京總裝備部的一名少尉(防化團)知道我是台灣記者,努力告訴我十天來他們隊上的英勇行為,還要帶我去老縣城(最慘的地區)看一座毀傾廟宇中的不倒神像,但因時間不夠婉謝他的好意。

爬山時,褲子內側全部撕裂,一名解放軍主動地拿了一捲白膠帶給我應急。陳東旭╱提供

先前在從北川縣城爬山往堰塞湖過程中,我的褲子內側破了一道長達四十公分的裂縫,下山回到縣城,一名解放軍戰士看到後,還好心的拿了一捲白膠帶給我臨時應急。

我在採訪期間遇到這許許多多幫助我的朋友,讓我永生難忘,他們如此樂意幫助我,我想與其說是因為兩岸關係逐漸和緩,不如說台灣企業、台灣老百姓在這次大地震,率先表現出勇於捐助的胸懷,感動了官方、軍隊、公安,也感動了無數的四川老百姓,才讓他們對我如此友善。 

我租用的司機彭先生來自鄉下,他就說,他從收音機知道台灣在第一時間踴躍捐款、世界第一,讓他們感念再三。

我在採訪過程中看到大陸人性的光輝與友愛互助的精神,我相信透過這次不幸的災難,會拉近兩岸很多距離,就我這個親赴前線的記者而言,體會很深,也希望兩岸的緊張局面能日漸緩和,媒體到大陸的採訪環境,能越來越寬鬆。

後記

四川大地震災區是台灣的三倍大,且多為山區、地勢險峻、氣候惡劣、交通通訊中斷,死傷人數是九二一的上百倍,重災縣(市、區)更多達四十五個,這是自一九八九年天安門六四事件以來,大陸再度成為全球最重要的新聞主戰場。

新華社、中央電視台各派了近兩百個記者赴前線,他們有解放軍提供的越野車、有直升機、有衝鋒舟可以搭乘採訪。又如廣東的南方日報集團也派了一百多個記者、上海解放日報派了卅多個記者,香港共有一百多名記者前往,…全球媒體數千人全都重兵雲集四川。他們幾乎都配有衛星電話可以深入山區通信、傳稿,每個點也都有人廿四小時守在現場。

儘管要與全球媒體競爭,但我仍要感謝報社讓我有這個機會迎接挑戰,讓我有這個機會去體驗人生、體會人世間的無常,進而珍惜擁有。也謝謝我的同事錦宏與我共同努力,扛下這個重責大任。

在採訪過程,每天一早就退房,因為不知當天會在哪裡?在現場,屍體就在我身旁、屍味就在我周遭。那幾天的夜晚,我是開燈到天明。儘管環境惡劣,但我與錦宏併肩作戰,如同胡錦濤要求軍隊「不怕疲勞、連續作戰、搶救生命」般不間斷地挖掘新聞,總算完成報社交付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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