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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19 17:40:59瀏覽100|回應1|推薦11 | |
他站在煙塵裡看著我,熔岩般的眸子極是恐怖。我把手中的長劍擲向他,卻了無聲息,長劍沒地,他依然佇立。 他是誰?在老師緩慢如流水的引導中,我閉上眼,躍過雪白的牆壁,掀開黑色的布幔,走進一百年、兩百前的歷史,看見了他,他就是我。 騰騰的殺氣烹煮著他的五官,這般模糊,看不出是俊是醜,周遭一群薄片般的武士等著他號令。他的號令一下,就要攻城。火炬由遠而近,戰馬嘶鳴,空氣中飄盪著恨意,劍拔弩張。 而我,只是呆呆的站著,像他一樣的站著。我丟擲長劍的瞬間,攻擊開始,千軍萬馬席捲了大地,他發出怒吼,眸子裡的熔岩源源流瀉,手起刀落,濺起的血花將我的白衣裳染成殷紅。 「將軍!敵軍降了!」他停止殺戮,不再看我,躍上戰馬,疲憊的身影隱入無邊的煙塵裡。我如夢初醒,在滿是屍骸的戰場逃竄,從屍骸中溢出的一縷縷魂魄攀扯著我的腿,千斤重的腿竟令我舉步維艱,我開始哭泣。 醒來的時候,老師問我「看見了什麼?」,我搖搖頭,母親用輪椅推我離去,我彎腰貼近癱瘓已八年的下肢,似乎又聽見前世冤魂的咒罵和哀號。 那一晚的夢中,我再度拿起長劍擲向曾經是我的那個人,他驚詫的大喝:「你是誰?你自何處來?」 母親明晨會發現我已自由。我走進前世,結果了自己。前世的戰馬,今生的輪椅,從此與我無干。意識矇矓間,我依稀瞥見癡纏在我雙腿的業障一個個離去,遁入宇宙洪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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