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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與少女
2009/07/17 22:05:34瀏覽295|回應0|推薦4

阿婆與少女

蕭正儀◎作

 


二十歲的少女珍妮,有著小說女主角那種浪漫的美,留著長髮,深邃眼眸透出水漾的深情,顯出一種難以解釋的淡淡憂傷。她總是不時地撫摸隆起的肚子,然後落下幾滴淚珠。

從小失去父親的珍妮,在一年多以前,珍妮瘋狂愛上一個比自己大二十歲的男人,然後在母親的反對下,堅持輟學嫁給這個男人,隨這個男人過著流浪的走唱生活。婚後不久珍妮即懷孕,但男人卻又留書出走:「……珍妮,對不起,我註定是個浪人,浪人不該有家……!」

當時珍妮已懷孕五個月,她淌著淚,挺著肚子去賣場當收銀員。某次昏倒,經檢查她患有紫斑症,血小板數量不夠,生產過程有危險,醫生建議她留院檢查幾天,視狀況再決定是否要生下這個小孩。

住院的第一個晚上,珍妮整夜睡不著,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她想到離開自己的丈夫,想到自己肚裡孩子不知生死的未來,感到孤單且痛苦的她不禁蜷曲在病床上,抱著棉被痛哭。過了不知多久,珍妮聽見有人在呼喚她。

「小姐,小姐,妳還好嗎?」珍妮停止哭泣,把頭探出被裡,原來是個阿婆。

「我住在隔壁病房,晚上睡不著出來走走,在走廊聽到你的聲音,你還好嗎?」

「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

「小姐,你看起來很年輕耶!你是得了什麼病?為什麼在這裡?」

「嗯,我沒有什麼病,只是懷孕生產有些危險,住院檢查幾天。」

「哦!你快要當母親,恭喜你!你懷孕幾個月了?」

「我」珍妮一開口,眼淚就無法控制的落下。

「別哭,」阿婆溫柔的握住珍妮的手,「你跟小孩都會沒事的,別難過,別擔心。」

就這樣,住院的第一晚,珍妮在這位陌生阿婆的陪伴下度過。第二天珍妮才知道,原來阿婆已經癌症末期了。看著阿婆與住在同一層病房的小朋友一起玩樂的樣子,珍妮真的很難想像,阿婆是將要離開世界的人。

阿婆對生命的熱情與樂觀激起了珍妮的好奇心。

「阿婆呀,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快樂呢?」

「人生的每件事,都要快快樂樂的去做,」阿婆笑著回答,「即使面對痛苦環境也一樣!當我丈夫戰死沙場時,我依然講故事給我兒子聽;當我兒子到非洲傳教被殺殉道時,我開始到育幼院講故事。我相信,在我身邊會有更多像我丈夫與兒子的勇士。之後,我接下了育幼院廚房的工作,我覺得能夠煮飯給孩子吃,能夠跟孩子們玩在一起,真是太幸福了!我有好多孩子,長大的走了一批,還有小的會扮鬼臉跟我玩,我永遠照顧不完的孩子,我的孩子們也會不斷地找新奇玩意給我玩哩!」

珍妮聽了阿婆的故事,心裡更是被她感動。阿婆雖然失去了丈夫與兒子,但仍然能如此快樂的照顧那些需要愛的育幼院小孩。

「對了,珍妮,你開始為肚裡孩子想名字了嗎?」阿婆突然問。

「嗯,還沒,我還沒想到這麼遠。」珍妮有些遲疑的回答。

「名字很重要,要早點開始想。」

「我我還不確定他會不會順利出生。」

「傻孩子,別這樣說,要有盼望,老天爺賜給你的禮物,你要帶著信心去迎接他的到來呀!」

「我

「這樣吧!明天開始我陪你想名字,我還想當你的寶貝的乾奶奶呢!」

看著阿婆一臉認真的樣子,珍妮忍不住笑了。

在醫院一兩週後,珍妮經過了檢查並與醫生討論,雖然生產仍是有相當的風險,但她想起阿婆的話,老天爺給她的禮物,要好好珍惜,於是她決定要生下這個小孩。

珍妮出院後沒多久,阿婆就過世了。

從護士那裡,珍妮得知阿婆特別留給她一個小筆記本。從醫院返回家後,珍妮迫不及待的打開它,原來裡面是阿婆為珍妮肚裡小孩取的名字。

當珍妮看著阿婆用飽經風霜的手所寫下的每個名字,阿婆對肚裡小孩的愛如同一團火焰燃燒在她的心裡。因著阿婆的愛,珍妮對新生命充滿了盼望。

 

他不多思念自己一生的年日,因為神應他的心使他喜樂。—《聖經》傳道書5章20節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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