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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31 09:09:26瀏覽2671|回應1|推薦40 | |
[皇冠雜誌第306期封面]
這個年輕小伙子.仰望文壇的一顆新星──歐宗智 ◎皇冠編輯部
他的生活是閱讀和寫作! 他的信仰也是閱讀和寫作! 他說:放棄寫作,無異放棄生活,背離信仰!
見到歐宗智,心中的塑像猛然被推翻了。這般年輕啊!不料,說他年輕,馬上遭到同擊:「是不是意味著不成熟?」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連忙一邊「解釋」,一邊「言歸正傳」,把急欲探索的問題,一個緊接一個提出來…… △開門見山,請先談談您自己。 我是民國四十三年生的,台灣台北人,今年六月剛從文化學院中文系畢業,現在一家出版社工作。 小學,我是頂不起眼的,不好也不壞,寫日記時,對話還不懂得用第一人稱。初中,沒犯什麼大錯,只有因愛遲到,被老師約談過。高中,國文老師在作文簿上批了許多個圈圈,後來作文比賽名單上總有我的名字。讀世新的時候,採訪課老師首先記得我的名字,這使我感到吃驚,也覺到一絲淡淡尊榮。那時,偶爾也在校刊上發表短文。後來,逢見生人介紹時,居然常有這樣的反應:『原來就是你!』我因此有些飄飄然,膽子也就大起來,開始向報刊投稿。民國六十四年,公開發表第一篇小說――直到現在欲罷不能,與小說結下了不解之緣。 △以年齡和文章相比,您的文章實在老練,寫作的根,怎樣在心中萌芽的? 大約是十九歲那年吧!心裹老覺得有話要說,憋了許久,靈感一來,索性讓它們在稿紙上落籍,未料竟蒙編輯青睞――我想任何寫作者,都有這種經驗,當嘔心瀝血的作品變成鉛字,創作的慾望受到有力的刺激,靈感自然源源不斷。 △靈感怎麼來的呢? 靈感當然是毫無依據的,只是作者一旦立志創作,觀察的觸鬚特別敏銳,這些日常觀察所得,一一貯存在心裹那口深井,等到存量多到溢滿出來,也就是靈感一閃的那一剎那吧! △對男孩子唸文學院沒出息的世俗觀念,怎樣突破的? 在目前工商發展的經濟社會,學文的出路狹窄,是不容否認的事實。但我認為,人之所以為人,不光是在物質上求得滿足,還必須更進一步建立我們的精神生活,提昇我們的生活境界才行。每一個人都應選擇一條適合自己的路,去追求理想,實踐理想。我一向執著真美,所以我選擇了文學。好在我有諒解(或者縱容)我的父母,有很多人在面臨抉擇時,卻沒有我這麼幸運。 △在您發表的一篇文章裏,曾經強調『一個人的價值不是考試可認定,也不見得上大學才有出息』,但是您本身卻都經歷了? 對於這個問題,我只能用最最通俗的『行行出狀元』來回答。沒考上大學,並不表示自己完全無用。子夏就說過:『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論語,學而)詩仙李白不也高唱『天生我材必有用』麼? 可是,有機會接受教育,為什麼要放棄? △寫小說必須取材現實嗎?寫作佔您生活的份量有多少? 我認為寫作的胸襟要寬、要廣。在文學的領域裹,容許任何內容題材,任何表現方法,作者擁有最大的創作自由。不管是否取材現實,惟有引起讀者共鳴與感動,才是最要緊的。 閱讀和寫作是我的生活,我的宗教。放棄寫作,對我來講,無異是放棄生活,背離信仰。 △以第一人稱,第三人稱,甚至改以女性姿態出現,會不會有所衝突?以一個男性立場,寫女性心態,如何揣摩?有特別用意嗎? 小說的敘述觀點時常困擾我,有時覺得用第一人稱好些,才寫就,又認為第三人稱或全知可能好點,所以有些小說的敘述觀點是變更過的。 以男性的立場寫女孩的心態,起先純粹為了好玩,後來發覺男女心理互相對照、描寫,使得小說更深更廣更為動人,所以便特別細心觀察女性的言行舉止,揣摩、思索她們的心理。閱讀女作家的作品,在這方面給我很大的幫助。 至於衝突是有的,不過很快就克服了。 △『仰望自己的天星』的事例,彷彿是現代青年感情生活的縮影,也就是說故事逼真極了,是真人真事嗎? 小說中,每一件事幾乎都是真的,但整個說來,卻是假的。 △生活體驗是寫作重要的一環,您的年齡、環境並不同於『仰望自己的天星』,如何超越這些障礙?刻畫這些人物? 生活體驗的確是寫作重要的一環,閱歷淺薄,寫作時難免捉襟見肘,不能深入。不過多讀多聽多觀察,或多或少能彌補這項缺點。 刻畫人物時,我儘量馳騁想像力,讓自己融入其中,與人物同哀傷共歡樂,這是極為有趣的經驗。 △描寫戀愛、婚姻、同居,您自己的觀點呢?是否同小說一致? 小說可以是作者的看法,但也可以不是作者的觀點。我只是嘗試從各種不同的角度來觀察現代人的戀愛與婚姻生活。 男女間,沒有『絕對』這兩個字,我始終充滿好奇的去探討其中的『可能性』。 ──原刊《皇冠》第306期,1979年8月,頁7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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