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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欲望存摺(1)
2009/03/27 14:04:47瀏覽842|回應0|推薦3

    私生子是我的另一個名字.

    多拜我那個可又單純的媽所賜,從小我不知道為了這個名字受了多少委屈和難堪.由於外公、外婆死的早,從小媽跟舅舅就跟著叔公及嬸婆過日子,叔公看在外公的份上對媽及舅舅態度還算佳,可是他為人懦弱且又十分懼內,所以葉家的主事者就是我那尖酸刻薄的嬸婆.

    叔公及嬸婆有生了一個男孩叫葉福山,人如其名,體態”福氣”的可以,從小被嬌生慣養,脾氣暴躁不說,還時常欺負大他2歲的媽媽及小他3歲的舅舅,如果他不小心在村莊裡闖了禍,就馬上嫁禍給舅舅,舅舅隨即換來嬸婆一頓毒打,這種戲碼在媽及舅舅小時候的生活屢見不鮮.

    媽唸完初中時就被逼出去找工作,原因是嬸婆老是嚷著家中一直養著2個不工作的人,家中都快沒錢生活這類的話,媽放棄升學的機會到一家小規模的工廠當女工,所有的工錢必須全數繳”公庫”---嬸婆的口袋.

   「嬸嬸,我想手頭邊能留一些錢.」葉如卿却却道.

   「妳意思是薪水不全繳出來?」她坐在自家的大木椅上,邊沏茶不滿道.

   「...我不是自己要用的,裕倫快上初中,他有一些費用要花錢,我想留一點供他上學用.」如卿口中的裕倫就是她的小弟.

   「他要花?!我們家就喝西北風是吧?!你倆白吃白喝這麼多年,我都不計較,現在要妳飲水思源,就跟我稱斤論兩的,像話嗎?!」她話說得酸,讓如卿的淚水在眼眶轉著.

   「罔花...」如卿的叔叔話沒說完就被惡妻打斷.

   「閉嘴!沒你的事!」她瞪了他一眼.「如卿,妳要知道現在家裡開銷越來越大,雖然只妳賺得幾個小錢,不過對家中的經濟不無小補.」

   「姐沒有白吃白住!」裕倫在門口聽到所有的談話不滿道.「她下課回來都幫忙做家事,假日也沒跟同學出去玩還是待在家打理家務,嬸嬸需要的生活日常用品都是姐去山下一間雜貨店買來,去那裡每次都走2公里的路.還有冬天的水很冰,姐姐用冰水打掃家裡,手被凍傷都不敢抱怨...諸如此類的事數都數不清,讓她每天都忙到凌晨快1點才睡!」

   「你這死小鬼!敢跟我這麼說話!」罔花氣到重拍桌子,隨後起身拿起”家法”欲往他身上打去.

   「好了妳!!別動不動就打小孩子!!」叔叔出面阻止.

   「嬸嬸,對不起!」如卿說完馬上拉著裕倫往門外跑.兩人跑到平常”避難”的稻田園待著.

   「裕倫,以後不可以跟嬸嬸回嘴.」如卿坐在樹下跟他勸說著.

   「我又沒說錯,」他踢著小石子低頭抱怨著.「爸媽死後,那老女人的手什麼時候碰過家事?!對...她的手是用來收地租的!」罔花是村裡的包租婆,為人刻薄寡恩,在村裡的人緣極差.「說什麼開銷變大,我們都吃剩菜剩飯,哪花她什麼錢?!是葉福山那傢伙考不上初中,她才花大錢讓他唸貴族私校,這種帳也算在我們身上?!莫名其妙!!」在民國57年以前,初中(現在的國中)是像聯考一樣需要考試分發.「害妳沒辦法再升學.」

   「裕倫,我不在意有沒有書唸,」她摸著他的頭道:「反正我的成績也不好.可是你不同,你頭腦好,成績又名列前茅,所以姐姐一定會想法子供你讀書的,你要加油!」她鼓勵道.

   「姐,我一定會考上市二中的(現今前金國中),聽說初中的獎學金比較多,如果是特優生還可以減免學費,如果我考取又維持現在的成績,說不定妳就不會為了學費的事受那老女人的氣.」

   「裕倫,你想過以後做什麼嗎?」

   「我想當老師,國文老師!」他說得自信滿滿道.「姐,妳再忍耐一下,如果可以做老師,國家會栽培,不但省花費,還有固定的零用錢使用,到時我們搬出這討厭的地方,再也不用看他們臉色過日子.」

   「嗯!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去爸媽墳前說,他們一定會以你為榮.」她笑道.

    他戴上帽子,小臉驕傲地往上抬,雙眼露出期待那一天到來的光芒.

   「姐,妳有沒有覺得那女人的名字很可笑?」他戲謔道.

   「你是說...蔡罔花?」說完她也噗嗤一笑.

    1年後,舅舅如願考上市二中(當時高雄的第一志願),由於在校成績優異,所以獎學金早成為他的甕中之鱉,他的表現讓很多老師欣賞,其中有位單身的歷史老師對他特別照顧,他知道舅舅每天為了上學4點鐘起床,為了讓他免於交通不便之苦,特別跟家中爸媽請示想提供舅舅免費住宿的事,所幸老師的爸媽答應,加上媽也不希望舅舅唸書老是早出晚歸,她鼓勵他去住那裡,順便提醒舅舅要守規矩.

    2年後,媽工作的小工廠倒了,怕被嬸婆嘮叨,她趕緊找下一份工作,很幸運地是她馬上又在一家頗具規模的工廠找到工作,但...很不幸地是她在那裡遇見一個她不該遇到的男人---洛直安.

    我並不承認這個男人是我的父親,對我來說,他只是一個追求性愛又不願負責任的紈絝子弟.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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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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