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不設防(片羽之11)

你太孩子氣了！瞧妳做的“鬼夢”，說要撒手了離了親人而去，

我還好，可以探到天堂的去路找到妳，但那些愛妳的相熟的與

不隨熟的呢？就這麼個「欲離還顧」嗎？我要說妳了，我也怨

妳了，再不許那樣的說話。好，你若要死，妳先瞧親友死，許

我先死，我們的心情怎樣了？苦悲不是！當然苦悲——痛不欲

生哩！除非事情到了最不可收拾的地步，最不可挽回，像

徐志摩說的——

「你在那裡？」
「讓我們死。」

但那也是一同死去，誰都不吃虧，都用不著傷心，那還有話說，

不然，當我（許我不夠份量）說我要去死時，我自己是不用

煩心的，可是妳呢？親人呢？上帝不准我們自己胡做非為，

要進天堂要下地，誰都有安排，不可妄來的。芳，記得了，

堅強的笑容比貧弱的哭泣要精神的萬萬倍，人為何不要活？

像我這多愁的人，一陣子高興不了幾回的，是否只好死去，

只好腐朽，上縊？情有一張網，斷了一根線索就容易散卸。

記得了，芳，未到死時，沒有權利死！

那天看見突然有好多星星，許是妳撒的吧？
願--
妳、阿茹、親人、中國人、全世界的人都好，都笑！

並願你們有千干萬萬個好夢，而且成真！

摩 7.14 晚9:55



芳，你應該拓一抹微笑或是拈一個香吻寄給我，那不就好了，

也就不“兩地相思”了。

我的字比妳的更雜更老，像老頭子臉上爬的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