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拉手




「原來是這樣啊。」我看著跟你的MSN對話框，送出了這麼一句話。

『對啊事實就是這樣的啊。』

他和他交往了快三個月的女朋友分手了，原因是因為，原來一開始她根本不愛他　─在她和他交往之前，她就已經跟別班的男生交往了。

原來啊，你一開始就是個第三者。我對著自己說。

「我該說什麼嗎 ？」

『妳可以什麼都不說。』

「我想也是，沉默。」

『...我先下了，明天上學不要遲到了啊。』

「好啦，晚安。」

『晚安。』


[ 隔天，下課時間 ]


我走到教室外面，靠著牆，蹲了下來，看著藍天白雲是我在學校的消遣之ㄧ，再過不久就要升三年級了，或許這樣也是一種抒發壓力的方法吧。

你錯的離譜，我早告訴你了。一個聰明的人跟一個只會談戀愛的白痴在一起怎麼會有好結果？

聰明的是你，愚蠢的是她。

『蹲著腳不會麻？』你走過來，對著我說。

「你又不是知道我已經習慣了，站著腳不會痠？」

『好涼的風。』

「不理我噢。」我閉眼，頭靠上牆「我先說噢，我是從來沒有支持過你的這段戀情噢。」

『呵，是吧。』

「很生氣吧？」

『是啊。』

「是啊，誰不生氣呢？」我張開眼，站了起來「欺騙了大家呢。」

『是啊。』

「昨天我傳簡訊給你你怎不回我？有沒有看到？」

『現在不傳簡訊了，有看到，那本書我帶來了。』

「因為她嘛？」

『是啊。』

「無聊。」

『有一點。』你笑了『進教室吧，快上課了。』

「好啦好啦班長。」品學兼優的你，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我們班的班長，偶爾我無聊叫你班長，但你不喜歡我這樣叫，或許是很陌生的關係吧。

你不喜歡跟我裝的太陌生或者太親暱。

『喂喂喂我跟妳說過別叫我班長的噢。』你敲我的頭

「會痛的耶，好啦。」我翻翻白眼「又沒有關係。」

『妳不覺得這樣很怪嗎？』你皺眉頭，推著我走進教室『不要用妳的大眼睛只露出白眼球。』

「哈哈。」我腳出力，這樣就推不動我了，我轉身問「你會不會覺得你很笨？」

『好像有這麼一點。』

「你認為我聰不聰明？」

『比我笨一點。』

「是噢？哈哈。」你比我聰明，當然，你目標第一志願，我目標第二志願。

『或許妳在某些方面比我機伶，例如像看透別人之類的。』你笑到『像妳就很了解我。』

「哈哈，是吧。」我笑，我真的在笑。
　　
我轉身，讓他繼續推著我，剛好推到我座位時打了鐘，上了課。


總是這麼溫柔體貼又紳士的你，我老是想，為什麼你要愛上那種人呢？愛慕虛榮整天擦那些有的沒的，來學校的目的只為了勾引男生的那種女人，到底哪裡好了？

你是因為喜歡而喜歡嗎？就因為她暗戀你三個月？（其實也不是暗戀，光明正大的說出你的名字，全班都知道只是你一直沒有答應她罷了。）

然而當大家震驚她什麼時候換了口味，轉為喜歡知性的男生時，卻忘了她怎麼可能是一個乖乖牌。
結果真的不是，真的不是哪。

如果真的只是因為喜歡而喜歡，那如果我早點發現，是不是你也會因為喜歡而喜歡？
我看了橘子寫的《不愛，也是一種愛》，裡面有一句是這樣問的－

人在什麼情況下會發現自己愛上對方？

呵，當你喜歡上和她在一起時我就知道了這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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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SN ]

『在嗎？』

「嗯？」你很少主動密我，都是我在找你講話的，老實說我嚇了一跳。

『有件事妳聽了不要嚇到。』

「什麼事？」怎麼可能不嚇到，光是你找我我就快高興死了。

『我要轉學了。』

「…」什麼「什麼？」

『我要轉學了。』

「…」什麼「別騙我。」

『我哪時候騙過妳？』

「是沒有啦，等等，我離一下。」

『嗯。』

我起身，離開電腦前，走向浴室，淋浴，洗澡。
流到臉上的是自來水還是淚水已經不清楚而且不重要了。
我難過。

洗完澡我並不打算回去電腦前，我轉向房間，倒了就睡。


我渾渾噩噩的起了床，梳洗什麼都弄好了，跟往常一樣出門上學。
沒感覺，只覺得心好像被挖空了。
通過校門口，連看到教官都不會覺得他討厭了。

我上了樓梯，有點膽怯，我怕看到你。

我想回家。

不小心沒踩穩，啊！要滑倒了…

『拜託妳走路看路好不好。』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溫暖，熟悉的溫柔。
你一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一手抵著我的背，以免我真的滑下去。

「我好累。」我站直，敲了敲頭，把手揮開，讓你不再拉我。

『不要這樣好嗎。』你看著我『等等在去洗把臉吧，眼睛腫的跟什麼一樣。』

「…要你管…」我看著你有些心疼的眼神，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再不走就要遲到了。』你又抓起我的手，但這次抓的是手心。

「…」我沒抵抗，也沒說話，我讓你拉著我，我慢慢走在你後面。
我難過。

雖然我怕我接受了你的關心我在你走了之後我會更難過，所以我試圖想拒絕，但我發現我不行。
我做不到。

到了班上，他把手放掉，可能是怕被誤會什麼的吧。

我看見早自修的時候你跟老師說了些話，大概是轉學的事吧。

我好累，我在桌上，睡著了，從早上睡到下午沒人叫我起來。不小心錯過了跟他最後幾天的相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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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你不傳簡訊，因為你討厭傳簡訊，因為她。

那為什麼現在明明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我還呆呆的看著手機看著你的號碼，想著"我到底要不要傳簡訊給你"呢？

我懊悔我今天沒跟你說到幾句話。

終究還是傳了哪。

「我喜歡你，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至少，我不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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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到了班上沒看見，早自習過了第一節過了第二節過了第三節過了第四節也過了你還是沒來。

眼看中午吃飯了，我失望。

我走到教室外面站著吹風，看雲。

『嗨。』

「…」是你，一樣老神在在的你。

『不吃飯？』走到我面前，眼神不偏不移的直視我的眼睛。

「有沒有看到我的簡訊？」

『有。』

「怎麼不回？」

『妳知道我不傳簡訊的。』

「是啊。」

『呵。』你笑了，摸摸我的頭『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噢。』

「明天還會來嗎？」我沒哭。

『別再滑倒了。』

「明天還會來嗎？」我沒哭。

『本來要來的但我請假了。』

「嗯。」我沒哭。

『要記得我噢。』

「我會。」臉頰滑落一顆眼淚，我以為我忍住了…

『別哭嘛…』你把手從頭拿下來，用手把眼淚擦掉『妳知道我不讓女生哭的。』

「這種時候你還是要堅持啊。」我笑了。

『當然哪，是妳在哭耶又不是別人。』你也笑了。

我們都笑的甜。
儘管我們沒交往過，但或許，這段感情比愛情還要更深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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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戀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