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這一切都歷歷在目，三年前的我們，青澀的樣子，現在呢？

躺在床邊的你，想法是否已經不同，你說的話仍相同嗎？經過昨夜，或者是說經過那霎時，你，仍愛我嗎？

「妳醒了？」

聲音很平靜，你只是淡淡的瞥了我ㄧ眼。

「恩。」

我鑽進你的懷裡，你沒有抱緊我，只是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去沖洗吧。」

是不是我想太多，你的聲音有點冷淡，我微微的笑了，走進浴室，我聽到拿起褲子，鑰匙因為晃動而發出的尖稅聲音。

你要走了嗎？

水從蓮蓬頭沖了出來，噴在臉上，有點灼熱，不過很舒服。

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禁有點意外，這份憔悴，究竟哪裡來？昨晚，在淚水之下，我成為了你的人，而你，卻沒有給我真正的答覆。

是她，還是我？

看看自己的身體，鏡中印出一顆顆紅色的吻痕，讓我想起昨晚的激情，是那麼的清晰，但現在看著這些就算拿著菜瓜布刷，也不會刷的掉的痕跡，卻苦笑了會。這每個吻痕，都是一個痛。

走出浴室，只穿著浴袍的我，早已經看不見你的蹤跡，床上留下的錢，早已成了你給我最深的羞辱。

我要的，不是這個。

拉開窗簾，是她挽著你的身影，你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你沒有回頭。也許……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吧？

拿起手機，我試著打你的電話，只是按了三個號碼又放下手，漸漸的、漸漸的，我放棄嘗試和你連絡。我害怕了。

為什麼，手上的藍色鈔票，究竟代表著什麼？是第一夜的代價？是你和我說再見的籌碼？

好不值得。

「喂？」

不知何時從自己手機撥出的電話，傳出你微微低沉的嗓音，我是愣了，不過又笑了。

拿起手機，我輕聲地回應。

「喂……」

「有事嗎？」

好急促的聲音，你似乎急著掛電話，一片空白，我到底該說些什麼來填補這些？

「你……在哪裡？」

「昨晚已經是我們的最後一晚了。」

你是無情的這樣告訴我，我可以說不要嗎？我還可以緊緊抓住嗎？

「我不要錢，我可不可以要你？拜託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不能、不能沒有你，三年前，你牽起我的手，你對我說，這輩子都要這樣陪著我……

「別任性了，你知道我現在離不開她。」

你的口吻是如此堅定，不要、不要，這樣的堅決讓我害怕，你不是認真的，對吧？

「拜託你，十分鐘就好，好不好？」

「別鬧了，別像個孩子。」

「我求求你，五分鐘？好嗎？還是三分鐘？」

滴答、滴答……浴室的水好像沒有關好，在我停止說話之後，都是寧靜的。

我想討價還價，我想要任性一下，只要我繼續像個小孩子一樣淘氣，你是否就會回頭看看我？

「你答應我了嗎？」

你最疼我了，你很喜歡抱著我告訴我你愛我，你說，只要一天我不在身邊，你就覺得好不習慣。

「我知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沒關係的。」

眼淚掉了，就像鎖不緊的水龍頭一般，滴答、滴答……

「你還愛我，對不對……」

我沒有力氣了，就連流淚，都讓我覺得好難。

手中的電話，早已經斷線，我知道，我的問題是永遠也得不到的答案。

三年前，剛到學校的那天，你告訴我，我就像是天使一樣突然出現在你的身邊，你的花言巧語，你的甜言蜜語，都深深的烙在我心裡。

你曾牽著我的手，你說你不能沒有我，你說，如果天上的星星都掉了，你也會為了我，做一顆永恆的星星，照亮我。

我忘不了，這一切……

眼淚掉在我的手上，全身軟癱了就像是沒了骨頭的人，跌坐在地上，我起不了身，我沒有力氣。

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你說，她是你的天使；你說，你現在不能沒有她；你說，你是她永恆的星星。

哭累了，我是疲倦的；哭啞了，無法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的我，我只是傻傻的笑著，拿起櫃裡珍藏已久的小刀。

記得嗎？那是你之前告訴我，刀，不是一種銳器，而是一種保護自己的器具，那代表一種霸氣，還有一種權力。

你送給我，你說，那是我待在你身邊的權力，只有我擁有的「權力」。

拿起刀，輕輕的在我左手腕畫下一刀。

滴答、滴答……

這次，我聽到的不是水流聲，而是，鮮血滴下的時候，那種無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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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來自:台灣論壇

作者: 影玥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