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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14 17:26:45瀏覽1399|回應1|推薦11 | |
這次遠行才十來天﹐回到溫哥華心神一直不安寧,不知怎麼搞的,總覺得怪怪的,一點也提不起精神來。
說是時差吧,通常一兩天就過去。說是感冒,又好像不是。那天回來連轉機加起來坐了十八小時的飛機,光是溫差簡直是“三溫暖”,在耶嘉達上機時是攝氏卅度,五個小時後到台北轉機正好遇到冷氣團﹐變成十六度。一個多禮拜前﹐來台北投票時是廿四度。離台北飛半天後回到溫哥華的天氣﹐跟離開時一樣﹐是六度。四個禮拜以前這裡是已實施夏令時間了,春天卻好像還不肯走。 還有,離台北在華航機上的十個小時,這次可真的是奇遇。滿滿的機艙有一半的人和我一樣是轉機來的,不同的是我從南邊來,他們是從西邊來。起飛前空姐調一位中年旅客到我右邊緊貼緊急門的座位,她直說她絕不是種族歧視,實在是憋的無法呼吸才要求調位子。 可是起此彼落的咳嗽聲、小孩哭聲,加上飛機引擎的嗡嗡聲,使我無法入睡。沒辦法,只好跟空姐要了個耳塞,讓我耳不聽為淨。 耳朵問題算搞定,鼻子出問題了,我這個「新聞鼻」找新聞問題,就是怕不感冒不靈。氣候冷或熱沒事兒,就怕悶天氣,一悶準打噴嚏個不停。在印尼那種到處可聞到五味雜陳,我不會有反應,剛才鄰座怕到不能呼吸我也可充「鼻」不聞,(因為我也喜歡吃羊肉)。只有左前方那門庭若市的廁所傳來的除臭味我實在受不了,只好忍吧,避免深呼吸總可以吧,何況空姐給大家送餐來了,不去想它可以了吧。 鼻子沒事,眼睛又怎麼啦﹖每次跟一群朋友哄鬧時總會要大家猜一猜「駝背的人怎麼睡﹖」有人說床上挖個洞,不對。側著睡,不對。答案是﹕閉著眼睛睡就是,一般人也都是這樣,管他背駝不駝。好吧,閉著眼睡吧,沒聽說有人睜著眼瞎睡覺的。可是充耳不聞,充鼻不聞,要了個眼罩矇著﹐充眼不「聞」總可以吧。瞇著眼裂條縫,不看則已一看吶,嘩,不得了!這麼多排隊等著“上一號”,管他﹐我睡我的大頭覺吧。咦,不對,有人坐靠在那緊急出口門板上,這是不能靠的,電影上不是看過有人這麼一靠,那門會飛出去,連機上的人都會給吸出外面去沒命啊,太危險了﹗趕快睜開眼衝著那人說,「對不起這裡不能靠也不能坐﹗」那小姐笑著跟我握手說,對不起不是有意,呃,那是我認識的蔡小姐嗎﹖我知道她也是去台北投了票回「加」的。 好吧,不讓我睡就不睡,誰怕誰呀。 有一位彪形大漢的中年華人從頭等艙方向走過來,跟排隊的頭一人“咬”耳朵後匆匆回到座位,揹拖著一名手腳全無力氣的八、九十歲老人來上廁,那幾尺見方的廁所﹐居然可以容納他們兩人進去,天哪,而且還可關上門。好多人也已伸出脖子想看看怎麼回事,想想那大漢好像不是那老人親人就是被僱來的所謂護士吧。摺門開了,那大漢蹲著屁股朝外,很辛苦的服侍那老頭上廁。門又關上不久又開,開了又關,門再開時那大漢走過來跟我坐左邊的小姐“咬”了一下耳朵,她趕緊閉著眼睛。他又跟走過來的空姐“咬”耳朵,那位姓葉的空姐立刻將我對面通常留給空姐用的雙人摺椅壓下來,等著那大漢從廁所將那光著下身的老先生半抬半拉出來,努力將老先生斜靠在那摺椅上又滑下來,我上前幫空姐壓那摺椅,好讓她去幫忙那大漢。在大家“見證”下,那位大漢很熟悉的用衛生紙,“光天化日”把那老先生的屁股擦拭乾淨,將衛生紙丟進廁所裡,待大漢幫老先生整好衣褲揹回座位後,大家看著空姐忙著做廁所衛生,當然還噴些我最怕聞的那種清潔劑才走開。 這驚人的一幕真給大家嚇呆了,沒人指責那大漢在眾目暌睽下來個非禮“裸拭”,反而為他那不畏艱苦且耐心的服侍那老先生所感動。如果你曾經替自己孩孫或老人換過尿片或洗拭其下身,一點也沒甚麼稀奇,所不同的是廁所內外而已。我想﹐波音公司將來造客機時,在設計幾個小廁所時﹐是否能做一個較大的,那就真是功德無量了。 華航客機終於平安降落。那天是二○○八年三月卅一日上午在耶加達上機,飛了十八個小時晚上抵達溫哥華,算算應該是四月一日的愚人節吧。實際上﹐通過換日線要減去十五個小時﹐所以﹐還是三月三十一日。 以上說的都是真實故事。 (圖片:張大千的橫貫公路﹐取自網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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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