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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3/10 10:11:15瀏覽52｜回應0｜推薦3 | |
| 我總記得幼時鄉間雞鳴狗吠，人聲嘈雜的歲月。那時農村幾乎家家養雞養狗，公雞帶著母雞在路邊叽叽喳喳地覓食，壹群野狗在村外四處遊蕩，壹幫子閑人蹴在麥草堆邊閑聊。 那個時候養雞，雞多是散養的，三五成群的在路邊的稭稈裏刨食，也時常成群結隊的鑽進莊稼地裏覓食。養雞無非是爲了能産幾顆蛋，而産雞蛋也不全是爲了自己吃，村裏時常有馱著籮筐收雞蛋的，壹個雞蛋能換個壹兩毛錢，壹兩毛錢不多，但會過日子的媳婦還是會精打細算地攢下，以備買油鹽醬醋之用常吃食物注意幾點。 那個時候養狗，多是爲了看門。其實八十年代的時候人們普遍比較貧窮，真正需要看的也無非是幾袋量食，幾頭牲畜。但就是因爲物質匮乏，人們普遍把那僅有的家當看得比較重，所以狗便成了家家敬重的“門神”。 雞多了，便常有張家的雞飛過院牆把蛋下到李家雞蝸的情景，狗多了便常有王家的狗把趙家的雞吃了的情況。于是由雞事兒狗事兒引發的人事兒便層出不窮，有時讓人啼笑皆非，我親身經曆的，便有壹件單車煙花遇見妳。 那時我還小，小學壹二年級的洋子。因爲喜歡羊，家裏便買了壹只小羊羔。去鈎邊放羊的路上，必經過壹護人家，這家有壹條碩大的黑犬，凶猛異常。這犬似乎天生和羊有仇，壹瞅見羊便狂吠不已，嚇得我每次經過時都戰戰兢兢。大約半年後的壹天，在鈎邊吃草的羊被這條正在閑逛的狗發現，狗呲牙咧嘴直撲過來，羊便情急之下慌不擇路的跳進了鈎裏，因繩子系在鈎邊的樹上，羊便被活活勒死了。後來狗的主人登門道歉，還抱來了壹條小狗以表歉意，但那時的我已對狗産生了恨意，又怎願養狗命中無時別強求。 我雖恨狗，但我終究是個愛熱鬧的人，我總覺得那個年代正是因爲村裏有了幾條閑逛的狗，有了幾群四處覓食的雞，有了幾縷炊煙，有了壹群孩子打打鬧鬧玩泥巴，有了壹幫子閑人蹴在麥草堆邊曬著太陽谝東谝西，偏僻的村落才有了生活的氣息，農村的生活才不至于那麽枯燥，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才不至于那麽冷漠。 壹晃二十多年過去了，狗看門的功能在農村逐漸弱化，農村的狗也幾乎絕迹，半夜裏再也聽不到此起彼伏、似遠似近的犬吠聲。而雞在農村則更加少見，養雞早已不是普通人家的事兒了，而是集中在養殖專業護的雞舍裏，路邊、田間再也看不到過去那種雞鴨成群的場景，那種“聞說雞鳴見日升”的情景壹去不複返青春愛上了獨處。 偶爾回鄉，走在農村的街道上，別說雞狗，就是活生生的人也難得遇見幾個。偶爾能覓見壹護門開的人家，走進去，卻頂多看見壹位老頭或者老太太帶著孫子在曬太陽，壹問年輕人何在，幾乎千篇壹律的回答做生意去了或者南方打工去了。 雞沒了，狗沒了，街面上的人也變少了，村裏再也找不到閑人。年輕人帶著夢想遠走他鄉，身後留下的卻是壹個個寂靜的村落和老人們無聲的歎息。雞事兒狗事兒的變遷其實折射出的是整個農村社會的變遷。 是啊，壹切都在變。經濟的飛速發展和社會的急速轉型使得人們的生活壹天好似壹天，但也壹天比壹天忙碌，忙碌的生活和壹切以經濟爲中心的思想使人們的兜裏有錢了，但人與之人間的感情卻也變淡了，就連回家過年也找不到了過年的感覺了情深惜別天高河闊。 站在略顯冷清的鄉村路口，我的腦海不時回想起過去的歲月，壹縷懷舊的思潮頃刻浸透了我的心肺。看著過去那條彎彎曲曲滿是泥濘，如今已是水泥公路且通往國道的小道，我明白，壹切都過去了，就如同那江河之水，逝者如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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