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志願」的悲哀？
我們觀念的悲哀？這個社會的悲哀？
杰士特索瑞

最近的新聞：「一個家住中壢的建中資優生自殺的新聞….」心裡有些感受。

我記得教改有一個目標：「高中社區化」，這個目標有一重點：「要去除明星高中」。
執行得怎樣，你我都心知肚明。為什麼一個中壢的孩子必須每天從中壢搭車到台北市去上高中呢？

這種狀況不用多說，大家都清楚，為了擠進那個號稱全國最明星的高中---建國中學。這個叫做「第一志願」，有很多人想擠進去還擠不進呢！不只台北地區如此，新竹地區、台中地區、台南地區、高雄地區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第一志願」。一樣有千里迢迢，搭火車、搭公車、在外租房子的外地學子。

為什麼？為什麼他非選這個「第一志願」不行呢？因為這個「第一志願」提供了某種保證，保證你可以考上國立大學，甚至是醫科、法律系、電機系。為什麼一定要上這些系所呢？因為畢業以後，前途無量！！

於是乎，專屬於台灣的「第一志願」系列一直是這樣的：某個明星國小、國中，考進某個明星高中（就是建中、北一女），再考進某個明星大學（就是台清交），再考進某個明星產業（如醫生、律師、工程師）。

這樣的「第一志願」系列從古至今一直沒有絲毫的動搖。這也是很難撼動的「觀念」！捫心自問：當孩子可以讀建中，您會讓他讀武陵嗎？當孩子可以讀台中一中，您會讓他讀豐原高中嗎？會的人只是少數吧？絕大部分的人，都還是不能免俗地選擇「第一志願」吧！

以前看教改的相關研究與報導時，有個印象是「多元社會」───期待社會可以更多元一點，期待可以打破單一思考模式。所以才會有多元入學方案，期待打破一試定終生的聯考制度；才會有一綱多本的教材，期待可以打破單一思考的教材；也才會有師資多元化，期待可以打破單一師資來源。
這些期待今日看來，完全失敗。因為我們的社會依舊這麼單一，我們的觀念依舊這麼單一。

我們似乎只能不由自主地選擇這個「第一志願」，選擇這個「第一志願」系列。無法抗拒、無法拒絕、不能免俗。

「如果留在武陵，會快樂一點吧？」
是「第一志願」的悲哀？
我們觀念的悲哀？這個社會的悲哀？